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說，聊一聊吧。”一場地區商會結束，林晨宇忽然開口，會議廳裏隻有我和他，是在和我說話麼。
    “沒什麼跟你說的。”我說著就要走，林晨宇突然笑了：“你就不想知道些什麼嗎，關於四年前的事情。”
    “我知道。”我淡淡地說，“告訴林晨璟，被我逮到，他會死。”
    “既然都知道，為什麼還恨他呢，不是應該恨我才對麼？”林晨宇訝異地說。
    我停下腳步：“他對般若。”
    “不要那麼大的火。”林晨宇也是淡淡的，好像什麼也不在意：“羅錦南，你還真是讓我驚訝，要是要保護那些人，為什麼不接受我的條件，要是不想保護，為什麼還要這麼堅持。你這個年紀做出的這些事情，可真比我那兩個弟弟有能力多了呢。”
    “嗯。”我隨口答道，“我想問，不是他做的，為什麼要跟般若那樣說？”
    林晨宇彎起嘴角：“我以為你真的什麼都知道呢，原來你也有不知道的事情。那我就告訴你吧，為了讓她永遠記得他，哪怕是恨，也比漸漸淡忘好吧。還有啊，要讓許般若恨他，這樣才能控製自己，不會再想去找她呀。”
    我停下原地背對著他：“蠢得可以。”
    “雖然有點蠢，但也是我弟弟啊。你現在很痛恨那場賭約吧，就是很多年以前，我們的長輩定下的賭約。老實說，我也真是討厭老頭子那套作風，要賭什麼子孫後代在外曆練的能力，什麼嘛，三弟跟你比起來，還真差得遠了。”林晨宇春風得意地說著：“可惜啊，就算贏了又怎麼樣，還不是被迫主動放棄獲勝的獎勵，還要付出毀約的代價，就是為了讓許般若順利離開這座城市嗎？羅錦南，沒有一個勝利者比你更狼狽了。老實說當年我們兩家關係還真是不錯的嘛，怪隻怪你家老頭那麼貪得無厭，把手伸到我家的地盤來，才會關係越來越差，這也怨不得我呢。”
    我停頓了很久，然後抬頭看了看窗外的藍天，輕描淡寫地說：“囉嗦。”能麵對他的挑釁始終無動於衷，這四年來，我終於能做到這一步，還差得遠呢，這隻不過是一個開始而已。
    “別啊，再聊聊啊。你不想知道些別的嗎？”林晨宇還在說，我卻走到了門口：“你隻要知道你會為林歌和般若失去的一切付出代價。哪怕我死。”
    林晨宇還在笑，那笑聲，卻在我的耳中遙遠了。
    “少爺，今天是許小姐的生日呢，你說過要我務必提醒你。”韓淡衣為我拉開車門，一邊說著。
    我點點頭：“又是一年。”
    韓淡衣一邊開車，一邊感慨：“少爺，為什麼要這樣呢？
    “嗯？”我閉上眼。
    “為什麼不跟他們說清楚，為什麼要讓他們都誤會你，少爺你……全是為了他們……”他的話沒說完就被我打斷了：“過去了。”
    “少爺一定很後悔在知道白小姐的繼父就是許小姐的父親的時候，逼迫他把許小姐接到這邊來吧，租下那個房子，為她安排好學校，甚至離開兩年不忘讓我回來交房租，可是最後還是留下這些痛苦的回憶。又為什麼，不告訴白小姐是因為害怕她再被卷入你們的戰爭，才會那樣殘酷地對待她呢。”韓淡衣一邊開車，嘴裏還在喋喋不休。
    “淡衣，今天你也囉嗦了。”我不是很喜歡說這些事情。
    韓淡衣沉默了一會，然後不甘心地說：“我隻是替少爺感到委屈。這也是我一直都想說的，直到現在還在暗中讓人保護她們嗎，因為太愛她才會想要一個你們的孩子，因為你知道她會為你生下來的嗎。少爺原本是因為許小姐才會跟白小姐在一起，後來……”
    我也沉默了，半晌，緩緩地開口：“是因為愛上她了。別囉嗦了，我累了。”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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