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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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迷離。
長安街上,依舊璀璨,依舊繁華,依舊熱鬧。
韓青逸與天瀾兩人並肩走著,時而談笑風生,時而逛逛小鋪。
“青逸,你有沒有逛過窯子?”天瀾突然低聲問道。
韓青逸雙頰一紅,“當然沒……我才不要去那種煙花是非之地。”
天瀾扇了扇扇子,笑著看韓青逸臉上的表情,調戲道:“你要不要今天去瞧瞧?”
“天瀾兄,你……”看著韓青逸有些憤怒的神色,天瀾忙忙賠笑道歉。“不過,路過那裏在外麵張望一下總可以吧?”
韓青逸還沒回答就被天瀾拽著往前跑,在一家名為“夢回樓”的妓院前停下了腳步。
“喂……你……”顯然他有些氣急,再定神一看旁邊的樓宇與門口站著許多胭脂花粉的庸俗女子,大驚失色,皺著眉毛,心裏想著遠離這紅塵之地。
“當時,我就與她在此相見……”看著天瀾的失神,他便知道他又懷念起那位知音了。
“天瀾兄,冒昧問一句,你和心上人現在……?”這曾是困擾他很久的問題。
天瀾搖了搖頭,傷感地說:“早已失去聯絡。她當時是這家妓院的一名歌姬,隻賣藝,後來我們相遇認識,成為知己。可是,最後她還是留下一封信離去了。”
韓青逸知道天瀾並不願意回憶起這段傷心事,索性就不再繼續問下去了。
“我們走吧。”
“恩。”
天瀾與韓青逸就這樣一前一後地走著。唉,有情人終不能終成眷屬,老天爺真是不公!韓青逸也不禁為這段淒慘的愛情感到惋惜。
“啊!”突然的一聲尖叫,把他拉回了現實。
“呃,不好意思,你沒事吧?”他趕緊扶起剛才因為走神而撞到的孩子。
“不不不,是我自己沒注意。”那個孩子抬起頭對他道歉。
“是你?!”韓青逸很驚訝,這個孩子不是別人,就是前幾天在酒樓給他送小菜的那名男童。
“原來是公子啊。”小藤也顯得十分驚訝。
“你怎麼在這兒?”他還是下意識地問了一句。
“恩,我家公子就在這‘夢回樓’裏,剛才他讓我去買些香薰。”小藤解釋道。
原來也是個嫖客啊,我原以為會是一個賢士,沒想到也是個風流人物。韓青逸有些惋惜地搖了搖頭。
“公子有興趣隨我去見見我家公子嗎?”小藤微笑著問。
韓青逸擺了擺手,“我對這種煙花之地不感興趣。”言下之意就是,更不想與風流人物交友。
“那個,公子,我想你誤會了。我家公子不賣身……”
“什麼?!”難道……那那那個是妓女?!不對,人家是男的……男妓?!這成何體統!“哼。”了一聲,韓青逸拂袖而去。
“誒?公子……”小藤不知道自己說錯什麼了,一臉不解與無辜。
“小藤。”突然,一個溫和如水的聲音在耳邊響起。
“啊,公子,你怎麼出來了?”小藤趕緊跑到那位戴著鬥笠的白衣男子身邊。
韓青逸因為上次沒有見著那白衣男子,所以心中總有些難受。“青逸!”不知何時,天瀾才發現他不在自己身邊,趕緊又走了回來尋找他。
“怎麼停下了?”天瀾問他。
“遇見故人了。”他撒了個小謊,不過這也不算什麼謊言。
“這位公子,且慢。”白衣男子攔住了他們的去路。“剛才侍童給您添了麻煩,真的十分抱歉。”
“這位是……”天瀾疑惑地看著這位戴著鬥笠的人。
他沉思了一會兒,答道:“故人罷了。”
“你好,在下天瀾,是韓青逸的結拜兄弟。”天瀾微笑著介紹自己。
白衣男子也是個聰明人,便幫他隱瞞:“你好,鄙人斐銘,是韓公子的……同鄉。”
“原來是同鄉人啊,幸會幸會!”天瀾頓時停了一會,然後說:“那個,斐公子能否摘下鬥笠?”
斐銘也意識到自己這樣是不尊重他人的,便取下了鬥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