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童子（四）
    陸元這隻老狐狸話雖警告，卻引起了一群人的好奇心，這裏一群人麵上都屬於所謂的朋友，現在他們既然會擁有自己的秘密，怎麼說起來麵子上都是過不去的。
    還保持著一臉油膩膩的青春痘的李肖的鼻孔突然撐開我可以看見裏麵幾根粘著褐色鼻屎的鼻毛，在空中飛舞。
    哼的一聲，些許渾濁的氣流從他的鼻子裏在空氣裏流動，想想我此刻和他呼吸的是同樣一片空氣，我忍不住想嘔吐，胃裏一陣一陣的抽搐著，食物叫囂著和大自然來個親密接觸。
    我掩飾性的低下頭，把頭埋在桌子下麵，大概他們對我早就不會大驚小怪了。
    然而下麵的空氣也是一場噩夢。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吃得太豐盛，居然有人放了一個不響的臭屁，我立刻起身衝了出去，剩下幾個人臭著臉笑罵著說些麵子話。世界變化太大了，在以前的話，陸元和藍翔都會和我一樣跑出來，然後叉著腰對著裏麵放屁的人一陣大罵。現在藍翔和陸元卻是麵不改色，依然談笑風生，難道這就是所謂的社會人。
    突然我開始想念我備受屈辱的學習生涯，雖然被打被罵很痛苦，但是至少我還是我，現在卻隻好戴著一幅幅麵具來看別人，做自己不喜歡的事情，就算別人嘲笑你，你都得笑著讓他罵。
    剛剛柯正男的話所有人都沒提起來，但是我相信此刻所有人心裏都有一個大疙瘩，憤怒，好奇，嫉妒等各種各樣的情緒交錯起來。
    因為他的話同樣也讓我心裏起了波瀾，特別是陸元後麵接的話，剝皮和我藍翔從小是無話不談，什麼時候變得這樣的生疏了呢。
    來了幾個穿著旗袍的小妹抓著一箱啤酒往裏送，我可以看見小妹一團團黑色的腋毛隨著她的動作若隱若現。
    在我之後坐回到位置上，再也沒動過筷子，隻是盯著桌子發呆，聽著他們說自己的豐功偉績，賺了多少多少錢，有幾個馬子之類的話。
    陳佳還是那樣的活潑，抓著幾個人喝酒，不一會兒臉就紅了，一臉潮紅看起來像是一個大紅色蘋果，嬌豔欲滴，讓人胃口大開。陸元的兩隻小眼睛被擋在酒杯下閃閃發著光。
    我的眼睛忍不住往兩人身上來回瞟，就在我無聊的喝著茶時，眼角突然瞥見陸元的灰色夾克衫上扒著一雙灰黑色的小手，我不禁一驚站了起來，嘴巴哆嗦的指著陸元。
    我死勁的閉緊了眼睛，再次張開，卻什麼都沒有，隻有一群人一臉驚異的表情把我盯著。
    我訕訕的笑了兩聲，突然拿起桌子上一直未動過的黃澄澄的像尿液一樣的啤酒掩飾性的朝桌子一陣敬酒，剛剛尷尬的氣氛立刻緩和了。所以說酒是緩和氣氛的高手，這個道理是沒錯的。
    一杯杯敬完酒，我已經頭腦昏昏的癱坐在椅子上，轉過頭看見了蘭翔一雙若有所思的眼睛也盯著陸元旁邊的位置看，讓我不禁打了一個結結實實的寒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