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一章 夢裏不知身是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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斜陽高掛,落霞滿天。落日崖上血流成河,隱隱傳來一陣陣痛苦的慘叫聲。隻見數十人將一個滿身血跡的年輕男子逼到了崖邊便相互對峙著,此時,誰也沒有出手,雙方便這樣凝視著,天地間一片肅殺。
“蕭寒,你現在內力耗盡,不要再無謂抵抗了,還是乖乖交出秘籍,便給你個痛快,否則,休怪我段言無情。”此時,數十人中一位風度翩翩自稱段言的男子大聲說道。
滿身血跡的男子將手中長劍一放,毫無風度的坐在了地上,輕輕瞥了一眼那位風度翩翩的男子,道:“嗬…想我蕭寒一生光明磊落,更是待你親如手足,沒想到今天出賣我的卻是你段言。哈哈……”說罷便仰天大笑,此中滋味便隻有他自知。
“住口,若不是你執迷不悟,我又怎麼可能這樣對你。既然,你已經學了秘籍商的絕學,為何不肯交出來讓大家一起研習造福整個武林。怕大家搶了你的天下第一位置,否則我又怎會大義滅親。”那被稱作段言的男子顯然被說中了心事才憤然大喝道。
“嗬……好一個大義滅親,要不是我蕭寒當初念你身世孤苦,不忍你餓死荒野救你一命,你豈有今天。要不是我懇請師傅破例收你為徒,你又豈有今日之成就。”蕭寒輕蔑的看了段言一眼,話中字字諷刺,惹得眾人議論紛紛。
此時,段言一言不發,滿臉脹紅,渾身氣得顫抖不止。雖說英雄莫問出處,可身世淒苦一直是段言心中的痛。他知道要想天下人都仰慕他便隻有一步步的網上爬,練成絕世武功到那時天下人都要仰慕他,還有誰敢瞧不起他。所以,他從小也一直苦練武藝,他天資本就聰穎,又肯下苦功。如今他也是僅次於他師兄蕭寒成為江湖排名第二的高手。在整個以實力為尊的時代,天下第二雖是已經很了不起,可畢竟不是天下第一,何況他出身低賤,便成為了江湖中人茶餘飯後的談資。如今他師兄又得了絕學,如何不令他妒忌。便暗中召集江湖數十高手截殺蕭寒,便有了今日落日崖這一幕。
“段大哥說得對,他不肯交出秘籍是因為他想獨吞絕學,繼續做他的天下第一,永遠壓在你們頭上。”眾人尋聲望去,隻見一個風華絕代的美麗女子漸漸從人群中走了出來。此女子正是蕭寒的結發妻子江湖第一美人上官雪。
蕭寒驚異的望著眼前這個女人,一種無力感蔓延全身。本想著今天拚了一死也要殺出重圍接走自己的妻子,從此隱居山林終老一生。萬萬沒想到這個時候自己妻子卻當著江湖數十高手汙蔑自己。自己的兄弟,自己的妻子都背叛了自己,一抹鮮血不知不覺從蕭寒嘴角漸漸流了出來。風肆意地刮了起來,吹動著蕭寒那淩亂的發絲,再加上他滿身血跡的模樣,像極了從地獄中出來的魔鬼。一陣陣刺痛從蕭寒心底傳來,心碎了麼?曾經的誓言仿如一支古老悠揚的樂曲在耳邊縈繞。這一刻是誰傷了誰的心,那雙飽含淚水的雙眸又是那樣的淒涼與無助。時間仿佛靜止一般,眾人似乎都忘記了呼吸,皆靜靜地站著一動不動,生怕打破了暴風雨前那一刻的寧靜。
蕭寒輕輕地搖了搖頭,拄著長劍吃力的從地上站了起來,看著眾人慌忙拔劍的樣子,輕笑了起來。
眾人見他不怒反笑,皆以為他嘲笑自己等人無知。頓時,紛紛憤怒的喊了起來:“殺了他,殺了他,不再和他廢話,殺了他搶下秘籍。”
蕭寒不顧眾人那殺人般的眼神,笑了片刻,漸漸平靜下來。接著從懷中掏出一本殘破不堪的古卷往段言身上一扔,道:“你既然想要這東西,便拿去吧。”
看著眾人貪婪的眼神,蕭寒輕哼一聲,提起自己的長劍,轉過身,頭也不回的往落日崖那茫茫雲海而去。
殘陽如血,落日崖上傳來陣陣肆意的笑聲。片刻過後,落日崖上隻留下一個淒涼的身影,怔怔望著落日崖那茫茫雲海,時而輕泣連連,時而淒笑不止。過了片刻,那道淒涼的身影也和落日崖那茫茫雲海融為一體。斜陽依舊高掛,落霞依舊滿天,天地間又複了平靜,隻剩下陣陣風聲。
“啊……。”蕭寒從夢中驚醒過來,冷汗直流。回想起剛才那個自己經常做的奇異的夢,暗道:“那個女人究竟誰,為什麼看不清楚她的樣子,每次自己快要看清楚她的樣子時便會從夢中驚醒過來。為什麼夢中會出現刀劍相交的打鬥聲,為什麼自己隻記得自己的名子和身上的武功,為什麼自己會對自己生活的世界感到陌生,盡管經過三個多月的了解,自己也對這個世界的一切了解了個大半,可有時還是感覺到自己似乎根本不屬於這個世界。為什麼一切就像一個謎,為什麼……”
“小寒,你怎麼啦,是不是生病了,要不要我帶你去看醫生。”蕭瑾瑜聞聲急忙從廚房跑了進來滿臉關切的問道。
“沒事,瑾瑜姐,做了個夢而已。”蕭寒淡淡道。
“真沒事嗎?”蕭瑾瑜疑惑的摸了下自己額頭,又欲伸手去摸蕭寒,卻被蕭寒冷冷的擋開。蕭瑾瑜尷尬的縮回了小手,失落的走了出去。
蕭瑾瑜失落的回到廚房,心不在焉地做著早餐。心裏無奈的想道:“三個月前自己在進行一項秘密任務的時候發現了當時昏迷不醒的蕭寒。第一眼看到蕭寒,心裏就有一種特別親切的感覺,便動了一絲惻隱之心就把他帶了回來,沒想到醒了一問他,他一問三不知,隻知道自己的名字,其他什麼都不知道。想到自己兩年前來到這裏,和他情況也是完全一樣,要不是蕭爺爺救了自己,又教會自己一切,恐怕自己也活不到今日。雖然後來知道蕭爺爺當初救自己是有目的性的,但是自己還是從內心裏感激他老人家。三個月來自己和他朝夕相處,對他又有種特別親切的感覺,兩人的身世經曆也相同,不禁便對他產生了一絲莫名的情愫,自己也搞不懂那是什麼,知道自己很想去了解他去關心他……”
“瑾瑜姐,想什麼呢?飯都糊了。”蕭寒洗漱出來聞到一股飯糊的氣味,便走了進來,結果看見蕭瑾瑜心不在焉的,便提醒道。
“啊……”聽到蕭寒的聲音,蕭瑾瑜一顆小心肝撲通撲通的直跳,想到自己正在想他的時候,他就出現在自己麵前,小臉更是紅得像個熟透了的蘋果。低著頭喏喏的道:“對不起呀,小寒,我重新做,馬上就好。”說著便把蕭寒推出了廚房,急忙關上門,倚在門後,一顆芳心直跳不已,久久不能平靜下來。
蕭寒無奈的回到自己房間,拉開白色的簾,一絲溫和陽光照射進來,蕭寒眯著眼睛看著窗外車水馬龍,不禁想道:“自己也來這裏三個月,成天在家裏等吃等喝,在這樣下去自己就成廢物了,明天自己就去找份工作來養活自己。”想到這裏,蕭寒露出了會心的笑容,心境似乎也開闊了不少,眉宇間的憂愁也淡了許多。
“小寒,早餐做好了,快點出來吃。”蕭瑾瑜美妙的聲音從屋外傳了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