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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看著陳文錦，心裏突然就有了種不好的預感。
    “你已經解除屍化了。”
    她盈盈的笑著，這明明是個好消息，但我卻覺得渾身發毛，感覺像是被一隻吐著信子的毒蛇盯上了一般。
    “文錦姨，你···真的確定我是齊羽？”
    臉上，表情僵硬的扯出一個微笑，我摸著胳膊上的雞皮疙瘩問向陳文錦。她彎下眼角，目光瞥向站在身旁的張起靈，有些責備道：“怎麼還沒告訴他？你不是都記起來了嗎！”
    什麼！？？他恢複記憶了！？？
    陳文錦的話過後，我立刻扭頭看向張起靈，他將頭側向別處，斜長的劉海兒遮住了大半邊臉。我不打算放棄，看著他問道：“你真的都記起來了？”
    張起靈沒有看我，幾秒鍾後才遲鈍的點了點頭。
    “嗬嗬，恭喜你了。”
    我不安的攥緊的拳頭，心裏下意識的就想要躲開另一個問題，但很不巧的被陳文錦看了出來，她上前一步，拍了拍我的肩道：“小吳，我們想要的隻是解除屍化的方法，畢竟這也是為小哥兒好，你當初為了他連命都能不要，還擔心些什麼？”
    什麼！！？？當初？？
    我完全懵了，愣愣的聽著陳文錦的話語···等等···什麼叫“命都不要”我不記得我做過些什麼啊？難道是齊羽？但是齊羽為什麼···
    “文錦，我和他談談。”
    萬年“悶油瓶”都開口，陳文錦也不好說什麼，她退了退腳步，給我和張起靈讓出了一塊空地，道：“我出去看看。”
    張起靈點了點頭，隨後轉向我。
    我被他的視線盯得身體有不自在，臉上的表情都慢了半拍兒。他湊近，我以為是要接吻，剛想拒絕，卻見他一屁股坐下，還拍了拍自己身側，抬頭對我道：“坐下說。”
    ——你大爺的···
    黑著張臉，我故意和他隔出一段距離。
    “吳邪？”
    我扭著頭，故意不去看他。但是停了三分鍾，張起靈愣是沒吐出下文，我憋得有些急了，把頭轉過去，這一轉，正好對上了那雙有些熾熱的視線，下一刻，立馬又紅著臉將頭扭了回去，結結巴巴的說：“幹，幹嗎？”
    他歎了口氣，兩根細長的手指在泥土上來來回回的劃著，柔聲道：“你知道嗎？恢複記憶以後，最令我感到恐慌的並不是‘屍化’而是，你居然把我給忘了。”
    “咯噔——”一聲，心髒漏跳了半拍。
    “其實我一直都奇怪，那一年西沙考古隊，齊羽明裏暗裏的對我示好，我都無法接受，直到他在我麵前消失，我才稍微有了些心疼。可是，為什麼現在他換成了‘吳邪’我卻那麼在意？”
    我默默看著他的手指在地上比比劃劃，心裏有了些暖意，抬起頭，想安慰些什麼，卻被他搶著開口了。
    他說：“吳邪，你讓我不明白···”
    ——不明白嗎？
    我望向他，那張過分俊逸的臉上仍是與平常無恙，一股悲涼湧上心頭，我聳了聳肩，道：“我也不明白。”
    張起靈沒有再說話，又是一段令人窒息的沉默····
    將兩腿伸展開，我換了個比較舒服的姿勢後，打破寂靜：“你愛齊羽嗎？”
    不出所料，張起靈被我問的有些措手不及，他驚訝的轉頭看向我，隨後又低了下去，沒有回答。
    其實，當時我已經做好了心理準備，不管他回答什麼，我都不會在意，知道他心裏有吳邪就已經夠了。
    況且，不是都已經決定放棄了嗎····
    但是，我沒想到他的答案，會再次將我觸動。
    “我不知道。”
    張起靈搖了搖頭，“吳邪，我真的不知道。”
    我想——有時候，心裏抱有生希望並不是一件好事。就比如現在的我，比如陳文錦，比如三叔，胖子，還有···張起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