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九章 出宮歸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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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碧華抱了那盆紫色的依然花,想在熙正宮的花園裏尋個地方把它種下,長公主天溪便帶著個臉圓圓的婢女一起來了。
那個臉圓圓的小丫頭一見碧華,便驚呼:“公主公主,玉親王真的想傳言一樣好看,不,比傳言的更好看!”
碧華無奈,天溪倒是大笑:“哈哈,本公主也是這麼覺得。”趙冉表情抽搐:長公主果然還是不像女人。
天溪看到碧華抱了盆花,便問:“皇叔這是要去種花?我今日事來謝謝皇叔昨日的禮物的。”
碧華笑笑:“公主喜歡就好。”碧華昨日聽祈天域說是長公主的生日,卻沒有選出什麼禮物。在悠然居看到了紫羅蘭時,便覺得十分適合這個明豔爽朗的女子。回到源清殿碧華就挑了開的正盛的一枝,簇簇紫色的小小花朵,很是喜人,他在手中凝了大量靈氣,把那隻紫羅蘭凝成了玉,托趙冉送給了天溪。
天溪看了看說:“皇叔喜歡花草,不如到我的薇瀾宮坐坐吧,我宮裏的花草可比悠然居的強多了。”想了想又道,“算了算了,珠兒回去你差人把宮裏的花草都搬來,本公主陪著皇叔種花去。”
碧華心裏覺得好笑,這個長公主真是有趣:“我們不如去禦花園逛逛吧,我在宮裏這麼久,還沒逛過禦花園呢。”
天溪一挑眉:“皇叔在冊封儀式前還是不要去的好,各宮娘娘們可是日日守在禦花園等著巧遇皇叔呢,皇叔這一出去,還不被吃了?”
碧華驚訝:這後宮的女人竟是如此彪悍,也不知道這長公主的母妃是怎麼把她教成這樣的。
天溪好像看出了他的疑問:“我母妃才不會像她們那樣,不過我也沒見過她就是了。走,我還是跟著皇叔種花吧。”
碧華想起他閑來無聊時做的撲克牌,便細講了下規則,帶著天溪趙冉在源清殿院子裏的柳樹下玩起了鬥地主。天溪大呼有趣,走的時候還把那副木片刻的撲克牌帶走了,說是有空再來。
碧華送走了天溪,回到源清殿後不禁一愣:整個外殿被各色花草堆的滿滿的,品種繁多比悠然居更甚——看來這個長公主沒少搶白然的東西。
碧華正為滿屋子的花草費神呢,趙冉表情扭曲的帶進來一個十一二歲的小男孩兒:“王爺,這是長公主殿下送來的花匠,給王爺照顧花的。”
小男孩虎頭虎腦的十分可愛,看到碧華後眼睛亮閃閃的:“見過玉親王,我叫白歆。”
這時墨墨剛睡醒,從軟塌的小幾上跳下來,白歆見了眼冒綠光:“啊啊啊,貓貓貓。”衝上去就把墨墨蹂躪一番。黑貓墨墨剛睡醒,被白歆揉的毛都亂了,不客氣的賞了他幾爪子,然後爬到碧華肩上。
碧華正欲詢問,白歆又衝著角落衝了過去:“啊啊啊,碧羅根。”他抱著昨日墨墨挑的那盆隻有三片的植物樂得跳腳。不待碧華出聲,白歆就衝過來抓住碧華的胳膊:“啊啊啊,王爺,我一定會把王爺的花草寵物照顧的十分好的,我這就去把它們都移到花園裏去。”說著就抱著碧羅根衝了出去。
墨墨衝著白歆的背影呲了呲牙,碧華不禁懷疑,天溪大概是被這個角白歆的小男孩煩的受不了,才把他送來的。
趙冉心理再度翻了個白眼:果然是長公主殿下。
是夜,碧華趴在軟塌上跟墨墨下跳棋。棋盤是碧華用玉刀在小幾上鑿出來的,棋子是清恩帝送他的珍珠和魚晶裏挑的,各十顆。墨墨很聰明,跟碧華各有輸贏,小爪子一撥,棋子就滾到了該去的位置。
白歆看得眼睛閃閃發亮,躍躍欲試,墨墨時不時朝他呲呲牙,警告一番。碧華看白歆的表情有趣,便讓白歆陪墨墨玩。
趙冉心中感慨:王爺果然是天人,連養隻貓都這麼聰明。
碧華剛站起來,就心中一痛,他忍不住按上胸口。他本為玉石,又修出元嬰,不會生病。他突然想起了那朵他精血所化成的碧玉蓮花,既然碧蓮認了若淵為主,那麼他應該能感應到若淵,這麼說,是若淵出事了?!
碧華來不及多想,就衝出了源清殿,往熙正宮的正殿跑,胸口的痛還在持續著,碧華心裏愈發著急:若淵到底怎麼了!
還沒衝進正殿的大門,碧華就被侍衛攔下了:“王爺,陛下現在誰都不能見。”
碧華愣住,他進熙正宮還從未被攔過,心中不禁更加擔心:“陛下怎麼了?為什麼不能見?”
侍衛長一臉為難:“還請王爺改日再來,屬下會代為通傳。”
胸口的痛還在持續,碧華怎麼能夠放心:“我隻是要確認陛下沒事,侍衛大哥你讓開!”
“陛下無事,請王爺放心,改日再來。”侍衛長心中無奈。
碧華更加著急,把靈力聚在手上將攔著的侍衛們都彈開,衝進了熙正宮正殿的大門,外殿並沒有人,剛邁進外殿與內殿間的回廊,他就停了下來。他聽到內殿裏傳來斷斷續續的女子的呻吟聲和男子粗重的喘息聲,饒是他前世對於男女之事什麼都不懂,但憑著那一點常識隨也明白了裏麵正發生著什麼。碧華臉一白,覺得尷尬又覺得自己魯莽,胸口的痛還在持續,他不禁罵自己笨,便又匆匆忙忙的跑走了。
趙冉從源清殿追著碧華過來,看到的就是少年慌慌張張麵色慘白跑出來的樣子,再看到侍衛們一臉無奈加鬱悶的表情,心中了然,隻得無奈歎口氣,揮了揮手示意不要驚動清恩帝,便又追慌不擇路的少年去了。
碧華跑了一會兒停下來,心中不住的罵自己笨。清恩帝的那枝碧玉蓮花是他心頭精血所化,得到它的認主,便像是得到了碧華心中的認可。如今清恩帝與他人親近歡好,碧玉蓮花便覺得遭到背叛,所以碧華才會心痛。碧華麵色慘白的按住疼痛的胸口,覺得自己實在是笨的要死了,什麼都考慮不到,又覺得稍微有點欣慰:還好對若淵沒什麼影響。碧華倒不覺得是自己愛慕清恩帝才會心痛,隻當那是碧玉蓮花認主的副作用,他心裏怨恨自己考慮不周,卻不做他想。碧華揉著胸口,平定了下心情,就回源清殿去了。
趙冉看著少年的背影,望了望熙正宮的方向,心中歎氣。
碧華回到源清殿的時候,墨墨甩著兩條尾巴,一雙碧綠的大眼睛似乎有些擔憂地盯著他,白歆臉上已經多了好幾道貓爪印,一雙大眼水汪汪的顯得有些可憐。
碧華的胸口還在撕扯般的作痛,他借口說有些倦了,便回了內殿休息。墨墨跟著碧華,趴在他枕邊它的軟墊上,擔憂的看著碧華慘白的麵容。
碧華心中溫暖,摸了摸墨墨的頭說:“沒事,墨墨不要擔心。”
墨墨舔了舔他的手,算作安慰,碧華勉強笑了笑:“墨墨實在是太可愛了。不過我有些困了,要先睡了。”
碧華痛的冷汗涔涔,又困又乏,閉上眼睛沒多久就睡著了。月光灑在他身上,襯著少年本身就散發著的淡淡光暈,美好的讓人不忍觸碰。少年額上的墨綠色發環光華流轉,濃密的的睫毛下卻慢慢滲出水來,慢慢滴下。
墨墨拖過它的軟墊上的那條絲巾,給碧華拭淚,卻見絲巾沾到淚水的那一刻發出刺目的光華,顯出條條紋路,又慢慢消失不見。
次日,趙冉起了個大早,他昨日看到碧華臉色不對,心中擔心出什麼事。沒一會兒就皇帝陛下就來了,聽說碧華沒起後神色莫測,問道:“朕聽說昨日天溪來了,還送了個花匠?”
趙冉腹誹:陛下都清楚了還問什麼,嘴上卻說:“是。”
清恩帝略一沉吟,便道:“吩咐內務府把宮中的珍品都送到熙正宮花園。”
趙冉稱是,清恩帝等了會兒見碧華沒起,就吩咐婢女備了早膳,便上朝去。趙冉看著清恩帝的背影忍了忍卻還是問道:“敢問陛下,昨夜蒼乙何在?”
清恩帝腳步頓了頓,勾出了個嘲諷的笑:“趙冉離開朕幾日膽子到愈發大了。”他回頭看了看略顯畏懼的趙冉,“卻還是一樣的忠心。”
趙冉看著清恩帝離開的背影,鬆開滿是汗水的手心,心思莫測。
碧華今睡到日上三竿才起來,他站到地上還覺得腳步有些虛浮,頭痛得厲害,把靈力凝聚到頭頂一會兒,才覺得好起來。
出了內殿就見趙冉麵色古怪的盯著自己,不禁奇怪:“怎麼了?”
趙冉見碧華神色如常,便若無其事道:“陛下和長公主殿下都來過,見王爺沒起就沒讓打擾。陛下聽聞王爺喜歡花草,讓把宮裏的珍品都送了過來,還讓備了王爺喜歡的早膳。長公主殿下送了兩尾七彩錦鯉來,還說過幾日邀王爺去京都的拍賣大會。”
碧華無奈:我隻是喜歡那盆紫色的鬱金香在這名叫依然的花罷了。他四處張望了下,問:“墨墨和小歆呢?”
趙冉嘴角抽搐了下,想起白歆臉上的貓爪子印,又想起那隻甩著尾巴斜著眼看人瞪大眼珠子看魚的黑貓:“白歆在外麵照顧花,墨墨在,咳,看魚。”
碧華微怔,便笑著讓趙冉把他們都叫進來一起用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