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風雲又起
    一個人並不是生來要被打敗的，你盡可以把他消滅掉，可就是打不敗他。(《老人與海》)
    一陣疾馳，車從擁堵的高速公路插入一側的小道，費皖緊緊的看著手腕上的腕表，指針緩緩的移動像是一個個催命的魔咒。
    “再快點！”費皖催促著前麵的司機老王，老王也滿頭大汗。黑色的大眾車在扭曲的小道上上下顛簸，讓內髒來回的上起下墜。窗外青翠的風景，廣闊的田野如果是平時也許費皖會笑著打開窗戶，呼吸這難得的大自然氣息。
    此時已經被心中的大石頭還是緊緊的壓製住的心髒，滿掌心都是汗，身體微微顫抖。快點吧，快點吧，一種莫名的焦躁和興奮充滿大腦。理智點，清醒點，費皖搖搖腦袋，頭腦裏渙散的神智被拉回了一些，抖動著唇瓣，拿出一包煙，點上，搖開窗戶，清新的空氣吹醒了自己燒糊的大腦。萬事不能操之過急，這一直是蘇浪指出自己的缺點，做事過於急躁，靜下心來，一切都已經按計劃進行，所有的演員都已到位，隻差主角登場，現在他這個編劇，會好好的為主角編排一場更好的出場演出。想到這裏，嘴角不由翹起，一反剛才驚魂未定的態度，躺靠在座椅上，用手指一下又一下敲打一旁的車門。
    汽車又一急轉彎，成功的轉入入城路口，平穩的道路明顯讓兩人都感到舒心，氣氛此刻也平緩下來，老王拿起一旁的水杯，大口的灌了一口水。
    “費總，我看可以趕上接待費董事長了。”費皖微笑的點點頭，讚美的口氣誇讚了老王的車技，對於費皖來說從不吝嗇於對別人誇獎，特別是對於和自己比較近的下手。老王不出所料的滿臉笑容。
    車在一棟30層的高樓下停車場穩穩停住，大樓是采用最新的設計，剛剛建起不久位於A市的繁華路段，這個路段是費皖等人精心選擇的，既非繁鬧的商業區，也不屬於與世隔絕的郊區。別有新意的采用全鐵架外殼以一棟30層樓同一棟10層樓的大樓相連接，占地總麵積2000多平米，環式圍繞著一個豎立有費氏標誌塑像的音樂噴泉。
    費皖身著一套咖啡色西裝，亞麻色的頭發打理的一絲不苟，他快速下車，大步朝大廳走去。蘇浪兩手放在背後，一雙狐狸眼似笑非笑的盯著費皖。
    “別這樣看我，我也不知道會遲到！”費皖一邊整理有些歪掉的領帶一邊搖著頭說道。
    “你難道不知道早點出門嗎？”
    “你看，這不也還沒遲到嗎？老頭還沒來!”所有公司內高層人員全部分立兩排站在大門兩側，按職位高低從外到裏。許多人已經焦急的看著時間，與預定到達的時間已經過去了半個小時了。
    蘇浪麵色明顯有些不好，叫來了一旁的秘書，撥打給去接機的司機。電話聲閃了一分鍾後被接起。去接機的司機說的支支吾吾，大體來說，費董事長先去了賓館大約下午的時間才回來公司視察。
    費皖皺緊了眉頭，讓大家都散去，所有人臉上明顯有些不滿，但是不太敢顯露出來。蘇浪嘲笑的抬起頭看著透明牆外的來往人群車輛，嘴角扯出一個角度。“這老頭還是這樣荒誕，等著吧，他越這樣，對我們越有利。”
    蘇浪的話讓費皖緊皺的眉頭散開，“走吧，我們也去吃個飯放鬆下。下午還有一場戲要演。”說完大步朝外走去。費皖緊緊地跟在後麵。
    下午，已處於秋季的A市，依然讓人兩腳冰冷。男孩躺在熱乎的房間裏享受片刻的雍容，絲毫不受身下不停進攻的男人的影響。一個變態外國人，男孩是這樣覺得的，因為老頭的小兄弟已經抬不起頭了，為了達到獸欲，用一種新型快速旋轉的玩意插進他的下身，一開始他還不舒服，漸漸的他學起平時開始哼哼呀呀的叫，讓老頭一臉興奮。已經5個多小時了，男孩的嗓子都有些沙啞起來，沒工夫在配合老頭玩把戲，把身下的玩意丟在床上，把褲子一穿，搖搖晃晃的走了。老頭在後麵一個勁的沒命的喊出幾個英語單詞，他也不懂。
    蘇浪一邊喝著杯裏的原味咖啡一邊看著屏幕上的春光，一臉鎮定自若的神情讓一旁的費皖佩服。
    “你居然不告訴我你安排了這麼一出戲，我也可以晚來一些。還有你哪裏找的小家夥這麼野！”
    “怎麼，你想玩玩？”蘇浪沒有回答費皖隻挑眉說道。
    費皖看著小屏幕裏的男孩背對著老頭還做著鬼臉搖頭：“這種機靈鬼還是算了吧，我喜歡笨點老實點的。”
    “你那點出息！”蘇浪笑著罵道，把屏幕關掉，撥通了電話。“去接費董事長，時間算著這會兒可以了。”對方應承了幾句，便掛了電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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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當月月滿以後，蘇宏誌換了工作，加了一個人一個狗，的確是一筆不大的花銷。現在在一家廣告設計工作做一般的平麵設計學徒，其實跟蘇宏誌本身的專業完全不對口，但是對於如今大學生多過於高中生的社會，隻有你不斷去適應他，不能讓他來適應社會。
    蘇宏誌的公司隻是一家位於市中心的幾棟家屬區夾角處裏的寫字樓裏，隻有第二層和第三層是屬於他們的。蘇宏誌作為一個初來駕到的新職員，許多並不是責任類的職務都歸結到他的身上。這會兒他就在熱水室幫主任泡茶，主任是一個大約40歲左右的中年男人，身子很瘦小，幹癟的像一個曬幹的魚片。整日換著幾套顏色相近的衣服，讓蘇宏誌一度錯覺認為他的衣服永遠沒換過，導致一段時間一靠近主任，他就會聞到一股濃鬱的汗騷味。
    寒冷的冬天，公司裏沒有暖氣，隻有幾個重要人士的房間裏有著空調，但是為了節約經費，大多都是擺設品而已。
    呼出一口冷氣在空氣中形成了白霧，蘇宏誌的兩隻手凍得通紅。熱水衝進白色瓷杯裏，散發出的熱氣讓蘇宏誌舒服的一哆嗦，水噴濺了一些到蘇宏誌的手上，燙的他差點把杯子掉在了地上。
    他歎了口氣，抱著瓷杯往主任辦公室慢慢的走。
    過拐角處不巧撞在一堵肉牆上，瓷杯終於還是吊在地上，滾燙的熱水撒了滿身。手被熱水燙的通紅。
    “啊！燙死我了！”瘋狂的女人尖叫著大罵。
    不停的來回踱著自己的細長高跟，發出塔塔的響聲。
    一張濃妝豔抹的臉扭曲到一塊。
    偌大的工作室所有埋頭苦幹的人都抬起頭望向他們，人就是這樣，在現實社會已經沒有一點點樂趣的生活，就算有一點奇怪的事情，所有人都會增大眼睛拍手叫好。
    女人可能看到許多目光投射在身上，仰頭挺胸，用鼻子尖對準蘇宏誌，蘇宏誌惴惴不安的低著頭。
    “你過來！”指著總經理室朝蘇宏誌招手。
    蘇宏誌是知道這個女人的，每天穿著豔色的暴露衣服在公司裏走來走去，一張臉像油漆一樣厚重。她是總經理的情人，總經理是個已經有家室的男人，但是總經理太太卻很少在公司走動。
    總經理辦公室長年的關著百葉窗，蘇宏誌這個屬於兼職性質的小職員從來沒有進去過，總經理是個人高馬大的人，年輕的時候或許很年輕，如今30多歲了，身子漸漸有了發福的跡象。
    進入房間，一股暖氣傳來，蘇宏誌眯著眼睛享受片刻的溫暖。總經理正在埋頭看著文件，頭也不抬的詢問：“有什麼事？”
    蘇宏誌這才發現辦公室裏已經坐著一個年輕男子，年輕男子聽說是樓下的餐飲部的負責人，因為樣貌好，許多女職員下班以後都喜歡坐在餐飲部要些甜點吃。
    多出了一個人，這明顯也讓麗莎發現了。麗莎一反剛剛的尖利聲音，整個人說話變得嬌滴滴的：“餘波，你看，你這小職員把熱水澆在我身上了，你看我的衣服都弄濕了，還有這個路易威登的包，你看看這裏！”女人皺著眉毛嘟著嘴撒嬌。
    蘇宏誌發誓，他絕對看見那個坐在一邊的年輕男子聽見麗莎說話，渾身抖了一下。
    總經理頭也沒抬的繼續批閱手裏的文件：“什麼破包，還脫色！”
    蘇宏誌忍不住噗的一聲笑了出來，其實不是覺得總經理說話搞笑，是因為他看見年輕男子比著口型，[名牌皮包]覺得有些滑稽可笑。
    但是這一幕麗莎和總經理都沒有看見，紛紛看向他，幾道目光掃射在身上的感受，讓蘇宏誌的臉漲的通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