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光 第三章 黑色悲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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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回來,兩人一路上都沒說一句話,各自都在心裏想著什麼。
周遠把許欣送到她家樓下就離開了,許欣在後麵看著他越來越小的身影最終消失在街道盡頭,然後轉身朝樓上走去。她住在七樓,整棟樓的最頂層。
推開門,許欣直接就朝她的房間走去。大廳的沙發上,一個富態的中年女人正坐在那裏。嘴裏嗑著瓜子,看著電視,聽到開門的聲音,習慣性的轉過頭來,看到許欣後沒說什麼,繼續保持她原來的摸樣。
她是許欣的母親,正確的說,因該是後媽。她並不是許欣的親生母親,許欣的親生母親在她14歲那年死去,隨後父親便再次娶了一個,便是先現在的這個後母。許欣對她並沒有什麼感情,她對許欣也同樣如此,兩人的關係隻保持在一個屋子裏的比較常見的陌生人的情況下。父親娶她時許欣並沒有太大的抗拒,因為她知道,這根本就無法抗拒,隻能默默的接受。她剛剛嫁過來是還不是現在的摸樣,身材苗條,氣質優雅,畫著淡淡的妝。15歲的時候,父親死去,留下一大筆的遺產,全部交給了許欣,那個時候,後母氣的簡直瘋了。有一段時間裏,她每天晚上都會跑到許欣的房間裏罵許欣的父親沒良心。她曾企圖從許欣手裏把財產奪過來,但那隻是徒勞,到最後變成每個月從許欣手裏接過2000塊的生活費。曾今溫柔漂亮的女人開始變成一個慵懶惡俗的中年婦女。
對於父親,許欣自己都不知道是怎樣的感情。她所喜歡的是小時候的父親,可以帶她出去玩的父親。那個時候,父親的生意還沒做大,總是一副慈愛的摸樣,記憶裏的最好時光全部都留在9歲之前。後來父親變得越來越忙,經常夜不歸宿,經常和母親吵架,在外麵有了女人,那個女人便是許欣現在的後母。母親因為這事自殺了,那一段時間了,許欣變得越來越沉默,有好幾次她都想離開這裏,或者自殺,但是她沒有這個勇氣。
父親死於車禍,並且患有癌症,已近是晚期了。他早就寫好了遺囑,遺言裏她請求許欣的原諒,並且把所有的遺產全部交給許欣,試圖獲得許欣的原諒,但是許欣已近麻木的沒有感覺了,她很想原諒她,但是內心總是有種東西在阻止著她,使她無法跨過最後的那道防線。
明天就是1號了。後母的話在許欣推開房間門的瞬間響起,許欣的動作停了一下,沒有說話,然後走進自己的房間裏,反鎖上門。整個房間裏麵堆滿了空啤酒瓶,房間裏還殘留著昨天留下的酒味。幾乎每一天的晚上,許欣都會和很多的酒,然後看著母親的照片淚流滿麵的睡去。
她有一把黑色的吉他,她從一間舊貨店裏買回來的,但是很新。她用白色的丙烯顏料在上麵畫了很多的花紋,有空的時候她就會抱著吉他彈起來,或者隻是抱著不說話。她總感覺自己並不屬於這個世界,沒有人知道她的相法。所以大部分的時間裏,她把自己偽裝起來,變成一個很受歡迎的人,跟所有的人聊天,跟所有的人玩,不讓自己脫離現實。
……
周遠回到家裏,已近很晚了。母親焦急的等在門口,看到他回來立刻就走上前去,擔心的問他怎麼這麼晚才回來,去哪裏了。
去同學家了。周遠說,然後放好自行車走上樓去。母親還想問些什麼,但是被出來的父親攔住了。孩子這麼大了,你就別老是刨根問底了。父親說道。我不是怕他有什麼事嘛……
明天就是月考了,周遠回到房間裏拿出課本看了一下,又放下了,隨後拿起畫筆畫起畫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