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房迷案  第三章 異常情況   加入書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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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菲傭猶豫了半天,終於下定決心似的說:“我到客廳斟茶時曾聽到過郝先生與王總的幾句對話。王先生似乎在請求郝先生想辦法對付一個人,說什麼要想辦法在經濟交流會之前將那人從協議中排擠出去,並說事成之後會給郝律師一筆好處費,但郝律師似乎沒有答應,我聽見他很大聲地與王總裁爭吵。”
     說話間,重案組組長方啟誌走過來湊在李純剛耳邊低語道:“局長,法醫在死者身上發現一些異常情況。”
     李純剛會意地看了一眼方啟誌,繼續對菲傭說道:“郝律師家裏就你一個傭人嗎?”
     “不是,還有瑪蒂娜和看大門的老張。”
     “麻煩你把她找來。”
     菲傭走出書房,李純剛跟隨方啟誌來到屍體擺放的位置,法醫正翻轉過死者的頭作進一步檢查。李純剛劍眉緊蹙地盯著郝太太那張因自殺而變得扭曲、恐怖的臉,但可以看得出,死者生前還是很漂亮的。
     “死者的頭部左側太陽穴的位置上有被鈍物重擊過的傷痕,十分可疑。”法醫劉曉峰抬頭對李純剛分析道,“還有一個可疑之處,郝太太的自殺方式有些讓人匪夷所思,我們可以假設她是爬上寫字台,將一端事先固定在南麵窗柵欄上的繩子甩上橫梁,然後再結一個套圈,在一切準備結束後,她便將頭鑽進圈內,然後跳下了桌子——在此過程中不慎碰落了那個青銅筆筒和桌上的勞力士手表。可以想象的到,當時死者距離地麵隻有三十多厘米,那繩子結成的套圈越勒越緊,直至死者窒息死亡,整個過程無疑會讓死者痛苦異常。”
     “問題也便出在這裏。按理說郝太太自殺隻是為了求死,那她為何不爬得再高一點——她完全可以把寫字台後那張皮椅搬到桌子上,這樣從椅背上跳下去,借身體下墜之勢,便可使頸項脫節,造成快速死亡。——可郝太太卻選擇了這樣一種痛苦的方式死去,再加上她頭部左側太陽穴的那處傷痕,我覺得會不會是······”
     “死者的死亡時間大概是多少?”李純剛突然像想起了什麼,問道。
     “從死者的體表特征結合現在的天氣情況,死者的死亡時間應該在中午十二點至下午兩點鍾之間。
     李純剛意味深長地點了點頭,眼睛卻盯住地上那塊表盤破碎的勞力士手表。並喃喃自語道:“如果按照手表所指示的時間,死者的死亡時間既有可能是下午一點半。死者在自殺過程中碰落了桌上的青銅筆筒和手表,筆筒砸在手表上,讓手表壞掉。是了,如果我們能確定手表之前的狀況,便可確定郝太太準確的死亡時間。這樣的話······”
     先前的菲傭引著另一個中年女菲傭走進書房,那女人四十多歲年紀,瓜子臉,有著一雙大眼睛與白皙的皮膚,模樣十分秀麗。李純剛心想,她應該就是剛才那菲傭口中的“瑪蒂娜”了。瑪蒂娜驀地看見郝太太平躺在地上的屍身,馬上便尖叫出聲,放聲大哭起來。
     “她就是瑪蒂娜?”李純剛問道。
     “是的,瑪蒂娜來郝先生家比我早,六年前被郝太太雇來料理家務一直到現在。她不僅聰明能幹,文化水平也很高,所以郝先生與郝太太十分器重她,一些家庭的財務預算也放手讓她料理。太太出事前便是瑪蒂娜陪侍左右的。”
     李純剛問瑪蒂娜:“瑪蒂娜小姐,我理解你對郝太太的感情,但現在我們最重要的是盡早查明郝太太的死因,讓她得以安息。所以······”李純剛指著地上那塊破碎的勞力士手表問道,“你是否在郝太太出事前見過這塊手表?”
     瑪蒂娜停止了哭聲,眼睛認真地盯住那塊勞力士手表看:“這手表好像是郝太太的——今天中午吃過午飯,太太說要上一會兒網然後午睡,我是親眼見她把手表摘下來放在寫字台上的——那表當時還在走著呢。”
     “當時郝太太的情緒怎麼樣?——你最後一次見到她是在什麼時候?”
     “當時太太蠻高興的,似乎和網友聊得很開心。但一會兒王先生來找郝先生了,太太便說自己要午睡,要我也趕快休息,並囑咐下午沒事不要來打擾她。大約半個小時後,郝先生又來過書房一次,他好像在問太太自己專門用來出席重要會議的那套阿瑪尼西裝放在哪裏,隨後他吩咐我去叫來王先生,兩人便一起出門了。”
     “王先生當時在哪?”
     “王先生正在院子裏的小花園內散步呢,這一點芬妮也能證明。”
     那個叫“芬妮”的女傭馬上插嘴道:“一點兒不錯,我在打掃通往客廳的走廊時曾聽到過王先生誇郝家的花園美麗,並說自己要欣賞一下。郝先生說這樣也好,他去換上衣服和太太告別後就與王先生一起出門。”
     “是這樣,”李純剛微微點頭,“那又是誰最先發現了郝太太上吊自殺呢?”
     “是我。”芬妮說,“我在下午兩點鍾的時候去書房打掃,卻看見太太已經上吊自殺了!我嚇得要死,便大聲呼救,隨後便打電話報了警。”
     瑪蒂娜接著說:“我跑進書房見太太已經沒救了,便趕忙要芬妮打電話報警。我真是沒用,如果我中午一直陪著太太的話,說不定太太就不會······”瑪蒂娜說完又惹不住嗚咽起來。李純剛緊蹙眉頭思考了半晌,又抬頭問芬妮:“你說郝太太在午飯後本來心情很好,隻是後來王先生登門拜訪郝先生時才變得有些異常,是嗎?”
     “是的,太太聽說王先生來了,當時便神情緊張、怒氣衝衝地走出客廳去了,好像······”
     “這不可能!”瑪蒂娜打斷芬妮的話,“太太在出事前,心情一直都很不錯的。我沒看出她有什麼不高興。”
     李純剛沒有讓芬妮有任何反駁的機會,而是抬頭看著她說:“郝先生和王先生出去後還有什麼人來過嗎?”
     “這我真是不太清楚,這一點你們可以詢問一下看門的老王。”
     “大吳,”李春剛對重案組的一員說道,“你跟芬妮去找到看門的老王,詢問一下在郝先生與王先生出去後有什麼人來過這裏,呆了多長時間。”
     大吳點頭與芬妮走出書房。
     李純剛突然眼神冷峻地瞅著瑪蒂娜,語氣嚴肅地道:“瑪蒂娜小姐,我希望你配合我們我們警方工作。請你誠實回答,為什麼郝太太在王先生來訪後會情緒緊張?”
     瑪蒂娜的臉突然變得蒼白,神情緊張地望著李純剛冷峻的眼光,吞吞吐吐地道:“我的確不知道啊,可能是······太太這幾天來心情一直便不好······太太之前還來找過王先生幾次,但每次回來總是怒氣衝衝,並囑咐我不要把他見王先生的事情說出去,從昨天開始,她更是連秦先生的電話都不接了······”瑪蒂娜忽然用手捂住了嘴,緊皺著眉頭似乎在心底痛罵自己言語上的疏忽。
     果然,李純剛沒有忽略她言語上的漏洞,眼神冷峻地看著她,淡淡地說道:“誰是秦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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