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妖孽依舊 第十六章 碧天如水夜雲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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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是深秋,夜深微涼,蘇彌裳眯起眼,小腹襲來一陣熟悉的脹痛,微微皺起眉,向蕭月眠溫熱的身體移去,緊緊抱住他,沉沉睡去……
蘇彌裳醒來睜開眼,小腹脹痛難忍,轉眼之間,額頭滲出一層薄汗。
蕭月眠發現了蘇彌裳的異狀,“彌裳,你臉色怎麼這麼難看?”起身準備下床,在掀開時,被那紅刺傷雙眼。蕭月眠怔怔的看著那灘血跡,流轉靈秀的鳳眼驀地暗了下去沒了靈魂,空動的眼神沒有焦距,機械的轉向蘇彌裳:“彌裳,你可別拋下我阿。”溫潤的聲線裏染了泣音。蕭月眠極輕極小心的把蘇彌裳抱在懷裏。
蕭月眠那月白色的中衣被染上了紅,像極了她第一次見到他時。
該死!無論是前世今生都被這萬惡的生理痛折磨得要死要活!如今反倒讓我忘了!蘇彌裳在心裏暗暗咒罵。“傻月眠,我沒有要離開你,我是女人了!”
蕭月眠低頭看著縮在懷裏的纖細嬌軀,猛然一愣,隨後竟笑得有些癡傻,低下了頭,兩片溫軟馨香的唇顫抖著貼了上來。
蘇彌裳腦海裏“轟”的一聲竟忘了小腹的脹痛。她清楚地感受到他那份失而複得的喜悅,以及對自己的疼惜。
接下來的日子裏,蘇彌裳被一群人精心的嗬護著,無論她怎麼抗議都無效。
進了皇宮,蕭月眠極小心的將抱蘇彌裳抱下了馬車,每個人神色各異。
不過這兩人倒也都不以為然,在蘇彌裳心裏天塌了也有蕭月眠扛著。
蕭月眠略帶邪魅的一笑:“兒臣拜見父皇。”字字溫潤如玉。
蘇彌裳掛著招牌笑容看著蕭縉,走了過去:“舅舅半年未見,還是沒變老。”這是蘇彌裳的真心話。
蕭縉也沒計較蘇彌裳未盡君臣之禮,反而笑得如沐春風:“舅舅怎麼會不老,倒是小裳,愈發出落得天姿國色嫵媚動人了。”話語間,眼神若有若無的瞟了一眼蕭月眠。
蕭月眠全當是沒看見。
“舅舅,你要補給我一場四郎的喜酒哦。”那笑風情萬種,蕭月眠恨不得把蘇彌裳藏了起來。
“哈哈,你這消息倒是挺靈通。”蕭縉眸子一縮,眉微挑。
蘇彌裳看著慈仁宮熟悉的一草一木,竟有些晃乎,記憶裏的太後是自己慈祥的阿婆,總是用近乎寵溺的目光看著自己,其實蘇彌裳也知道平素裏外婆行事厲如風,抉擇果斷狠絕。“裳兒回來了。”那語氣波瀾不驚,點點欣喜在神情,紅影一閃。硝煙讓蕭綰有了別樣的風情。鋒銳犀利,那是在鮮衣怒馬帶來的。蕭綰的赫赫戰功,那是森森白骨堆出來的。“裳兒長高了,怎麼比我走時還纖細了呢?”蕭綰的清水妙目泛起點點疼惜,隻是蘇彌裳一句話也說不出來,千言萬語都哽咽在喉中。“快進殿吧!你阿婆她很想你。”蘇彌裳隨著蕭綰進了皇太後的寢宮。
皇太後半臥在貴妃椅上凝神靜氣,仿佛睡著了一般,素色的宮裝裙擺拽地。也許是聽到了腳步聲,她睜開了眼,倦倦的看著蘇彌裳:“當年初進宮時,你還是個娃娃,轉眼都快成及笄的大姑娘了。該為你尋一良人了。”
聽了這話,蘇彌裳心中一歎:時間好快啊,還有半年就及笄了。“阿婆!”嬌嗔道:“外婆莫非是覺得裳兒礙眼了吧?”蘇彌裳撒嬌地撲進太後的懷裏,“裳兒可不要嫁去見不到阿婆的地方!”
太後輕輕地撫摸著蘇彌裳的頭發:“你啊,就是嘴甜!”
蘇彌裳仰起小臉,媚眼流轉:“那當然!我可是外婆的小甜心、開心果!”
太後留下了蕭綰,蘇彌裳自己一個人,回了紅顏宮。風撫起散落的長發,蘇彌裳慢悠悠的踱到書房,隨手拿起一本書看了起來,過了半柱香的時間,才放下書,
揉了揉酸脹的肩膀,忽聞一個輕盈的聲音:“公主。”蘇彌裳抬眼望過去,書房東側漸漸顯現出一個暗灰色的身影--是縷。
“還是叫我些別的吧。”公主,並不好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