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十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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宇文戰的神情漫上淡然的疲憊,這樣也好,當在執著美好的情愛悄然成殤時,就該隨一季海棠謝去!花落無痕,最初執著的夢也會淡吧!
青波門,朱雀巷,殘陽如血,殷殷的映紅了一季的荒涼,嘶鳴的駿馬讓黃昏更加荒涼,暮藹中,一個英越的身影站得筆直,神情肅慕的臉上難掩孤獨,他的宇文戰就這樣把他劃為陌路?說過會禍害你一生,你休想躲,蕭重的霸道豈容他輕意躲過,即使兩廂怨恨也好過兩兩相望,至少恨著怨著卻也知曾經愛過!
紫色如羽的華衣飄然於靜謐的晚風中,高華如世外仙人,宇文戰就含著那抹淡然的高深莫測的笑意,站在蕭重麵前,一如初見,宇文戰的疏離淡然,蕭重的驚豔。
“你真的很美!”蕭重真心道。
“謝謝,不過一副皮囊而已!”宇文戰眉頭一緊,隨即也淡然道。
“我……”蕭重想說想他了,可卻看著宇文戰手攬著若蘭的腰,到嘴邊的話成了一聲歎息!
若蘭若有所思的看看宇文戰,小心的拉拉他的袖子,宇文戰一愣回頭看向她,目光中滿滿的寵溺:“你先回去,乖乖在家等我回來!”又把若蘭將夜風吹亂的絲發攏到耳後,靜靜注視她走遠才回頭對蕭重淡淡道:“走吧!”
走出巷子,隻見廣袤的四野一片寂靜,隻在西邊的天際一抹暗紅的殘光,通往古道的路邊,一個茅草酒肆孤獨的立著,酒肆已打佯,隻有酒旗迎風獵獵,別樣的荒涼,蕭重的心被微妙的疼痛揪著,看著宇文戰優雅的賞景,蕭重斟琢再三還是問道:“你真的就那麼喜歡若蘭?”雖然明明已經看出來了,但還是想聽他親口說出。
宇文戰歪著頭,一手支額想了想:“是,她是我想要保護一生的女子,這和男女間的情愛無關,隻是想保護她而已,你來就為問這個?”
“不是!”聽他回答的這麼幹脆,蕭重懸著的心終於放下了:“那我們……”蕭重咬著唇滿眼殷切的看著他。宇文戰扭過頭,無視他眼裏的殷切,淡淡道:“將軍若當宇文是朋友,宇文不勝榮幸,若當宇文……”
“我若當你是此生至愛呢?當你是情人呢?”蕭重慌亂道。
“情人,見不得人的,發泄你欲望的情人?”宇文戰戲虐的笑。
“好,我告訴天下人我蕭重愛宇文戰,要與他一生廝守!”蕭重急促的喘息。
宇文戰嘴角勾起一抹嘲諷:“你敢?敢用一生的榮華富貴來賭一個男人的愛?”
“如果那個男人是你宇文戰,我就敢賭!”蕭重說的決然,宇文戰卻聽得好笑,淡然道:“不值得!”
“值得,如果那人是你就值得!”蕭重抓住他的袖子道。
宇文戰心頭一陣煩亂,一把甩開蕭重的袖子,怒火道:“我說我,陪一個男子玩性欲與靠不住的情愛,去冒天下之大不諱,鬧得眾叛親離,我說我不值,何況男子的身體再美也不如女子的來得吸引人!我就要坐家主了,別惹我!”
蕭重眼裏一片淒然:“可是你當初……”
“就當我玩笑了吧,何況那些時日你也挺享受的吧!我們誰也不虧!”高華的臉上沒有一絲情緒,過往的種種,於他好像不過一場戲,蕭重維持的平靜終於打破了,怒不可抑一把拉住他,把他摟進懷裏,狠狠的吻上去,眼淚順著眼頰流下,蕭重沒感覺到在他的懷裏,宇文戰輕顫著手想要回報他,一滴晶盈的淚順著臉頰流去,一股刻骨銘心的恨意衝斥他的心,為何此時你還能裝作癡情的樣子來擾亂我的心,我於你不過是一時的迷戀,想占有的欲望而已啊!狠狠的推開他,冷眼看著,譏諷道:“和男人親吻終是少些情趣,蕭將軍,散場吧!”指著眼前灰朦朦的夜色:“你看這夜,終是太朦朧,看不真切實景,蕭將軍對感情想來也是霧裏看花,朦朧一片!”說完大步離去,消失在夜裏,隻留餘韻:“秋水無痕……果真是秋水無痕……哈哈哈……”
那一晚,蕭重夢到了靳瑜,亂軍之中慌張無助的少年,夢到了宇文戰高華出塵的男子,伸手遞給他一小瓶藥,他冷笑著:“此藥名為秋水無痕,能看到人的心裏!”他看著宇文戰將冷笑著對他道:“你為何騙我的情,你心裏明白是別人啊!”看著宇文戰指尖寒光閃爍,他的手就那麼抓破胸膛,伸到他心底,抓出一個帶血的人,蕭重努力想看真切究竟是誰,卻真真正正是霧裏看花朦朧一片,就聽到宇文戰怪異的狂笑,蕭重驚出一身冷汗,人也醒了,睜開眼,秋日的陽光明媚而調皮,靳然歪著頭看著他:“做虧心事了吧!怎麼好像惡夢不斷的樣子!”
“你還多久了?”
“從你做惡夢開始我就在這兒了,睡相不咋樣,不過很可愛!”
“哎,蕭重你別衝本王丟枕頭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