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捧場做戲
    卑微的不是人心而是人性。難以斟酌的不是思想而是人心。
    夜晚裏整個榕樹街莫過於奢華糜爛，有錢人可以在這裏為了酒色一擲千金，奢華背後又有幾人能看清背後真實的悲哀。夏季裏腐朽的味道得以迅速的傳播。
    包房裏的冷氣開得很大，依然難以遮擋那股臭氣熏天的酒氣，蘇宏誌就那樣惴惴不安的坐著，身旁的人都開始勾肩搭背的唱歌跳舞，黃毛的媚笑卻入不了眼睛深處，像是掛笑的木偶。
    蘇宏誌心裏黯然，這就是歡場，逢場作戲，把酒言歌。
    他有些不安的坐著，旁邊的幾個人拿著一瓶看不懂字的外文酒倒上滿滿的杯子，要蘇宏誌喝，蘇宏誌看見酒杯上快要溢出的黃色液體發愣。對方開始不耐煩起來，拍著桌子，嘴裏含著胡話，意思是一定要蘇宏誌喝。
    蘇宏誌看著透著妖異紅光的酒杯，不安的拿起，灑出了不少在桌子上，聞著難聞的帶著一股子騷味的酒水撒了一手。指尖上幾滴酒水蘇宏誌伸出粉嫩的舌尖去舔，旁邊的一群男人開始狂躁不安的怒吼。
    蘇宏誌鄒緊眉頭，帶著疑惑的一雙眼睛，深深的把對方陷入一灘平靜的湖水裏。難以自拔。對方幫蘇宏誌擋了酒，正是那個招手給蘇宏誌的高大男人，一直不苟言笑的一雙眼睛來回赤裸裸的審視著蘇宏誌的每一寸肌膚，眼神一直黏在蘇宏誌的身上。
    男人有著中國人難有的高鼻梁，一雙琥珀色的眼睛，亞麻色的發色，也許男人微帶一些外國血統，中國人往往崇洋媚外，隻要是國外的，想著法去推崇，但是蘇宏誌不得不承認，混血兒都有著一副該死的美麗皮囊。讓許多少女癡迷，甚至瘋狂追求生一個混血兒的概念也大概由此而發。
    男人帶著近乎赤裸的目光上下打量他，上下一瞅，見他瘦弱纖細，一張小臉白裏透紅，很是惹人憐愛。一般大多數的混歡場的都是被男人上多了，眼裏眉捎都是風情萬種的那種。明裏暗裏都透著一股子騷勁。偏偏恰好蘇宏誌卻透著一股子難得的純勁。
    其實未出過場的稚兒，常常難得。因為入了前都必定要讓場裏的主管或者專管這行的來調教一番，一般入了床心中都帶著幾分明白和淡然。像蘇宏誌這樣的卻是稀少的可怕，要不就去農村拐個處，卻是透著一股子土勁，像蘇宏誌這樣渾身上下沒有絲毫土勁或者騷勁的世間難得。男人知道今天碰上好貨了！
    一邊的黃毛和客人已經開始開起了不怎麼好笑的葷笑話起來。蘇宏誌被冷落在一旁數著盤子裏的花生米，男人滿滿挪近蘇宏誌。
    “你叫什麼？我叫費皖。”男人的臉滿滿靠近蘇宏誌的小臉，滿臉堆著笑意，蘇宏誌心裏暗自一沉，一張臉不安的與對方的臉遠離了些才訕訕的開口。
    “我…”眼角憋到酒的第一個字母，大大的D。“我叫小D。”或許這會兒蘇宏誌還沒想起他還沒有和雷宇說過自己的名字，甚至未對雷宇說過一個字，便開始了生涯的第一次皮肉生意。
    費皖見蘇宏誌一臉的惴惴不安，心底暗笑，心裏燃起了對蘇宏誌的濃厚興趣。“小D麼？”眼角帶著笑意，嘴裏帶著濃濃的酒氣，跟著話語吐在蘇宏誌的小臉上，蘇宏誌的小臉皺成了一團。
    蘇宏誌心裏暗暗為做皮肉生意這行的留下一行傷心淚，誰都看得出他們人前的浮華悵然一笑，卻難見內裏的黯然，他低著頭，把臉埋藏在黑暗裏。
    費皖帶著一臉得意，朝四周看看，周圍幾個朋友得令點頭示意，不一會兒，當蘇宏誌發現時，包房裏隻剩下費皖和自己和擴大了無數倍的音樂。
    蘇宏誌的心裏咯噔一下，KTV裏菊花台還不依不饒的放著，蘇宏誌看見屏幕上幾個字正在大大的投影著。
    菊花殘滿地傷
    你的笑容已泛黃
    花落人斷腸我心事靜靜躺
    蘇宏誌倍感到菊花不保的悲傷，真是斷腸人在天涯，悲從中來。
    費皖不知道蘇宏誌複雜的心理活動，他慢悠悠的靠近蘇宏誌，臉上帶著十足的笑意。直到把蘇宏誌逼到沙發角的地方，“多大了？成年了嗎？”費皖一雙眼睛仔細的打量了一會兒，口中悠悠的問道。
    蘇宏誌咬牙點頭，費皖覺得可笑，這一看就一未成年。巴掌大的小臉把字都一個個的清楚的寫在了臉上。兩個人就這樣靜靜的坐著，費皖拿著一杯酒極為瀟灑的斜身靠在一旁，滿臉寂寞的看著蘇宏誌發愣。
    蘇宏誌心裏嘀咕起來，要做就做，看什麼看啊，浴衣下早已經起滿了一粒粒小小的雞皮疙瘩。
    大約過了十幾分鍾的樣子，就在蘇宏誌要忍不住暴起的時候，費皖開了口，慢悠悠的說。“不急！”
    不急什麼？蘇宏誌已經急得跟熱鍋上的螞蟻，心裏來回已經打了幾轉，他陰著一張臉，心裏直犯嘀咕。
    包房裏的燈光昏暗沉迷，費皖從上而下的看著蘇宏誌長長的睫毛抖動著，心裏直發癢。蘇宏誌開始喘著粗氣的難受，費皖的一隻手滿滿的從開衩的大腿處悠悠的朝腿跟上摸。蘇宏誌臉紅心跳起來，一雙眼睛犯了迷糊。
    自己的命根也就也就私下被自己碰上幾回，也曾經和懷春的少年瞎想著第一次與少年的翻雲覆雨。真沒想到自己的命根居然第一次卻是被另一個男人握在手裏。蘇宏誌此時有了想逃的心，他暗暗地提醒自己，要忍耐，臉上卻是明顯刻畫著忍受。
    費皖捏著手裏的小玩意。說實話，蘇宏誌發育的不是很好，不過一根小菜青蟲而已，在費皖的手裏軟軟趴趴的，不一會兒就被費皖熟練的手勢擼的跟小棒槌似得。讓蘇宏誌羞得滿臉潮紅直想往地裏鑽。整個腦袋翁翁作響。
    費皖覺得好笑，蘇宏誌已經滿目含春，整個人癱軟到自己的身上，一看就是處事未深的人，屋子裏的音樂已經停了下來，整個屋子一片安靜，隻有漸漸響起的，蘇宏誌越來越粗重的喘氣聲。
    咣的一聲，門被大大的打開，一群人在門口圍了一個圈，站在中間的正是一雙眯著眼的雷宇。
    蘇宏誌正沒帶骨頭似地軟軟的偎依在費皖懷中，一雙眼睛朦朧的帶著迷離。一抬頭看見滿屋子已經站滿了人，為首的雷宇眯著一雙狐狸眼，瞪著蘇宏誌。
    這下窘了……
    費皖倒是沒有緊張，蘇宏誌滿臉的死氣，把硬直的小棒槌給軟了下去。費皖拿起一邊的紙巾擦幹了手，幫蘇宏誌將走光的衣服遮擋的嚴實才罷休的回頭看雷宇。
    雷宇頭疼的看著一臉潮紅的蘇宏誌，費皖擋住了雷宇的視線。
    “怎麼了？”
    “費總，他隻陪酒不陪床。”雷宇少有的媚笑著。對著帥哥，笑的可以那麼開心，經常伺候些禿頭大肚子中年人，幹癟的性器讓人發惡。
    費皖冷著一張臉，皮笑肉不笑的冷言道：“不就是賣的嗎？想賣個好價錢？多少？”
    一連三個問句，將蘇宏誌打得進了冰洞，沁了滿身的涼水，滿身的冰碴。雷宇一把將失落的蘇宏誌拽了起來，一旁的黃毛接住蘇宏誌，用手把他鬆軟的身體牢牢的錮緊。
    雷宇依舊帶著媚笑，抬腿做在一旁的沙發上，翹起二郎腿，點上了一支煙。悠悠的吐著白煙。
    “一個剛出道的屁孩有啥值得花錢的，真不懂你們這些人的愛好，我今兒說了，這孩兒隻陪不賣。”說完起身帶著一群人走了，隻留下白著一張臉滿臉憤怒的費皖。
    一路上，蘇宏誌都是緊緊的咬著下唇，一張巴掌大的小臉白的煞人。雷宇依舊麵色帶媚，路過的每一個客人幾乎都會對著雷宇曖昧的笑笑。
    依舊是那間更衣室，依舊是一堆破爛的衣服，依舊有一對打炮的情侶。
    “滾。。”
    情侶提著褲子倉皇逃離，整個屋子被低氣壓籠罩。蘇宏誌滿臉的不安，雷宇變臉太快了，上一刻還在媚笑著，下一刻便黑著一張臉看著蘇宏誌不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