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寢室還是一如既往的安靜，當然是除了周圍室友們的鼾聲和偶爾想起的幾句夢吟。Harry放下了床鋪上的帳幔，給自己造出一個小空間。接著從枕頭下麵摸索地拿出了那份活點地圖。
    “熒光閃爍。”一簇光亮自杖頭亮起，Harry借著亮光看清了地圖上的移動著的人名。他已經翻查過這份地圖無數遍，但始終沒有找到Draco和他所在的那個房間。因為擔心是不是Draco發生了什麼事，Harry果斷告別Lupin後就跑到了3樓的畫像那兒。牧羊女孩都被他焦急的樣子嚇了一跳，進入房間後不等畫像合上就急匆匆的跑到地下臥室，四處搜尋著Draco的身影。
    當然，直到他成功搜索並掀開臥室地板上的“熬藥間”的活板門，站在坩堝邊一臉無奈到他因為太急，踩到了袍角從樓梯上滾了下來，撞上了室內用來擺放材料的幾個壁櫥。這一連串的過程，讓Draco在心裏為麵前的男孩向梅林祈禱。Gryffindor的這隻莽撞的小獅子就不能稍微注意一下自己的腳下嗎？！
    而這時候Harry晃晃悠悠的站起身，看到同樣回望著他候，才安下心來。之後，他被Draco揪著後領，帶回上麵的客廳，此時Harry隻覺得在看到Draco的時候，自己心情突然變得很好，這感覺就像是喝了幸幷運水一樣，這一刻開始由內心為他能找到Draco而感到無比自豪和愉快，這種感覺甚至比找到任何一樣寶物都要興幷奮和滿足。
    依舊是因為剛才急切地搜索還沒緩過氣兒來，坐在沙發裏不停喘著氣，臉上卻帶著笑容看著對麵沙發一臉黑幷線傻笑得無比燦爛。而現在他這種表情在Draco的眼裏看來，簡直和那些花癡到弱幷智的女生沒什麼兩樣。如果是以前的自己，他一定會想：瞧！聖幷人Potter正坐在自己的對麵，對著自己露幷出的這種“春意盎然”的眼神和“欲罷不能”的表情。不過轉念一想，偶爾換換口味，被Harry這麼看著也有一種滿足感，至少這一刻覺得自己很有魅力不是嗎？
    最後。Harry還是被Draco施舍了一杯解毒劑。原因是他在突然闖進“熬藥間”的時候，打翻了Snape布置給Draco另外的一份魔藥作業。一種會讓人聞到氣味就會快樂的迷失自我，隻想著接幷觸到魔藥前最想達成的一件事，使人隻會沉醉於那一份短暫成功中的喜悅。直到藥效過去。
    伸出手背揉幷揉鼻尖，Harry覺得他的臉好像又在因為笑的時間太長抽筋了。他隻記得在他看到Draco的一瞬間，他就覺得自己好像輕飄飄的離開了地麵。等到再回過神的時候，就迎上Draco一臉戲謔的調侃他“Harry你就這麼等不急的要來見我？”正想回答，卻自己的臉就像被施了石化咒了一樣，他花了一個多小時才徹底恢複自己的正常表情並且開口講話。
    知道理由後，Draco還是努力掩蓋著臉上的笑意，似乎還沉浸在Harry花癡地看著自己的神態。清清嗓子，催促Harry趕快離開。理由是他還要熬製給他的魔藥，並且原定要給Snape的作業也因為Harry的關係要重新再做了。簡短的再次對Harry說明：在後天晚上之前，不可以再過來打擾他。
    想到這裏，Harry不滿地晃了晃腦袋，移動了下有些僵硬住的手，低頭專心看起了手中的地圖。Dumbledore依舊是在他自己的辦公室裏，看上去似乎是站在辦公室的一個角落，也許是冥想盆邊上；Snape在他自己的辦公室來回踱步，想到Snape臉上的表情，Harry隻是撇了撇嘴，正準備翻開下一麵。眼角的餘光卻看到Lupin的名字忽然從自己的房間消失，下一秒就出現在了Snape的辦公室。
    “這個時間……”Harry以為自己眼花，揉了揉眼睛再次看向地圖。沒錯，現在Lupin確實是在Snape的辦公室裏，緊盯著他們倆的腳步在地圖上移動，又是突然的。這次是他們兩人一起在地圖上消失了。
    “我絕對沒眨眼。”Harry暗暗對自己說著，開始翻找地圖上每一個角落，但Snape和Lupin像是突然消失了，沒錯，也就是突然消失了。Harry依舊翻找著地圖，試圖從上麵搜索出他們二人的蹤跡，但終究是一無所獲。
    “活點地圖不會騙人。”披著隱幷形鬥篷，Harry還是決定起身去Snape的辦公室看一看。更加小心的拿著地圖和魔杖，確定通往辦公室的路上沒有任何人之後，Harry稍稍加快了腳步。
    “前麵的走廊左拐就是Snape的辦公室了。”Harry一邊在心裏對自己說著，一邊有拿起地圖核對著路線並觀察著四周有沒有其他人。不看還好，一看Harry手裏的魔杖差點又從手裏滑幷下去。地圖上名字已經走到了圖書館附近的走廊，看樣子他是要去圖書館沒錯了。又看看他附近的位置，該死這麼正好的和Draco走在相對的方向。
    “去死吧，Draco！”在心裏暗暗咒幷罵了一聲，他確信自己沒罵錯人。Harry立刻轉身跑向圖書館的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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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Draco此時正走在前往圖書館的走廊裏，因為這些天他一直呆在那個房間裏，他開始出現一種奇怪的幻覺。雖然自己剛進入那房間的時候，也出現過幻覺和那些不切實際的夢。但這幾天，他雖然不是頻繁的出現新的幻覺，但他能感受到他最近出現的幻覺與之前的相比，他相信後者更貼近一種真幷實。這種感受明顯的是與先前的幻覺和夢境不同。
    他的感官所觸及到的，使他不得不將他所經曆和看到過的事物與之混淆。
    當他去找Snape的時候，他曾經問過自己為什麼會出現這樣的情況。但對方依舊是那樣陰冷的表情，仍舊的催促自己盡快熬製好給Harry的魔藥。似乎隻要完成了所有魔藥，自己就可以知道這一切的原因。
    但是他等不到。他開始懷疑著自己是不是中了某種咒語或是像Harry一樣，因此他決心要尋找答幷案。
    近日出現的新的場景和事件。他嚐試著樹立振作起身幷體裏每一點意識去抵幷抗，但他知道這些都是徒勞。Draco感到自己正一步一步接近他所看到的事件的終點，盡管現在還隻是個開始。
    圖書館就在前麵。正快步前行著，突然手臂上像是被人猛拉了一下，接著感受到布料從頭頂拂過，甚至撥幷弄亂幷了他的頭發。眯著眼睛看清麵前正站著的男孩，Draco並沒有說話。因為他看到不遠處的黑幷暗裏，Filch的那隻貓慢悠悠地走了出來。
    他們就這樣躲在隱幷形鬥篷下麵，靜靜地看著那隻貓在他們這邊的方向繞著圈。像是看見了他們一樣，最後竟然就直接側著身幷子躺倒在地上，尾巴就這麼一搖一擺的在空中晃來晃去。
    “走吧。”Draco對著仍緊盯著那隻貓了個手勢。示意他們可以過去。Harry不確定的回望了一眼Draco，還是慢慢地往前繼續走。才走了沒兩步，Norris夫人突然警覺地抬起頭，望著他們的方向。Harry驚得一下子刹住了腳，身後跟著點撞到他身上。
    “別停下，繼續走。”Draco白了一眼仍躺在那兒的貓，沒好氣的繼續口型。Harry這次稍稍望了一下，還是有點不放心。Draco頭痛地扶額，看起來他們倆距離圖書館不過幾步遠，但看起來這麼耗下去，天亮他們也到不了。
    “統統石化！”Draco看著身邊還在看著那隻蠢貓搖搖頭，果斷的抽幷出魔杖輕聲把Norris夫人石化了。Harry一下就愣在當場，下一秒就要暴走。“這是Filch的貓！它如果在這，Filch也不會離這裏太遠！”
    “Oh…Harry。我有時多麼希望你能適時妥善的運用一下你Gryffindor的魯莽。”Draco從他的鬥篷下走出來，快步走進圖書館。身後是回頭望了望仍躺在地上人，轉身也進了圖書館內。
    “Draco。你為什麼這麼晚要來圖書館？你不是說要專心熬製魔藥的嗎？”Harry在一個靠近窗戶的書架前找到正在翻找書籍整個圖書館在半夜特別的安靜，沒了白天許多的學生們在這裏聚幷集看書，偌大的圖書館這時候看起來真是有許多陰冷的感覺。
    “怎麼？我就不能像你一樣，半夜出來溜達？”Draco語氣倒是帶著平時的嘲諷，一隻手拿著亮著燈光的魔杖，眼睛卻一直盯在書頁上，頭都沒抬一下。他前幾天晚上去找Snape的時候，正巧Lupin也在那裏。當他詢問自己出現的幻覺時，Lupin走到他身邊像是故意提醒他，圖書館裏有你想要的答幷案。
    “但是你石化了Norris夫人！你真的不怕……”Harry也走到書架旁，看著Draco在一本名為《虛假的幻覺與現實的真幷實》的書上目不轉睛。
    “不怕Filch那個啞炮抓幷住我？”Draco冷哼，還是低著頭閱讀著書頁，Harry對他的態度皺了皺眉頭。不知道怎麼的，想起了被Ron的昏迷咒擊昏後夢到的那個夢裏，他在沙發裏抓著Draco的臉頰使他看著自己。
    “你……”當耳邊響起Draco帶著驚訝的語氣時，Harry意識到自己的雙手已經伸過去觸幷碰上了Draco的側臉，“很好，Dra……Draco。”Harry想著幹脆一不做二不休，這樣的情景下叫出Draco的名字還真是有點尷尬，對上麵前淡灰色的眸子，Harry讀懂了裏麵的輕蔑和驚訝，一下子又眯起眼睛試著讓自己的聲音帶上些威脅的感覺。
    “你是不是把他……”
    “來這兒的路上，我把那個啞炮也石化了。”
    “……”
    聽著Draco雲淡風輕的回答，好像他這麼做是理所當然。趁著他發愣的工夫，Draco從他的手裏掙脫開來，又換了本書繼續翻閱。
    “你……”這回換到Harry驚訝的語氣，看著他站在那兒的動作，仿佛石化的不是外麵那兩個，而是他。
    “幫我找些書。就像這本，類似幻覺和真幷實會混淆在一起的，都拿過來。”Draco看著他的樣子，迫使自己不去想下午Harry在嗅到了那個讓他發傻的魔藥後的神態。當然，他是不會讓Harry知道自己是在看了他的那副隻對著自己“花癡”的樣子近乎一個下午，才把解藥劑給他。那個時候，那瓶魔藥的藥效自己也快過去了。
    “你笑什麼？”Harry在接到他說的話之後，正幫他在書架上找書。他相信Draco一定和他一樣也出現了幻覺，先前他也說了自己做了奇怪的夢。拿出一本《夢境的哲理》，想問問這本算不算。扭過頭卻看見，Draco正望著自己發呆，嘴角還帶著止不住的笑意，而且這笑容還有越笑越歡樂的趨勢。
    “沒什麼，書找到了嗎？”Draco意識到自己被發現，隻是假裝咳嗽了一聲，用飄浮咒讓桌邊已經看完的書自動飄回原先的位置。站起身，走到Harry身邊。
    “Draco。你最近也做了奇怪的夢嗎？”幫著繼續在書架上翻找，在看到對方輕點了一下頭後，繼續道“其實我覺得這種感覺挺怪的，夢裏的事情都覺得很熟悉。像是我們真的做過……”Harry這到這裏停了下來，看著懷裏幫Draco挑選的書籍。等著對方開口。
    “繼續，我聽著。”Draco隻是靠在窗台邊，接著星辰的光芒專注在手裏的書上。
    “恩……Draco。我想問你，Malfoy家族公會是什麼？”見對方似乎並不關心，Harry隻好隨口問了個夢境中他和Draco討論過的問題。或許在他看來沒有什麼，但是Draco卻一下子抬起頭，心裏一陣驚訝。幾乎隻有Malfoy家族的人才會知道的組幷織，Harry怎麼會知道的！
    “公會……Harry你告訴我。你怎麼會知道的？！”剛才提出的問題反響似乎超出預料，Harry本來隻是想隨口問一下，也希望知道他們會不會做的是同一個夢。剛想回答，就聽到圖書館的大門被人推開。LuciusMalfoy的身影出現在門口，兩人還沒來及看到。Lucius的身形就變換成了一陣黑色的濃霧，下一秒出現在兩人所在的書架夾層中。
    “是啊。你怎麼會知道呢？Potter……”帶著食死徒麵具步逼近Harry所在的位置。Harry下意識的拔幷出魔杖，對準麵前的食死徒。
    “Harry，放下你的魔杖！”Draco扔下書，衝上前想奪下Harry的魔杖，卻發現自己沒有辦法越過麵前的一層無形的障礙。而Harry卻像是什麼都沒有聽到，繼續與麵前的食死徒僵持著。
    “Draco，公會的日期已經定下來了。”Lucius的臉上帶著麵具，看不清他的表情。轉過頭看了看被攔在障礙裏的兒子，忽然從拐杖裏拔幷出了魔杖，Harry緊緊注視著Lucius，手裏的魔杖似乎都要被他握的吱嘎作響。
    “如果你要和你麵前一起，那麼你將失去整個家族。”Lucius輕輕在麵前揮動魔杖，臉上的麵具如霧般消失不見，腳步朝著自己的方向走過來，Draco接著月光才看清了自己父親麵具下的臉。與自己相同的鉑金色長發，自己繼承於他的灰色幷眼瞳……
    Lucius的腳步每走進一步，Draco就覺得頭疼欲裂，父親的腳步聲在耳邊不停的回蕩。周圍的一切都在往身後消逝飛散，化為滾滾濃煙。
    “我的孩子，跟隨我回到莊園……”父親的話在頭頂響起。
    “別再靠近他！他不是…不是你的父親！”Harry卻站在一邊嘶聲力竭的呼喊。濃煙不斷從他身幷體裏穿過，嗆得他說不出話來。
    “家族公會決定要讓你現在做出選擇……”嘈雜的聲音夾雜著公會的判幷決，從周圍的不斷聚幷集的黑色煙霧中，衝擊著逐漸蜷縮在地上不停的逼幷迫折磨著他，每一聲都像是在對他施用上一次鑽心咒。
    家族和愛人，你必須要做出抉擇。
    “停下來！停下！”Harry看見Draco已經緊抱著自己的身幷體倒在地上，他可以感受到Draco的氣息正在漸漸減弱。Harry想盡辦法想要到他身邊去，他想救他！他徒勞的試著一個又一個咒語，被黑色的煙霧迷得睜不開雙眼。
    Draco已經倒在地上，他看不清眼前的事物了。他似乎隻看到父親的臉在漸漸的退去，鉑金色的長發逐漸變得漆黑，漂浮在空氣中。手上緊幷握著的魔杖像是與雙手融合在了一起，十根手指都變得腐朽漆黑。乏力的轉動眼珠，Harry像是在舉著魔杖拚命念著什麼咒語，但是卻什麼都沒有發生。
    感覺到身幷體越來越冰冷，Draco聞到了一股腐爛的氣味。想要迎接死亡之前，腦中卻一片空白，仿佛自己已經失去了所有的快樂。這就是死亡的感覺嗎……如果真的要抉擇，他真的情願自己死去。看著那些漆黑的煙霧將自己圍住，麵前的濃霧已經使他看不清周圍的東西了。
    ‘聽我的話，隻要你願意踐幷踏HarryPotter的一切’
    ‘奪取他的一切’
    ‘蹂幷躪，摧毀，粉碎’
    ‘你可以做到！隻要你……’
    閉嘴。
    ‘你真是愚蠢，不想想隻要你願意跟著我的話去做……’
    ‘別忘了家族公會的命令是不能違幷抗的！’
    滾開。
    遵循你，除非我死。
    他看到麵前一隻腐爛結疤的手掀開了一片黑色的頭巾
    Draco維持著僅剩著的最後的意識
    任憑冰冷如潮水般將他浸沒
    家族和愛人應該不用讓他抉擇了
    在攝魂怪靠近的同時
    他選擇閉上眼睛
    聽天由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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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Harry站在濃霧外，幾乎崩潰的倒在地上。
    他拚命的揮動魔杖，乞求著自己的守護神趕快出現。
    他期待著盡自己一切希望，哪怕隻是銀白色的影子也好。
    但是什麼都沒有。
    Draco被成群的攝魂怪吞沒在自己麵前，爭先搶後的想要吸取他的一切。
    等到他們散去，出現的會是什麼
    全身的力氣都瞬時間被抽走。
    魔杖滾落在腳邊
    Harry茫然的看著眼前的一切
    失去了思考的能力
    最後一刻，他選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