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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之秋
啊、、啊啊、、啊、、、
似吟唱,似撫慰,似挽留,沉寂的生靈在淺淺的飲泣一首悲歌,冷淡而寂寞,流露它們才是真正的見證者。
重疊的霧水,清涼的壓在眼皮,不停安撫著,使原已經沉重的雙眼更加無力睜起,或許有人從未想過要再次醒來,最好的結局,誰也不知道,隻有留下的人慢慢苦嚐。明明是最熟悉的環境,可是眼前卻是一片黑暗,在夜的外衣下,每一步都走的那麼艱難,現在僅靠的是以往的印象與習慣在慢慢的牽引著前進。此刻,已經是淩晨四點了,在這個妖魅的時間,仿佛連幽靈也潛伏。可是總有人誓要踏碎寂靜,走向所求。失去燈光的幫助,寶佳摸索的異常辛苦,沒有明確的方向,卻能強烈感應到他的存在,沒有絲毫的猶豫,她就是要回來,哪怕是怎樣的深黑,隻要有可能,她都要回來,即使彼此隔離的有多遠,他在的地方,就是寶佳家所在的地方,這樣一來根本就不需要恐懼,反而摻雜幾分期待。
感覺不到是否有無數雙眼睛在旁觀,寶佳透過空氣可以感受到前所未有的驚悚,信念驅趕了一切,“一定要找回他”,這次改換她來守護了。因為他再也不會來找她了,不會再帶著陽光般溫暖的微笑來呼喚她了,隻能自己回到他身邊,她渴望回到他身邊。
“咳、、、、、”難以抑製住的聲音不慎泄露出來,寶佳迅速環顧了周圍,還是那麼死寂,聲音也很快就在黑暗中被侵吞渙散。霧水早就打濕了單薄的身子,努力平息後寶佳繼續艱難前行,深知不能再製造出多餘的聲響啦,驚擾到咫尺間的惡魔,換來的就隻能是絕望的毀滅。正值清夏時節,濃重的霧氣與青草味,使得呼吸變得更加厚重,寶佳每一小步都走的相當辛苦,眼睛在這樣的環境根本用不上場,隻能摸索前進,就像出生沒幾天的小貓,脆弱而不安。此時此刻寶佳覺得自己就像一個剛剛失去支撐的木偶,不同的是她現在還不能摔倒,更加悲慘的是,她沒能有木偶那樣空空的腦袋,無數畫麵正要開始正麵撞擊開來,繼而又牽動心髒的每一條神經,鬼魅般的纏繞讓她越來越吃力。“現在不是胡思亂想的時候”寶佳用力甩了下頭,希望這些念頭就想水珠一般飛散出去。
腳下所到之處,混合著綠色的血與水,彌合成一種迷惑的味道,加之吹彈可破的寒意,仿佛前方就可以打撈出一具屍體,“嘖、嘖、、”草地依然呻吟著,寶佳猛地發現時間已經揮霍了不少,“老天爺啊一定要再眷顧我一次,讓我好好利用這次機會”寶佳心裏默念著,再不久天就要泛白了,時間越久她成功的幾率就越小,惡魔的總是有敏銳的觸覺,何況要在他的眼皮底下,不讓其發覺。寶佳更加小心,說不定下一步就是目標所在,這次有著前所未有的順利,產生了不自覺的希冀,使寶佳加快了速度前進。頃刻間,熟悉的味道在不遠處綻放,近了,是近了。寶佳屈身蹲了下來,改用爬行,就在不遠處了。
寶佳以孩子般的動作向前,夏天的草在雨水的潤澤下,變得盛怒,肆意劃過寶佳晶瑩稚嫩的皮膚,受害者卻相當的不在意,執意向前,潮濕的格仔衫更加凹現出她如秀竹般修長勻稱的身材,而原本就白皙的清秀臉龐,就像墨池邊上的白荷輕輕綻放在夜色中,別具一格的美靈。原原本本的十八歲少女,卻在淩晨萬物恬睡時,獨自一人執意造訪於此,令人驚訝。透過略有散亂的劉海,一到淩厲的目光流露出來,映襯出與年齡不相符的堅毅。
前方有路,讓人錯覺以為無盡頭,寶佳機械的向前抬手,卻毫無預示的按在了半空。瞬間,淚光重眼角劃落,這次她不再失望而歸,熟悉而陌生的觸覺隨即從指間蔓延開來,清晰的紋路再次證明了她今晚的收獲。旁邊的夜蘭香越發濃重。沒有多加思考,寶佳傾身向前,將自己靠了上去。平整中透滿了冰涼,對她而言卻是找回了最溫暖的懷抱。她也知道,縱使有千言萬語也敵不過旁邊人已經熟睡的事實,可是又怎樣,隻要能在靠近他一點,她也就安心一點。回他身邊,是理所當然的事情,不管在與不在,不管生與死。那一刻仿佛時間凝固了,一切都沒變,一切隻是個惡心的笑話。
漸漸的,陽光爬上了雲層,該是離開的時候了,晝伏的生靈也隱退,一雙靈動的眼睛被哀傷所隱替,失魂的仰向了天空,淚水根本倒不回,嘴角翕動著,喃喃的一聲,卻驚動了冷觀的周圍,
“哥哥,我回來了、、、、、”
啊、、啊啊、、、、同個地方,是天堂是地獄,靈魂欲去,反殘留,那首旋律再次輕輕響起,卻無意增添了幾分悲涼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