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雨了。”我皺著眉頭說。
    “小洛，看，前麵有個山洞，我帶你去那裏避雨。”他說完便加快了速度，向不遠處的山洞走去。
    總算找到了個可以避雨的地方，是一個在普通不過的山洞。從山洞深處望去裏麵黑漆漆的一片，空氣有些潮濕，隱隱有很淡的黴味。山洞的頂端偶爾有幾個蜘蛛網，應該很久沒有人來過。
    我從張鏡生的背上下來。坐在洞口休息。
    洞口外麵雨下得很大，豆大的雨又密又急，狂風陣陣，樹枝瘋狂地搖動，幾欲折斷。
    “咚咚咚”山洞裏發出很輕的聲音，我側耳細聽，好象是人的腳步聲，甚至還可以感覺到有兩個人的氣息。這裏難道還有人嗎，而且不止是一個。躲在這種人煙稀少的山洞裏難道還不是普通人嗎？或者說隻是和我們一樣的避雨者。
    我用力搖搖頭，盡量讓那些莫名其妙的想法從腦海中消失，可是心裏卻還是有些不安。
    “小洛，還疼嗎？”抬頭便對上了張鏡生關切的目光。
    “沒。”我衝他露出了一個燦爛的微笑，可是下一秒我的笑容就僵硬在了臉上。
    “你們是什麼人？”一個帶有幾分凶惡的聲音傳了過來。那個聲音並不是純正的中原人的口音，反而像是來自異族人的聲音。
    我抬起頭來，向聲音發出的地方看去，出現在眼前的是兩個男子。
    一個一身黑色長衫，身型略比常人魁梧，濃眉細眼，烏黑的頭發紮在腦後，腰間的大刀閃閃發光；另一個穿著藍色的長衫，瀟灑俊逸、清朗如同山間的鬆樹，看起來是個白麵書生，不過他的眼角有幾道傷痕，也給他的麵容增加了幾分霸氣，他的腰間掛著一把墨綠寶劍，很明顯是習武之人。
    藍衣的男子我們一眼，回頭對著旁邊的黑衣男子說道：“二哥，我們現在被人追殺，好不容易找到了暫時避難的地方，現在卻被他們兩人發現了，倘若他兩把我們在這裏的消息泄露出去，那麼豈不麻煩了。不如我現在就過去，解決了他們。”他身後的男子皮膚黝黑皺了一下眉頭，似乎是在猶豫。
    “二哥，我們好不容易才逃脫那人的追殺，如果被他發現了我們的蹤跡，那豈不是糟糕了！”藍衣的男子提高了音量，繼續勸說著那個被他稱作二哥的人。
    黑衣的男子一咬牙，終於點了點頭。
    藍衣男子從腰間把劍拔了出來，緩緩地向我們走來了，我從他的眼中讀出了噬血的味道。
    “兩位兄台，我們與你們往日無冤近日無仇，為何要加害於我們？”張鏡生恭敬地問他們。
    聽到這話，我一臉黑線，簡直想衝過去給他一拳。難道他不知道什麼叫“秀才遇到兵有禮說不清嗎？”一看便知道這兩人是因為因為躲避仇家的追殺才躲避在這裏避難的，他們才沒有那種安心放了發現他們行蹤之人的善心。
    殺了可能妨礙到自己的人，這是江湖曆來的規矩。
    那個藍衣的男子一步步地走向我們，他手裏的寶劍閃爍著嗜血的光芒。
    刀劍自古就是凶器，可是同時也是保護人的工具，我冷冷地望著那兩個男子，把手放在了臨月踏雪上。
    “你們要殺就殺我吧，不要傷害他。”張鏡生張開雙手擋在了我的麵前。
    他的語氣堅決，清秀的臉上一片決然。
    那個心裏有一個地方被微微顫動。
    記憶之中似乎也有這樣的場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