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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om
    從家裏出來，又一次看看手表上的時間，還有一個小時。想著時間也還早，幹脆走著去Dan的家。
    一路上如他意料中的行人稀少。出門前對Jade說要見導演什麼的都是謊幷話，原因自然是明白的。如果讓Jade知道他是要見Dan，盡管他知道自己的女友應該不會離譜的生氣或是嫉妒，但想想還是保險些比較好。
    走在路上，拿出手幷機。事先發的3條信息，Dan一條都沒有回複。眼看著就要到他的門口，時間上也還是提前了10分鍾。自己開始考慮要不要先打個電幷話。在屏幕上抬起的手指僵了半天，最後還是訕訕地放下。反正也隻是一小會兒，稍微等一下也沒有什麼關係。
    冬天雖然已經過去，穿梭在建築物中的寒風不管何時都還是能夠讓人瑟縮不已。雖然隻是稍微等上一下，自己開始有些後悔為什麼沒聽女友的話。出來時就應該穿正式點的衣服或者幹脆加上一件風衣。看著手表上的分針指上整點，抬起手按上了門鈴。
    一分鍾、兩分鍾、三分鍾……
    還是沒有人開門。
    ‘也許他真的不在家。也許昨晚他回到酒吧找我的時候，以為我耍了他在生氣吧。’這樣想著又站了一會兒，最後決定鬆開按在門鈴上的手指，打算離開。
    每當在你失去希望的時候，它總會戲幷弄你一般在最後一刻出現。
    門開了。Dan還是那樣的裝扮，一臉迷茫的表情出現在原先還一直緊閉著的門後。
    “睡得好嗎？”我站在他麵前，試圖找一個話題。
    他隻是用那雙不帶感情的眼睛看著我。
    “你在看電視？”試著擺出一些輕幷鬆的表情，看見他手裏抓著的遙控器。
    “Er…不介意，我能進去說話嗎？”發覺周圍有幾個經過的人，有些好奇地對著我們這裏奇怪的氛圍張望。不管怎麼樣，如果就算生氣也好，有什麼話我希望能先進到一個隱蔽物的裏麵再說。可是Dan還是像失了魂一樣，一張迷茫的臉加上一雙充滿疑惑的眼睛還是像他剛開門時那樣。
    “你怎麼會來？”他終於開口了。我發的那幾條短信他似乎沒看到，當然我不知道他是不是故意在賭氣我“騙”了他。
    “我發短消息給你，你沒有拒絕。”自認倒黴，把放在口袋裏的手幷機拿出來晃了晃。
    “我沒看見。”他幹巴巴地說，臉色一下子換上了歉意的表情。
    尷尬。又是沉默。
    “今天你有預約？”好吧，原來他真沒看見。試著詢問他今天是否有日程安排，既然來了就不能這麼空手回去。
    看著他站在門裏僵硬的轉動脖子。
    “那我晚上再過來，在家裏等我，好嗎？”很好，沒有預約。習慣性抬起手腕，這隻手表是去年Jade送給我的聖誕禮物，款式很不錯而且走時很準。看到Dan再一次艱難的點頭，我道過再見轉身離開。
    直到現在，坐在離Dan的公寓不遠的一個咖啡館裏。
    對於他來說，我的到訪太過突然。因為他之前完全不知道我會過來，從他開門時的樣子就看得出來，如果想好好談談，需要給他些時間做好準備是必需的。
    拿起麵前的杯子，啜飲著有些涼的咖啡。看著櫥窗外的街道，咖啡廳對麵就是一個小型超市，今天顯然客流不多，一段時間也隻是有零零散散的幾個人進出。正覺得無趣準備付賬走人，打算去看看周圍的環境。剛站起身，就撞上了一個端著托盤的服幷務生。
    咖啡杯裏剛煮好的咖啡就這麼從頭開始澆灌全身，‘該死！’心裏咒幷罵一聲，但趨於身份還是維持著和善的態度，迅速抽幷出桌上的餐巾，擦幷拭著臉上的咖啡，從脖子上摘下訂婚項鏈，收進口袋。項鏈是不能再戴了，煩躁地把手表也摘下來，‘真是好運氣！’還是在心裏咒幷罵著，在店員連聲道歉下走出咖啡館。
    無奈。
    我頂一身狼狽的樣子還是敲開了Dan的家門，他看著我的樣子吃了一驚。側身讓我進屋，第一時間把我帶到浴幷室。
    看著他關上門，我厭惡地脫幷下外套丟在地上，站在浴幷室裏開始脫衣服，盡管這些穿在身上的衣服在之前都是價幷格不菲。上身的襯衫幾乎是被我暴躁的扯下來。Dan就在這時候推開門走進來，手上還抱著一疊衣服。看見我赤幷裸幷著上身站在那裏，他的動作一頓。
    “你的衣服…先穿我的吧。”瞪大眼睛看著我，用最快速度撿起我脫在地上的衣服，把他拿來的衣服放在衣架上，閃身退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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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Dan
    剛剛換下幷身上的衣服，看著上麵的零星布滿的各種汙漬，真沒有注意到衣服原來這麼髒。
    Tom走後，自己返回臥室決定還是先收拾房間。稍微把客廳收拾了一下，至少讓它看起來能像個人呆的地方。站在廚房裏看著堆起的像小山一樣的餐碟，認命地擰開水龍頭開始擦洗。
    “家裏完全沒有吃的…等會兒要出去買了。”正這麼想著，看到放在身邊的手幷機，心裏一陣陰晴不定。昨晚Tom剛剛訂婚，為什麼第二天就到家裏來找我……果然昨晚自己去他那裏是不應該的。既然都訂了婚，向上帝發誓自己就不該再和他有任何瓜葛。
    這樣想著。一陣敲門聲打斷了接下來的思緒。
    走到門口，Tom的身影出現在門後。我從未見過他這麼狼狽的時候，不知道在這段時間裏，他到底發生了些什麼。下午整齊造型過的發型現在看起來像是被一場颶風侵襲過，鬢角的幾簇發幷絲結在一起，有些還在往下滴答著不明的褐色液幷體。襯衫和外套幷上也都布滿汙漬。
    看著門外的“意外”有些暴躁的抓著手裏的餐巾擦幷拭肩膀上已經要凝固的汙漬，我伸出手一把把他拉進房間，關上門。短暫的路程，我們都沉默著。走在前麵帶他進入幷浴幷室，帶上門準備幫他找幾件能穿的衣服。
    “你的衣服…先穿我的吧。”
    再次推門進去的時候，沒有想打Tom正把上身的襯衫從身上脫幷下來。我尷尬的低下頭，把手裏的衣服放上衣架，最快速的撿起地上剛被丟棄的衣服，又一次出門，沒敢抬頭看他的表情。
    依靠在浴幷室的門上，仍然能聽見自己的心跳。等聽到門後響起水聲並且自己也平穩下來之後，才抱著懷裏的衣服走到洗衣機前，拉開倉門。剛準備把衣服塞幷進去，一陣清脆的金屬碰撞聲在腳底下響起。
    是那串訂婚項鏈。從Tom的襯衫口袋掉出來的。
    我怔怔地看了好一會兒，遲疑地抱著懷裏的衣服蹲下幷身撿起那串項鏈。抓著鏈子，把它舉在燈光下仔細的看著。
    很漂亮。
    盯著它像是著了魔一樣。鏈子上的戒指在燈光的反射下，映出耀眼的餘光。，把懷裏的衣服放進洗衣機，沒在意按下的洗衣模式到底是什麼，隻是隨意的按了幾下讓機器開始運作。轉過身把戒指放在鼻端幾英寸處輕輕搖晃。
    TOM❤；JADE
    戒指的內幷側清晰的鐫刻著這樣一句。Jade的戒指裏應該也是有這樣的話吧。不自覺地抬起手指，冰涼的指尖從凹凸的字母上滑過，遮住了❤；後麵的名字。
    Dan。
    我又一次自幷欺幷欺幷人的對著自己催眠。閉上眼睛，一邊想象上麵的名字，這樣的事情我幾乎做過無數次。自己是如此渴望著夢想中的一切能夠成為真幷實。
    抱著希望睜開眼的時候，現實還是冷酷無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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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Dan。Errr…你這兒有酒嗎？”洗完澡的Tom一邊用毛巾擦幷拭著還在濕幷潤狀態的頭發，穿著我的衣服幷從浴幷室走出來。
    “冰箱裏有。”清洗手裏剩下的幾個盤子，沒有抬頭。聽著他的腳步從我身邊走過，身上沐浴液的香味跟著從我的鼻尖掃過。想要躲避的把腦袋埋得更低，這時候我希望讓這些清潔劑的味道衝散我腦中不自覺浮起的妄想。
    “很多。我喜歡的牌子。”他從身後拉開冰箱，大致掃了一眼，從側門上排滿的聽裝啤酒中隨意抽幷出一罐。拉開封口仰頭灌下一大口，發出滿意的咂嘴聲。
    “我這裏從不缺貨。”半開玩笑式的開口，清理好最後的餐具。呼了口氣。Tom挑眉，看了看手裏的啤酒，又掃了一眼身後的冰箱。
    “等會兒我們出門去超市買點吃的吧。你這兒什麼吃的都沒有，今幷晚我可不想餓肚子。”又灌下一口酒，走到客廳的沙發上坐下。“我的衣服呢？”
    “放洗衣機裏洗了。”我也跟著走到沙發坐下，故意挑了一個距離較遠的。
    久違的沉默。
    “現在趕緊出去吧，不然等會兒超市就要關門了。”我搶先開口，注意到Tom一直看著自己挑著眉頭好像要說什麼。期望他能忘記有關自己衣服口袋裏有些什麼被他遺忘的東西。
    “Hum…好。”抬起頭又看了我一會兒，把手裏喝到一半的啤酒放到茶幾上。站起身接過我遞上的一件幹淨的外套，有些遲疑的接過穿在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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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om
    我坐在沙發上灌著啤酒，得知我的衣服被洗掉的時候心裏冒上一種不好的預感。看著離我做得相當遠的Dan，臉上沒有絲毫的表情。記憶裏的他一直不是這樣的，HP片場時經常帶給所有人歡樂的就是現在麵前的Dan。
    ‘洗衣服是麼？’心想著他應該不會白目的把口袋裏的東西一起扔進洗衣機裏，在他表示要去超市的時候，我這樣想著起身接過了他遞上的外套。
    下午出門去超市買東西的時候，很驚訝的發現Dan居然對超市裏食物材料的擺放位置異常熟悉。手裏的推車隻能跟在他身後四處推運著。
    “Dan。你很少出門買東西？”看著車裏已經堆滿甚至冒尖的生活必需品，開口問道。這感覺像是世幷界幷末幷日要到了一樣，Dan一直走在前麵樣子像是要見什麼拿什麼，情況也確實是這樣。
    “隻是這一段時間都沒有出過門，自從我放假開始……”頭都沒有回一下，還是四處張望著周圍貨架上堆滿的商品，嘴裏還念叨叨的想著還有沒有遺漏的東西。
    看著前麵還在張望的Dan，習慣性的抬起手腕。看著空空的手腕，才想起來手表丟在Dan家了。於是伸進衣服裏尋找手幷機，這才想起來手幷機還在原先的衣服裏。
    拎著大袋的物品，付完款回家。
    “沒有想到你的廚藝不錯。”晚上吃過晚飯，幫著Dan收拾餐桌上的狼藉。本想著回來後就先和Dan談談以後的事情，自從Dan對自己表白後，兩人就一直處在尷尬中。這樣的關係他並不想維持一輩子。隻是沒想到回家後，自己就跟著Dan一頭紮進了廚房，一直忙活到吃完晚飯這才休息下來。
    “糟了，現在幾點了？”酒足飯飽。這才想起來到這兒的正事還沒談，看著窗外的天色早就黑的徹底，看向客廳裏的時鍾，已經指上9點。站起身走進廚房，必須要和Dan談談了。想著自己還要趕回家，Jade還在家裏等著自己。
    走進廚房，看著壁燈下正在衝洗著餐具的Dan，已經決定要速戰速決的他一下子又猶豫起來。Dan似乎是聽到自己的腳步聲，擰上水龍頭，轉過身看向站在身後的他。用眼神詢問著有什麼事。麵對著他無聲的“詢問”，Tom覺得自己卡在喉嚨裏的話打著旋兒的又吞回肚子裏。雙手插在口袋裏聳肩，示意他們等會兒到客廳裏再說。
    “Tom。我想你應該來找我不隻是為了吃飯吧……”Dan從廚房裏走出來，手裏還端著甜點。無意識地晃晃在等待時早就喝完的聽裝啤酒，坐起身幷子決心要好好談談。
    他知道Dan一定也知道自己來這兒是想幷做些什麼，不然他就不會隻是在廚房裏洗盤子洗了將近一個多小時。時間不早，他必須盡快說明自己的來意，避免再次出現橫生枝節的意外發生。畢竟到現在為止，已經有太多的事情超出計劃之內了。
    Dan像是已經做好心理準備，隻是靜靜地坐在距離自己較遠的沙發裏等著自己開口。他們之間靜謐的氛圍無形之間給了他很大的壓力。‘其實，如果像這樣保持的話，應該也沒什麼問題’看著麵前的Dan，腦袋裏出現了這樣的想法。經過一天的“意外”，至少現在來說他們之間的氣氛已經緩和了很多，比起先前至少也沒那麼尷尬……
    “Tom。不是我想要打斷你的思路……”坐在一邊的Dan把手伸進口袋裏，臉上的表情是滿滿的歉意。
    “怎麼了？”被他打斷思緒，抬起頭對上他的雙眼。
    “我幫你洗衣服的時候……忘記拿出來了。”看著他伸進口袋的手再伸出來時抓著自己的手幷機，Dan看見Tom臉上的表情黑一陣白一陣的不停轉換著。
    “還有就是，你的衣服……”聽著耳邊Dan充滿歉意的聲音，“我洗的時候，模式不小心調成了浸洗攪拌……”無辜的望向陽台的方向，幾件已經變形的衣服正掛在那裏接受寒風的晾曬。
    “對不起。”好吧，自己會放心Dan能洗好衣服簡直就是自己最天真的想法。看看身上的衣服，又看看茶幾上被水完全浸泡攪拌過的手幷機。自己隻能無奈的抓起茶幾上的啤酒，他忘了酒早就在等候時被喝完。扭頭看著手邊又出現的一聽新的冰啤酒，順著伸過來的手臂看向Dan歉意的表情。
    “衣服我想我之後會再買一件給你的，手幷機也是……”
    “算了。反正也不重要。”重要的是他今幷晚該怎麼回家。Jade絕對會埋怨自己在訂婚的第二天就消失的不見蹤影並且電幷話也打不通，回去的時候甚至衣服也都穿的和出門之前不一樣。關鍵這是Dan的衣服…他們都曾看見Dan穿過……就算扯謊說是臨時買了一件衣服也不行，特意買件和Dan一樣的衣服然後大搖大擺的回家？
    天哪…自己開始徹底後悔為什麼會來Dan的家裏了。他現在真情願就還是和Dan保持尷尬的關係。
    “今天你還是要回去的吧……”接過Dan遞過來的啤酒，打開灌下。而他像是看出自己的煩悶，正想說什麼，被響起的電幷話鈴幷聲打斷。看著Dan走過去接電幷話，電幷話另一頭的人讓我一下子找到了自救的方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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