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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靳瑜滿臉孩子般的委屈,閃爍著眼眸看向隨後而來的蕭重。
“希望你比你父皇幸運!”靳青一聲長歎,他們這一輩從來都是互相堤防、互相猜忌、互相算計,其實想想真的很累了!
“我會!”靳瑜自信滿滿。月色在他眼中一片純粹的清明。
次日早朝,一向龍體安康的黎主寧宗帝下詔天下:朕年邁體衰,不久於人世,故傳位長子靳瑜。天下嘩然。
國不可一日無君,少主靳瑜的登基儀式在定在了第二日。
黎曆329年,少主靳主稱帝,改年號奉先,奉先人明智,發揚先人美德,使黎國千年昌盛,萬年和順。帝號寧熙,分大將蕭重為護國大將軍,齊王靳青稱病不能輔政,請辭退官隱居,二皇子靳然分天琪王爺,大夫楚尚殤賜官丞相。大赦天下。寧熙帝登基之日,年輕英俊的帝王一身玄皇繡龍袍,更襯成年輕帝王英越威嚴,高坐龍椅之上,護國大將軍蕭重與丞相楚尚殤分立左右,如果有人細心看去,便會知這位尊寵無限的大將軍此刻正蹙著眉眼苦不堪言,一副受盡折磨的可憐相。而他身後的天琪王爺輕輕拉拉他的一角笑得正歡,蕭重皺眉擠眼向禦座上的人求救,此人忍著笑華麗麗無視他。南苑禦宛中,太上皇靳安輕撚棋子,含笑看著楚尚殤:“該你了!”溫雅的臉上竟有幾分溫柔的淺笑,楚尚殤四十出頭,卻是麵容清奇,想來年輕時也是美男子,抬頭看一眼靳安,羞澀瞥開眼,慌忙落下一子。
靳安眼中閃過一絲精芒,含笑握住楚尚殤的手,聲音格外輕柔:“殤……”
楚尚殤錯愕的抬頭,對上一雙深情含笑的眼,直覺要溺斃其中,靳安執起他的手,放在唇邊輕吻:“你輸了!”有人來報齊王來向太上皇辭行,留下石化的楚尚殤,靳安含笑跟那人離開。靳青抬頭,看著精神明顯好很好,神彩溢溢的靳安,直覺又回到了他們還是皇子的什麼,那時大哥總是溫潤如玉,言笑淡然,二哥高傲尊貴,就像如今的靳瑜,他的三哥桀傲不馴,張揚灑脫。不自然的一種血濃於水的親情在胸腔衝斥,語言也親和了,隻含笑起身:“三哥!”卻不曾跪拜。
靳安一笑:“坐吧!”端過茶:“準備去哪兒?”
“在父母陵邊蓋了一處草廬,我與靜兒說好了呢!”齊王笑道,靜兒是齊王妃,一個溫柔賢淑的女子,他們的獨子靳靜遺傳了母親的美貌,父親的英越。
“好啊,這樣很好呢!我也打算離開這裏,去隱居,雖然命不久已,也算了了心願!”
“哥,你到底什麼病啊?我可不信是癆病!”齊王一臉擔憂的問。
“我重了不如離棄之毒,命不過十,從重毒到現在,差不多快十年了吧!”靳安淡淡道,表情無悲無喜。靳青卻驚的張大嘴巴,不如離棄乃五陰教密毒,與東穀密毒兩生花其名無人能解,毒發時生不如死,隻想拿刀捅自己的心髒,寧死不苟活。
“沒什麼,習慣了!父皇給的痛,即使生不如死也要平嚐,這就是我們的父親!我不能死,我還欠殤那個笨蛋一段情呢!”靳安無所謂的一笑,好像真的就這麼認命了。
靳青卻愣在當場,腦中隻有“三哥身中不如離棄,命不過十”
“好了,你小子都多大了,還一副白癡的善良!”歎了口氣靳安含笑把這個弟弟攬入懷中:“其實父皇他也沒想到,哼,你也覺得靳瑜他更像二哥吧!”看到靳青錯愕的表情,靳安笑了:“沒錯,他其實是二哥的孩子!”
印象裏,譚家小姐溫柔甜美,清麗憐人,二皇子靳浩甚為憐惜,都說女大十八變,經年之後,譚家小姐出落的貌美無雙,昔日的皇子們也都分了王,賜了婚,皇帝一道聖旨,貌美的譚氏小姐成了永安王靳安的妻室,在人前春風得意的小姐,暗夜裏卻留了無數眼淚,心裏的思念,懊惱悔恨差點將她焚燒殆盡,還有一天天長大的兒子,那個為權力瘋狂的男人揪的她心痛,不能看著他死,即使自己死了也不能看著他死。可他鬥得過桀傲張狂的永安王嗎?
於是雙手顫抖著把一杯拌了毒汁的美酒端道她的夫君永安王眼前,桀傲的男子溫柔一笑,對她道一句謝謝,在她還驚慌失措時端起酒一飲而盡,心痛得滴的出血,卻救不得,幾天後,桀傲輕狂的男子收斂了所有鋒芒,隻有滿眼的陰冷:“你很有些本事!”重重將她甩在軟榻上,厭惡的不願多看一眼就撫袖去了,再不曾回頭。“明知她心裏隻有二哥,明知瑜兒是她和二哥的孩子,可我還是接受了,心想著既然一切都成定局,既然二哥已經不再愛她,那麼隻要我對她好些,她終會感動吧,終會真心待我吧,我八年的守護和真心隻換來她絕望的一笑和一杯拌著毒的酒,而她這麼做隻是怕我傷了二哥,哼,你讓我情何以堪?”靳安慘笑:“瑜兒說,我連枕邊人都不信,真是可憐,可他哪知要了我命的就是枕邊人,他的母親啊!自己真心相待的妻都和你玩陰的,還有誰可信!”
“還好有個傻瓜楚尚殤呢!能死在他身邊,這樣也好!”靳安一笑,眼裏是難得的溫柔,四十好幾的男人笑得像個孩子,靳青突然有點恍若隔世的疼痛和惋惜,又是深深的壓抑,和深沉的痛楚,也許真不該是皇子的,還是早早離開吧,輕歎一聲走向庭院,秋卻已經來了,秋風蕭瑟。
大殿裏隻有靳安,一陣陣的秋風刺骨,楚尚殤拿一件厚實的披風走來:“公子,天涼,披上吧!”就像許多年前那樣還喚著他公子,靳安含笑:“殤,想來你對權力也沒多大興趣,不如辭了相職與我去隱居吧,雖然我活不了多久,但憑你的醫術再活一兩年應該沒問題吧!我用一兩年的時間回應你一生的癡情你不會覺得不值吧!”
“怎會,其實你心裏一直都有我的,你隻是放不下天下!”楚尚殤含笑道。
“嗬,天下,靳瑜倒是信蕭重願為他守天下,那就讓他信著吧!”說起靳瑜,靳安笑了,還真有他二哥的執著和死心眼,是誰傷了二哥呢?是誰改變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