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一 東郡奇遇 二十三、色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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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這樣一路平淡的走下去,讓人不禁懷疑,這兩個人的私奔,是不是真的成功了呢?
槿兒的心態越來越淡定,對未來的生活規劃也越來越具體,已經不像剛開始的時候那麼興奮。她正逐漸將自己放入另外一個角色當中,那就是韓小齊的妻子。韓小齊的表麵工作還是做得很完美,對槿兒嗬護備至,輕聲細語。除了時常遊離不定的眼神之外,他似乎也逐漸認可了槿兒自作主張扮演的妻子的角色。這兩個人,走在大街上絕對就是一對新婚不久的小夫妻。
我和槿兒交流的越來越少了,不知道是不是她潛意識裏拒絕在拒絕我,無論我再說什麼槿兒都不理我了。難道我和槿兒的緣分到此為止了?也罷,我不在乎自己的生死,反正也是一抹遊魂了,早死早超生。
鬱都變得越來越沉默。我對韓小齊的懷疑說的頭頭是道,讓鬱都一路上都不曾放鬆過對他的警惕。可是韓小齊對他的好卻是不容置疑的,加上過往鬱都對韓小齊的總體印象,讓這個孩子陷入了深深地矛盾當中。
這一路上的平靜給人一種不安的感覺,就好像暴風雨即將來臨一樣,空氣中彌漫著一種緊張而令人窒息的氣息。
這場巨變將何時到來呢?
*****
武陽城是武陽府地域內的第一重鎮,韓小齊一行人走了半個月之後終於到達了這裏。
繁華的街道,熙嚷的人群,讓文靜了好些天的槿兒興奮不已,看著她雀躍的身影,我覺得她終於又變回那個天真無憂的小姑娘了。
真是的,這些天槿兒的表現非常非常像一個小媳婦,但這丫頭的真實年齡其實隻有十五歲,我都快把這件事給忘幹淨了。
槿兒在人群裏東張西望,時常為新奇有趣的事物驚呼,韓小齊就在她身後微笑地看著,偶爾提醒她注意安全,還不時的提醒鬱都不要太拘束,放心去玩。好一個當哥哥的,領著兩個小孩出來玩,辛苦你了。
晌午時分,韓小齊招呼著兩個玩瘋了的孩子到客棧去吃午飯,順便訂下房間,準備晚上在這裏休息。
“槿兒快好好坐下,我點的菜都是你愛吃的。這些天你一路辛苦了。”今天韓小齊的心情也不錯,一路辛苦,今天終於可以好好歇歇腳了。
槿兒滿麵笑容地拉著鬱都坐下,並且準備在菜品中挑幾種鬱都不喜歡的給他。這兩個孩子到現在也不是很合得來,經常因為一點小事爭吵。
我飄在半空中看著滿桌子的美味佳肴流口水,老娘我半個多月沒吃過東西了。雖然肚子不餓,但是總是不能滿足口腹之欲,也挺痛苦的,尤其像現在這樣,人家吃著我看著,簡直就是對我的一大折磨。
我忍!!我不饞!!我把腦袋扭到一邊去,我不看總行了吧!!
這麼一扭頭,就有了一個驚人的發現。對街街角茶樓上一個輕搖折扇的白衣男子正微笑地看著我們這裏,這個人竟然是————袁慎!!
袁慎來了?大事不好!!這下子優哉遊哉的三人私奔之旅要到頭了。
有人在袁慎身後擺了拍他的肩膀,俯在他的耳畔說了幾句話,袁慎又點點頭回了幾句。我眯起眼睛仔細地看了看,乖乖不得了啦,跟袁慎說話的人不正是段家二哥段行雲麼?坐在這兩個人身後不遠處的人不出我的意料,正是段家大哥段行風。
我回過頭來大聲吼道:‘不好啦!袁慎和段家兄弟追過來啦!’
韓小齊正在和槿兒兩個人說笑,對我的吼聲,這兩個人充耳未聞,隻有鬱都莫名其妙地抬頭看了我一眼。
哎呀!急死我了!
韓小齊從來不知道我的存在,我敢說這個人一點兒所謂的靈力都沒有。段槿兒在最近的半個月裏基本上也聽不到我的聲音了,很有可能是她在拒絕和我交流。唯一一個即能看見我,又能聽見我聲音的鬱都,對段家兄弟和袁慎這兩個稱謂都沒有什麼概念。
換句話說,我吼也是白吼,根本吸引不了任何人的注意。
正在我急得無可奈何的時候,店小二來到了韓小齊的身邊,問道:“客官可是韓小齊大爺?”
“我就是。”韓小齊感到有些奇怪,他並沒有叫小二過來啊?
“剛剛有以為客官讓小的交給您一樣東西,並且讓小的給您帶一句話‘亥三西林’。”最後那四個字有一點兒拗口,店小二好不容易才說清楚了內容,並且遞上了一塊玉牌。
韓小齊一見玉牌神色巨變,飛快地結果玉牌塞進了袖子裏,還偷眼看了看槿兒,見槿兒隻是低頭吃東西,沒有對那塊玉牌起什麼疑心,這才放心。接下來的時間裏,韓小齊對槿兒更加殷勤了,似乎是想趁著最後一點時間彌補些什麼。
下午,韓小齊帶著槿兒和鬱都又在街上轉了一圈,買了一些小東西哄槿兒開心,之後又帶他們回客棧用過晚飯,就要求槿兒早些睡覺。槿兒非常乖,人家讓她早點睡覺,她還真聽話,還不到酉時就躺下就寢了。
這一路上有地方投宿的時候,一直是鬱都和槿兒兩個人同住。槿兒睡下了,鬱都卻還很精神,他坐在另外一張床榻上瞪著眼睛發呆。
‘鬱姐姐,你中午的時候說袁慎和段家兄弟來了,是什麼意思啊?’鬱都為中午我的喊話糾結了很久,隻是一直沒能問清楚,現在終於有這個機會了。
‘啊~~~我還以為我被拋棄了呢~~~這麼重要的事情,你現在才想起來問我啊!!’我對此非常不滿。
‘你當時也隻是吼了一嗓子,然後就沒動靜了嘛!我怎麼知道事情到底重要不重要啊?你說的那幾個人究竟是誰啊?’鬱都有些委屈。
‘段家兄弟啊!!你也不想想槿兒她姓什麼,段家兄弟是誰還不知道嗎?至於袁慎,他就是段槿兒名正言順的未婚夫,你們黑龍山寨搶的花轎就是要抬到袁慎他們家去的。你說袁慎是誰?’這孩子腦袋木了還是怎麼著?段家兄弟是誰他都沒想明白。
‘你是說槿兒姐姐的正牌夫婿和娘家人找來了?唉?那這些日子槿兒和二當家到底算是什麼關係啊?’鬱都這才反應過味兒來。
‘算什麼關係?他們可是正宗的私奔的狗男女!!’抓住了要浸豬籠的。
‘那袁慎他們來了為什麼不直接找過來?對了,中午店小二交給二當家的是什麼東西?’鬱都想起了一件關鍵的東西。
‘那是象征袁慎身份的雪玉銘牌,上麵刻有遠銘山莊的家徽和一個袁字。那塊雪玉是袁家的祖傳之寶,我以前在袁慎那裏見到過。隻能說袁慎是在和韓小齊打招呼,告訴他,到時間了,該把人家媳婦還回去了。可憐的槿兒還蒙在鼓裏呢!!’我憐惜地看了看熟睡中的槿兒,她的臉上有著一種莫名的憂愁。
‘那店小二說的那四個字又是什麼意思?實在是繞嘴得很。’鬱都的小眉頭皺了起來,被那四個字給繞暈了。
‘我想,那四個字的意思應該是,亥時三刻西城門附近的樹林見麵。’他們雖然說的簡化,可是細心一點還是能夠聽的明白。
韓小齊選擇的客棧裏西城門很近,而那片樹林則就在客棧的後麵。
‘他們要見麵?到底會說什麼呢?……二當家會不會有危險?’鬱都也感覺到緊張了。
‘誰知道!我不管別的,反正這些人不要傷害到槿兒就好。說起來段家兄弟是不可能傷害自家小妹了,他們一向寵愛槿兒,疼得像心肝兒寶貝兒似的,他們也不會讓袁慎傷害槿兒。現在讓人擔心的就剩下韓小齊了,誰知道他會不會用槿兒當人質,威脅袁慎他們。’我憂心忡忡地分析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