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以為她會淨身出戶呢。
    在打完與那芳華的那場官司的時候，是我去接的她。卡修哥坐在後麵算著這次我們進賬的金額，桑果歎了一口氣說：“卡修，沒想到你比我還要財迷啊。”
    我輕微的一笑，這個世界上大概在沒有比桑果還厚臉皮的人了，明明那麼愛財，還能把自己說的那麼清高。自從明蘇出國之後，哥大概就一心撲到公司上麵去了。說到這點，自己也沒有想到桑果會唯獨把明蘇那件事情首要告訴自己。那是第一次意識到自己在桑果的心中的還是有點地位的。
    雖然她隻是個厚臉皮的，長得瘦小的老鼠一樣的人物。第一次見她的時候，心裏明明是這麼想的，雖然長的還算可愛，但是嘴巴太不饒人，這樣的女生很可憎。但是相對於那芳華來說，這個女生還算是好一點的。
    第一次見麵就與哥哥有說有笑，還鬥嘴鬥的不亦樂乎，這個女生太水性楊花，喜歡卡夏的人都是外貌協會的。
    而且還十分愛財，小氣。他實在看不出，這樣的女生到底哪裏好？卡夏會喜歡她，空蟬會喜歡她。唯獨我安靜的像是一個局外人不想和她靠近，沒想到她卻故意裝的和空蟬親近，來刺激我，這樣的女生，是不是在耍欲擒故縱的手段？
    “喂，準備幫我搬家找房子啊，再怎麼說我在這個城市也算是無依無靠了啊。怎麼著，你也得給我找房子。”桑果突然拍拍後座對著卡修叫道。
    卡修微微的皺著眉道：“租房子的話找中介公司就好了。”
    桑果毫不妥協的道：“你是怕我錢多不夠人家騙的是吧，你明明就是這個城市的，為什麼不能幫我找房子！！！”
    “那你住學校吧，學校的宿舍其實挺不錯的，還便宜。”卡修頭也不抬的說道。
    我打了一下方向盤，緩緩道：“你可以找我媽，我媽這段時間都閑在家裏，應該可以幫你這個忙的。”
    桑果一聽，拍了下頭道：“對哦，綠姨啊，我怎麼沒想起來，還是卡司聰明。”說完嗬嗬的笑了起來，這個時候，我怎麼越看這孩子越覺得她傻呢，單純的傻乎乎的呢！
    五月，空蟬的忌日，我去掃墓，不自覺的竟然打電話給桑果，問她要不要去？
    桑果在那頭低聲道：“對不起啊，我以後都不想跟葉家的人有什麼瓜葛，所以不會去了。”
    我一怔掛掉了電話。是啊，她本來跟葉家就是露水之緣而已。
    長久以來，我一直隻是以自已為中心，以為這杯子最愛的是空蟬，就把他劃到自己的包圍圈裏，一直嗬護著。忽然一直愛著，但是也一直憎恨著。你說人類怎麼有著這麼複雜的感情呢？怎麼可以還在沒有忘記你的時候，漸漸的對著另外一個女孩有著好感。
    我一邊問著自己，一邊撫摸這空蟬的照片。如果說道欺騙，那麼欺騙我最多的就是你吧，空蟬，一直在我的麵前裝瘋賣傻。直到死的那刻，你看著我的眼睛，說出的最後一句話，是好像再見藍顏還有喬喬一麵。
    也許，你一直都未愛過我吧。這樣子，我是否能想開一點，去正正當當，光明正大的去愛桑果呢。
    “卡司啊，晚上回來吃飯啊，媽煮了你最愛喝的湯哦。”老媽一副討好的口說道。每到這個時候，肯定是因為桑果在我們家，搞的桑果才是她親生的，我們都是附屬品而已。
    “媽，公司加班，我晚點回去。”我推了下眼睛頗為無奈的說道。
    “還是卡司乖，聽媽的話。媽生了三個兒子，卻沒一個像你這麼乖的，如果你再把桑果娶到手的話，那麼媽會更高興。”
    “媽，我待會還要開會，能不能晚上回去說。”我有些挫敗的趕緊收線。這個世界上，到底除了老爸到底有幾個能受得了媽這種女人的。
    在門外躊躇了好一會兒，才敢推門進去，看見桑果坐在沙發上看電視，老爸在看報紙。
    我打了聲招呼，看著桑果眉開眼笑道：“綠姨已經幫我找到住處了，而且租金也不是很貴。”我點了下頭，沒說話，去房間裏麵衝澡。
    時光飛逝，這些年，桑果如果一旦遇見什麼事情，第一個找到的就是我們兄弟。包括她奶奶的喪事，我們趕到的那天，看到桑果小臉憋的慘敗慘敗，一直未哭。
    卡修一直拍著她柔弱的肩膀安慰著她，她抬起頭，很勉強的笑著。我望著那樣的笑容，覺得心是一抽一抽的痛著。
    屍體火葬的那天，桑果一直蹲在殯儀館的外麵的草坪上。我緩緩的走過去，看著她哭，也許，痛苦莫過於此。最終，我還是摟住了她，不小心對上從裏麵出來的安琦，安琦用著探究的眼神望著我，我輕輕的搖頭。安琦用著口型說：“拜托你照顧她！”
    哥幫桑果賣掉了老家的房子，然後說到市裏買房子住。畢竟，這裏再也不是她的歸屬，已經沒有了她要歸屬的人了。
    桑果畢業那天，說希望我去觀禮。
    我望著戴著黑色的禮帽的桑果，站在泡桐樹下，開著大朵的花。桑果見我，把手中的照相機給我道：“幫我照一張。”
    我輕微的點頭，想，這是我見過的最美麗的風景吧，桑果。
    逝者如斯，一轉眼，桑果已經在葉氏的廣告公司工作了快倆年的時間。
    老媽讓我搬去家裏的另一套房子去住，然後把對門的一套讓中介公司的人賣給了桑果他們。老媽說，這就是近水樓台，別說老媽不幫你，我怎麼生出你這種悶騷的兒子啊。老媽扶額，一副孺子不可教也的表情。
    過年，桑果讓我陪著她去監獄探監，去看習寒。我對這個男子的印象開始並不是很深，但是我知道他喜歡桑果。那種深愛並不下去我，如果，不是他一直一直在幫那芳華的話，那麼他可以，一直正大光明的去喜歡桑果，去追求桑果。
    桑果抱著一堆東西，有些沮喪的從牢裏出來。
    我接過她手中的東西聽她哭喪著一張小臉道：“卡司，我是不是一個壞蛋，明明不喜歡習寒，還一直去給他希望。他今天說，不想再見到了我，因為，我是這個世界上對他最殘忍的人。”
    我不知道該說什麼，愛得不到折磨人，得到了，還是折磨人。
    在車上的時候，她一直偏著頭望著窗外，很難過的樣子。
    我清清嗓子道：“我們去吃蛋糕吧，這裏最近新開了一家蛋糕店。”
    桑果一聽，高興的點點頭。這些年，我們算不算相依為命，桑果。
    桑果突然問：“卡司，你是不是會織圍巾啊？”
    我一怔，不知道她怎麼會問這個問題道：“算是吧……”
    她笑了笑道：“是因為想織給空蟬的？”
    我從不去欺騙一個人，所以很誠實的點了下頭。桑果有些失望，然後道：“溫暖牌啊……”
    我們不再說話，站在屋頂，望著飄雪。然後望著天空中突然綻放的煙火，絢麗的隕落。桑果歎了一口氣道：“哎，我隻敢點仙女棒啦。”
    我一怔，望著桑果蹬蹬的從樓頂上下去，然後又蹬蹬的上來。手上拎著個袋子，裏麵裝了很多很多的仙女棒。桑果狡黠的笑道道：“趕一下熱鬧，感受一下節日的氣氛，過年嘛。”
    我情不自禁的笑了起來，這個傻丫頭。
    桑果望見我笑，一呆道：“卡司，我發現其實你笑的時候很有驚豔的感覺，哇，快有明商的感覺了。”見我漸漸的抿起嘴巴，桑果尷尬道：“比喻，比喻而已。幹嘛那麼認真，難道在我麵前笑一次，搞我欠你很多錢一樣。”
    我笑著舉起仙女棒道：“別耍寶了，快放吧。”
    如果有你一直在我身邊逗我開心的話，我想我會多笑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