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茫然的站在與江灃第一次相遇的路口，慕玨抬起頭，讓雨水打在臉上。
    波光瀲灩的眸子慢慢轉換成略帶悲傷的色彩，然後輕輕合起。
    胃中突然傳來的陣痛，讓慕玨微微彎下腰。慕玨知道，胃病又犯了，今天一天都沒吃飯呢。
    有個人跑上前來，撐起慕玨，讓他的全身體重靠在自己身上。
    “你今天又沒吃飯是不是。”肯定的語氣，有些惱怒。
    夜涼如水，手掌卻很溫暖。抬起頭，看著雨水順著眼前的人的臉頰滑落。慕玨確定自己從來沒有失憶過，可是為什麼第一次見到江灃時就有一種熟悉的感覺，就像現在，那句問話，好像已經從江灃口中說出了不知多少遍。
    “你怎麼在這？”
    江灃從慕玨上衣兜中掏出藥讓他吃下，“你放心，我隻是路過。”
    “是嗎。”慕玨並沒有因為吃了藥而好受些，“你比我還清楚藥放哪？”
    “我送你回家。”江灃並不答話，隻是攙扶著慕玨。
    感受著身邊人的溫度，江灃心裏是失落的。那種明明在身邊卻永遠無法擁有的絕望。
    看著慕玨的側臉，長長的睫毛上掛著水珠，江灃想收緊手臂，可是他不敢，他怕現在這種狀態也如蜻蜓點水、曇花一現般無法再維持。即使現在隻能站在他身邊，可是那種溫度卻是真實存在的。他知道，他再也不會忘記在這天灰雨涼的深夜的一次靠近。慕玨靠在他的臂彎裏，向公寓走去。
    ***
    從浴室走出來，慕玨看到江灃正把剛煮好的麵端上桌子。
    “吃點吧，胃會好受些。”
    “謝謝。”慕玨點頭坐下來，“你也去洗一下吧，淋雨後容易感冒。”
    “好。”江灃笑，眼中是繾綣的溫柔。
    剛走了一半又掉過頭來，邪魅的勾起嘴角：“我要那個機器貓的睡衣，不要Kitty的。”然後走進浴室。
    慕玨看著已經關上的浴室門有些發愣。那件Kitty的睡衣是他出來住的時候他媽媽買給他的，當時他滿臉黑線的告訴老媽說自己是男孩子，你買這樣的睡衣算怎麼回事。老媽笑的一臉奸詐，說既然這樣那就給未來媳婦吧。
    這件睡衣，慕玨從來沒和別人提起，為什麼江灃那麼清楚。
    看著江灃胸前那個大機器貓頭，慕玨很適適宜的笑了。
    “很好笑麼。”江灃雙手抱胸斜靠在門框邊，“其實我更喜歡你給我穿你的衣服。”
    “你怎麼知道我睡衣的款式？”慕玨轉開話題。
    江灃低頭一笑，“你的事我都知道啊。”
    “……”
    “你不信麼？”
    “我要睡覺了，你自便。”慕玨走進臥室。
    “你不是讓我下著雨回去吧？”江灃追進臥室。
    “門後麵有傘，自己拿。”
    “可是我的衣服是濕的。”江灃一臉委屈。
    “睡沙發。”說完關上臥室門。
    沙發很寬，足以讓江灃躺下，窗外是沙沙的雨聲，窗內是江灃平穩的呼吸聲。
    這就是幸福了吧，江灃如是想：“玨，你這樣，我會舍不得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