琳琅心,催花淚 第34章 “約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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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有點不自然地扯了扯衣袖,身邊的紀北年此時也是有點尷尬,畢竟誰能想到結果會是這樣呢。我默默地深呼吸了幾次,鎮定下來:“我們走吧。不過,你想去哪買呢?”
“邊走邊逛吧,現在這個時候,哪裏都有賀卡。”紀北年聳了聳肩,也是平靜了許多。我的腳步也是加快了許多,畢竟如果在學校裏,隨時會被別人看到呢,要是被熟人看到,比如說林麗思,指不定傳出什麼風言風語來。想到這裏,腳下又快了幾分,紀北年微微詫異,卻是什麼也沒問跟了上來。
一陣寒風吹來,我往衣服裏縮了縮:“還真是冷啊。”
“是啊,越來越冷了。”紀北年讚同地點點頭,不過我看他,隻穿了兩件,外套裏隻有一件短袖T恤,看見他我都冷了。紀北年是我見過的人裏,最不怕冷的一個,據說男寢室都差不多,一群瘋子,整天就穿那麼一兩件,晃悠來晃悠去,打擊別人的心理承受能力。和他比起來,楚良尋就是一女人。
“不是說全球變暖嗎?”我哈了一口氣到手心裏,兩隻手搓了搓,疑惑地說,“可是,涼城的冬天卻是越來越冷了。我小的時候,冬天可不是那麼冷的,近幾年是越來越冷了。”
紀北年笑了笑:“是啊,怕冷的人可不適合在這裏。迪定可就不一樣了,暖和得很呢。你要是什麼時候有機會了,可以去那裏過冬。”
“我可不喜歡涼城了,那麼冷,冬天的時候,穿那麼多,厚厚的,像個大粽子,太累了。而且,衣服那麼厚那麼重,冬天洗衣服永遠都是世界上最折磨的事,手都長凍瘡。哎,討厭的冬天,我還是喜歡夏天,多溫暖,衣服還那麼單薄,好洗。”我皺著眉抱怨道。
“是啊,所以啊就得穿少點,你看我,哈哈,穿成你那樣,心理很有負擔呢。”紀北年幽了一默。
不知不覺我們就走到了校門口,在我們的校門口外麵,是一塊寬闊的平地,路邊還整齊地種著不知名的樹。我和紀北年走在樹下,抵擋不了冬天的嚴寒,紀北年卻好像沒有一點變化,看來他真是個耐寒的家夥。
“話說,羅達那小子,搞什麼啊,怎麼忽然就不來了。”我一時想不出什麼話題,隻能再隨口扯上那個臨陣脫逃的羅達。
“我怎麼知道,忽然就說不去了。”紀北年嘴角劃過一絲笑意:“不去就不去吧。羅達這個人,在我們寢室可是個不討人喜歡的家夥。”
我還從沒聽紀北年說起過他們男寢室的人和事,這時也被勾起了興趣:“要不你給我說說你們寢室的事。嘿嘿。”
“好啊。”紀北年答應得很幹脆,這倒是我沒意料到的,接下來,在我期待的目光中,他想了想,說:“我們寢室的都是我們班呢,除了羅達,還有陳俊、李峰、蘇誌軍、柳陌、肖齊、陳曉。你也知道,陳俊不是很有錢嗎,所以他們老是賴著他請客,你知道他們絕對陳俊請不請客的方法是什麼嗎?”
“是什麼?”我立刻好奇地問。
“額,有時候是猜拳,還有的時候……”紀北年停頓了一下,吊了吊我的胃口,這才說道:“陳俊要求他們其中的一個人做一件事,他們能做到就請客。你可別以為會是什麼為難的事,不過,倒都是很變態的要求。有一次,柳陌被要求站在學校操場上大喊一聲‘我是白癡’……”
我瞪大了眼:“不是吧,還有這樣的規矩,哈,那他有沒有去說?”
紀北年翻了個白眼:“那個白癡,還真去了。”
我無語地在腦海裏浮現出柳陌的模樣,那個多少女生作為白馬王子的家夥,居然當眾大喊一聲‘我是白癡’,我無語了。看來,在男寢室裏,還是有很多樂趣的啊。於是我用充滿熱情的眼神對著紀北年,鼓勵他繼續爆料。紀北年看著我的模樣:“嘿,要是被他們知道了,誰知道要怎麼整我呢。不過,我還可以給你說一點。”
“那你給我說說你的,哈哈,你有沒有被要求去叫過‘我是白癡’?”我全然不管紀北年假裝為難的表情,馬上追問著。
紀北年嗬嗬一笑:“我可不參與這種白癡的行為。不過還有陳曉他們可是做過不少白癡的事好不好,比如穿女人的衣服……塗口紅……在操場上跟女生搭訕,而且還要說自己叫‘王麻子’、‘狗腿子’……”紀北年的話還沒說完,我就已經笑趴下了:“不是吧,穿女人的衣服,還塗口紅,還王麻子……哈哈,你別告訴我……他們都幹了。”
紀北年看著我狂笑的樣子,無奈道:“你猜對了,那就是一群財迷,就請個客,讓他們幹什麼都行。不過,我倒是覺得生活之餘多了很多的樂趣。反正我隻是看客。我可幹不出那些糗事。”
“不是我說啊,你們寢室,真是太好玩了,哈哈哈哈哈,我都快笑死了,”我笑得快肚子疼了,想象一下陳曉他們穿著女人衣服的樣子,我就憋不住,一口氣上不來,我估計得笑死。
“不是吧,這你就笑抽了,還有更丟臉的呢,”紀北年想了想,說:“我記得,貌似有一次陳俊要求蘇誌軍,給英語老師寫情書。”
什麼?我一愣,英語老師……就是身材矮小、皮膚黝黑的大媽,而且因為在帶讀新單詞的時候總會先說“onetwogo”,所以人送外號“onetwogo”,當然,這在學生中流通甚廣,老師卻是不知道的。蘇誌軍,給英語老師寫情書,我隻能想出一個詞來形容我現在的心情“我靠!”停頓了三秒鍾之久,我終於笑出聲來,並且這一笑,就癲狂了:“我的媽呀,饒了我吧,寫情書,哈哈哈哈……後來呢……”
“後來?”紀北年聳聳肩,“後來那情書被那個誰發現了……哦對,教導處的那個老頭,那天他寫了半天,被肖齊搶了半天,剛要看,就被教導處的老頭大喝一聲,把情書乖乖上繳,結果老頭看了半天,就說了一句‘你們誰還會寫恐怖小說啊’,你不知道,當時我笑得,都快抽筋了……”紀北年明顯是憋著笑,說到恐怖小說四個字,也忍不住咧開嘴笑了起來。
我用手捂著肚子:“哎喲,別說了你,再說,我就要痛死了,笑得我肚子痛啊。哈哈哈哈哈哈,蘇誌軍,給英語老師寫情書就算了……還寫成了恐怖小說……你們寢室的人還真是好玩啊,哈哈哈哈……不是,不能再笑了,哎喲……我肚子……”
“你別笑了,我看你再笑就要就地陣亡了。”紀北年拍了拍我的肩膀,停下腳步一臉擔憂地看著我:“我成了間接的殺人凶手。”
“哈哈哈,不是我說,你們寢室的事,可以拍成武林外傳。”我直不起腰,值得一字一頓地說著,像是斷了氣。沒想到在這平淡無聊的校園裏,還有這些樂趣啊,紀北年的日子,也過得很舒坦嘛。
紀北年無奈地看著我,我無奈地看著他,除了笑,什麼也做不了。兩個人就這樣在寒風裏,狂笑了一路,連挑選賀卡也好像被我們遺忘了。結果在學校附近轉了一大圈,天都黑了下來,要準備回去上晚自習了,我和紀北年還沒買到一張賀卡。
“那我們還是到校門口那個書店去買吧。”紀北年看了看天色,提議道。
“那我們為什麼要走那麼遠逛了一圈,哈哈,兩個瘋子,就直接在校門口買的事情,結果我們逛了那麼久,還是空手而回,”我笑得止不住,說到什麼都想笑,“紀北年,你這個大白癡!”
紀北年眨著眼,用頗為純潔的目光看著我:“我說,許般若女士,貌似是你,一直在笑吧,把那些商店老板都笑得頭皮發麻,我們買得到才怪呢。好了好了,別笑了,笑死了我還得償命,趕緊去買賀卡,晚上還要晚自習呢。”
我好不容易才收住笑聲,跟著紀北年回到學校門口的書店。平安夜的來臨,書店的賀卡也是被選得差不多了,隻剩幾張零零散散的,我隨便挑選了兩張賀卡,紀北年買了五六張。我們邊往學校走,邊大量手中的賀卡。
“咦?”我搶過紀北年手中的一張粉紅色賀卡:“你看這後麵寫的,‘Iloveyou’,哈哈,你送這個給別人,不怕別人誤會啊……”剛說完,我忽然想到他可以送給俞蘇潔,正要開口,紀北年笑著說:“那我就把這張送給你。”
送給我?我捏著手裏的賀卡,忽然心跳加快,好像裏麵有隻砰砰亂撞小鹿,消散了許久的緊張忽然全部聚集在心頭,“你就不怕我誤會?”這句話在嘴邊打了幾個轉,最終還是沒有說出口。
看著周圍漸漸亮起來的燈光,隔岸燈火變得那麼溫暖,這個冬天,忽然沒那麼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