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奉天承運皇帝詔曰：今有子名曰雲兮，天尤憐之，以其天眷之貌得貴妃之喜，故賜予皇長子秦王方禮恒。願彼終身不棄，共享昭榮。”
    這個不是聖旨，而是皇榜。沒有任何拒絕的機會，就這樣將他和方禮恒湊成了一對。看著熱鬧非凡其實空蕩蕩的秦王府，雲兮偷偷的溜到臥室房頂上吹風，渺兒站在臥室外麵，攔著過來討好的奴才們。
    “你喜歡他，但是卻不願意嫁給他。”
    濡含幾步躍上了屋頂，坐在了雲兮的旁邊。他們是朋友，雖有情人的親密，但是濡含對他隻有照顧之意，他對濡含也沒有男男之情。
    “喜歡一個人是自己的事，但是嫁給一個人就成了兩人的事情。”
    雲兮不知是怎麼知道濡含身上帶著酒，“垂涎”的看著濡含藏在一邊的右手。
    “喏，桃花釀。”濡含將酒遞給他，這種感覺他未曾有過，自然是無法插嘴了。
    “濡含，你一定是我肚子裏的蛔蟲，怎麼我想幹什麼你立馬會帶著東西出現在我麵前？”
    雲兮躺在房頂上，酒入手，卻是不想入喉了。
    借酒澆愁愁更愁，喝酒除了會誤事之外，別無他用。這是方禮恒教給他的原話；但是他也說過，想套出一個人的話，你就得陪著他喝。究竟是喝還是不喝，雲兮不知道。反正自己是千杯不醉，喝與不喝沒所謂。
    “你藏著心思，但是我至少知道你的習慣。”
    濡含從腰間抽出一支短笛，清越的笛音自孔而出，飄蕩在寂靜的院子裏。
    淡淡清風，悠悠笛聲，淺淺月輝，這樣舒服的場景讓他想起了第一次看到方禮恒模樣的那個晚上。
    若說世上還有什麼人是他都看見心動的，方禮恒至少算一個。和自己完全不同的氣質，他輪廓分明的臉是男兒最向往的模樣，劍眉星目，高挺的鼻梁下微抿的唇顯示著他極其的不悅。
    第三次從樹上摔下來，直直的掉進樹下的湖中，渾身衣衫濕透卻一點也不掙紮的任湖水淹沒自己。雲兮沒有想死的欲望，隻是覺得這樣很好玩而已，但是方禮恒卻很生氣。
    “又怎麼了？”
    低沉的聲音在他的頭頂響起，雲兮靠在他的懷裏，故意不去看那張覆了麵具的臉。一張假的麵具，不如不看。
    “沒什麼，湖水很涼，正好洗個澡。”
    雲兮從它懷裏下來，麵朝湖水背朝他。這是他來此的第六個夜晚，白天在醉煙樓裏插科打諢，反正方禮涵已經將他包下了，根本就不會有人會撒千兩銀子隻為和他見見麵，喝喝茶。當然呢個叫聶子堯的人是個例外。晚上就到林中別莊，接受著方禮恒給他的特訓。
    剛開始得學紮馬步，幸好不是真的去接客，不然自己拿來的體力撐過則幾個晚上。
    “傷還沒好就要碰水？”
    他的聲音恢複了一貫一點都沒有波動的語調，雲兮有些不自然的將手附上胳膊，濕噠噠的衣服貼在身上確實有點冷，但是他絕對不會告訴方禮恒，不然他今晚的訓練量又要加倍。
    “你跟我來。”
    方禮恒轉身，雲兮不動。看著眼前波光粼粼的湖麵，雲兮的思緒早就飛到了另外一件事上去了。
    方禮恒默然的看了背對他的雲兮半晌，終於還是沒有了耐心。伸手扣住了他的右腕，扯著他往宅子的反方向走去。
    “雖然不知道你到底想怎麼樣，但是看起來你還是沒有失去我們之間約定的興趣，既然這樣，那我們就開始下一個課程。”
    第一次，方禮恒說了這麼長的話。雲兮不知所以的抬頭看向方禮恒，卻不知道他是什麼時候摘下了他覆麵的麵具。
    “你。。。”
    隻是一個側臉。他隻給了他一個側臉，卻是如此完美。雲兮找不到掙紮的理由，愣愣的由方禮恒拖著他走。
    “看夠了沒有？”
    “沒有！”
    雲兮回答得理直氣壯，修長纖細的手指不管方禮恒有沒有介意，總是想摸上去一試究竟。
    “你不該做戲子，而是風流王侯。”
    幾次穩穩躲過雲兮的魔爪，但是看起來雲兮頗有把自己壓在身下的架勢，方禮恒妥協了。他有武功，但是他不想用上。
    “生不逢時，不過你讓我演一回如何？”
    賊心不死，雲兮想起了那夜半吊子的纏綿，淺蜜色的唇在月光下泛著誘人的光澤。趁方禮恒還沒有反應過來雲兮就占了先機，貼上了那沒來得及閉緊的雙唇。
    “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