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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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隱隱約約的日光剛剛灑在宮殿大廳的花崗岩上。王在一群侍女的服侍下剛換上朝服,就有人驚慌失措地奔向大廳,震驚的雙眼一邊盯著王,一邊雙膝重重地跪在地上:“王!風之國。。。。。。風之國將我們的。。。。。。毓亭。。。。。給占了!。。。。。”
片刻的寧靜中,隻聽到王手中的銀製酒杯碰在地上發出刺耳的響聲,剩餘不多的液體開始在地板上漸漸蔓延開來。。。。。。
毓亭,雖不是多麼重要的城池,但卻是攻克土之國重要的地理位置。其地處較偏僻,山多石多,易守難攻。如今對土之國來講,毓亭一失,就如同一個大漢沒有了力氣一般。
王痛心疾首地一邊拍打著桌子,一邊絕望地說:“完了!。。。。。。全完了!。。。。。毓亭一失,我們土之國就完了啊!。。。。。。”
“請王不要太過傷心,至少我們還有機會。”
突然,王像是想到了什麼似的,猛地坐起來,問:“領兵的是誰?”
“如果小的沒看錯的話,應該是風之國的國王。。。。。。”
“什麼???你是說,帶兵的是赤砂之蠍??!風之國的國王??!!!”
“是的。小的曾經見過他一麵,一頭的紅發,錯不了!”
“難怪。。。。。。早就聽聞風之國的赤砂之蠍從小就是個軍事天才,若是他親自帶兵出戰,不勝才覺得奇怪。”但又轉而一想,覺得不太可能,“不對啊!如今他可是風之國的國王,風之國的背後緊鄰火之國,如果他一旦離開,火之國就會立刻攻打它,如此聰明的他,不會想不到這點的。”
“根據王的分析,那個領兵的不是赤砂之蠍?難道風之國還有第二個紅發人?”
***
桃林深處,隱藏著一座無人知曉的宮殿。到處的花香鳥語,隱約能聽到琴瑟之音。
鏡無月端著酒壺進入到宮殿的書房內,將桌上的空酒杯斟滿。桌旁的那個人認真的身影正靜靜伏案作畫,長長的金黃遮住了他的容顏,筆尖熟練地在紙上開出了一朵新梅,接著一朵又一朵。不多久,他放下筆,端起桌上的酒一飲而盡。
鏡無月靜靜地看著這幅畫,稱讚道:“主,梅花真是被您畫出神了!”
“不!”他搖了搖頭,“還缺了些什麼。”
她又仔細端詳了一陣,有花瓣,花蕊,山崖,白雪,樹枝。實在不知道到底缺什麼,細眉微皺,眼神中流露出一種疑惑。
迪達拉淺淺的笑了笑,“梅花最吸引人的,不是它的樣貌,而是內在的東西。就如同一句詩所寫‘疏影橫斜水清淺,暗香浮動月黃昏’。”
“難道主是說,這幅梅花缺的是香?”
“哈哈。。。知我者,鏡無月也。”
“可是,‘香’這個抽象的東西怎麼才能在畫中表現出來呢?”
此時,清風趁機從打開的窗戶飛了進來,並充滿了整個房間。鏡無月走到窗前,關上窗子,在回頭時,順便輕撫了一下窗下的盆景。
迪達拉瞬間得到靈感,嘴角輕輕上揚,提起筆便開始作畫。。。。。。。
片刻後,他有些滿意的放下筆,撥了撥劉海,喊了一聲:“月!快來看,我完成了!”
鏡無月來到他的麵前,雙眸凝視著這幅新作,有些驚喜,半天她才脫口而出一個詞:“好棒!”
在一個冬雪過後的黃昏,昏黃的月在空中若隱若現,山崖的縫隙中伸出幾隻寒梅,雪地上還留著馬蹄飛馳的痕跡和殘留的花瓣,花叢的背後躲著一名看似嗅花,實則看人的少女。
“這種意境倒是讓我想起了一句詞,”鏡無月手指托著下巴,想了想,“和羞走,倚門回首,卻把青梅嗅。”
“那個是易安的《點絳唇》。月,你什麼時候開始學詩了?”迪達拉對於鏡無月的反應更是又驚又喜。
她微低著頭,輕聲說:“就是前幾天。。。。。。”
迪達拉小心的瞧著畫,半晌,又覺得哪裏有些不妥。微微抿了幾口酒,醉意緩緩地從胸口襲了上來。“好畫,自然是要配一首好詩。那才會有意境啊!”他似乎在自語。重新又提起筆,金發在眼前飄動了兩下,隻片刻,畫上的行書如行雲流水般的映現了幾句:恨別相思淚,輕風一夜霜。獨影空對月,雪踏馬蹄香。
鏡無月站在桌旁一邊研磨,一邊稱讚道:“好一個‘獨影空對月,雪踏馬蹄香’!這一句倒是把畫中的意境一語道破。”
不知何時,迪達拉耳膜內響起一陣沙沙的腳步聲,他隻是微蹙著眉。緩緩放下筆,等到腳步近了,他方才抬起頭,凝重的雙眸注視著對方,並稱呼了一句:“父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