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ummer-純真  01. 流言蜚語:a   加入書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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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城市就像一個燃燒的火爐,煤炭在火爐裏很快的被灰化。
    但是那些煤炭不是持續火爐旺盛的武器,最具有威力的殺傷器便是一張張粉色的鈔票。沒當有人往火爐裏扔鈔票時,那一臉安詳寂靜的表情就如同在墳堆前給故人燒紙錢一般。
    它們共同燃燒在金黃色的火焰下。
    
    而我們則麵無表情呆滯的看著那些東西被大火無情的吞噬,然後再默默的轉身離開。去尋找下一個可以燃燒的目標,讓它轉換為鈔票,再一次投進那個冷漠且無情的火爐裏。
    城市就是這麼一個火爐,而我們就是那些焚燒者,被我們犧牲的鈔票就是我們遺留在成長路上遺失的純真與善良。最終,我們帶上了白色的虛偽麵具,和那些在社會上拚搏的人一樣,口是心非冠冕堂皇的頂著漂亮虛假的麵具,拋去了那些惶惶不安,麻木而荒涼的度日。
    在我們還沒有變成那樣之前,城市卻開始了它巨大的吞噬。
    它在瘋狂的吞噬整個世界,把無數的森林、建築物、海水都一同吞進了它黑暗無光的腹部。隨著喉管滑落到胃袋,然後再被胃酸慢慢的消化掉。
    這就是我們的世界和我們共同演變的過程。
    在我們還沒有開始演變,城市還沒有開始進行吞噬時。
    如果你敢站在高處俯瞰這個世界,那麼你會發現,在驕陽的照射之下,唯一一塊還不是那麼肮髒的地方便是我們意識童真的地方——校園。
    就算校園再怎麼純真,但是還是有一些肮髒的汙穢有所隱藏。就如鑽石一般,它不是天生純潔無瑕而璀璨,是經過人工的打磨才會展現出現在的光彩。
    我們的校園就是如此。
    陽光是一個恐怖的天神,它給世界了一層透明的保護色。也給了每個人一個內心防護線,我們站在彼此的心房之前,被無形的保護屏障所圍困。
    校園裏總是流傳著這樣那樣的緋聞八卦,這些東西是我們在考試、家長會、升學的壓力下唯一一點樂趣。在食堂吃飯時提到那些八卦流言,大家都哈哈一笑。但是被緋聞所纏繞的人就像喉管裏卡了一根魚刺一般,牢牢的固定在細細的喉管中,慢慢的用它的尖刺來摩挲薄薄地喉嚨,直到血肉模糊。
    我們在那些流言八卦中嘲笑著別人同時也被別人嘲笑著晃晃度日。
    我們之間沒有完全幹幹淨淨的人。
    齊非低著頭在本子上寫公式計算反比例函數解析式,前麵傳來了幾個女聲的低聲細語,夾雜著一種刺耳的歡笑聲。
    “我昨天在榕華路的咖啡廳見到蕭肖了,她正和一個二十多歲的男人在一起誒”第一個女聲帶著神秘的語氣起了開頭。齊非摒住呼吸,然後隔了一秒鍾又低下頭繼續計算。
    另一個女生興致勃勃地問“二十多歲的男人?嗬,蕭肖跟他是什麼關係啊?”就像是安排好的一樣,裝作天真無害。
    “切,你還不知道啊?”一個高傲且鄙夷的女聲又響起“肯定是那種關係唄?我聽說啊,蕭肖曾經被她媽媽送給客戶當外援過誒~~|”
    齊非聽著這些刺耳且冷漠的聲音,就像在寒冬臘月裏,數十萬根冰冷刺入心髒一般,又冷又疼,伴隨著心髒劃出的暖流,暈開在胸腔裏。
    他放下了手中的圓珠筆,草稿紙上寫滿了不同的公式。
    那些女生還圍在一起嘰嘰喳喳“怪不得今天早晨沒有來上課呢,肯定都下不了床了呢。嗬嗬…”一個紮著馬尾辮的女生臉上帶著興奮的紅暈,語氣尖利而高亢。
    “柳笑笑,下一節政治課,你不需要去把練習冊抱來嗎?”齊非好聽的聲音縈繞在柳笑笑身邊,她抬起頭,齊非那張帥氣幹淨的臉上帶著少許溫柔的色彩。
    她臉一紅,然後拉上其她兩個女生就飛快的跑出教室。
    齊非站在講台旁邊,正在擦黑板的同學揚起了一陣陣的白色粉筆末,在陽光灑進教室的角度正好暈染了那些粉筆沫。就像在冬日下的雪花一般紛紛揚揚。
    少許的粉末落在了齊非的黑發上,他低著頭,劉海遮住了帥氣的臉龐。看不出此刻是什麼表情,幾個男生圍過來“齊非,怎麼了?”其中一個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然後另一個把手中的籃球向上拋了幾下“要不一會兒打籃球?”
    齊非忽然覺得自己的胸口悶悶的疼痛,他剛抬頭,眼前便一陣漆黑,感覺天旋地轉了起來。好一會兒他才看見身旁人的麵孔,臉色蒼白。
    “你怎麼了?臉色真難看”一個男生不好意思把手伸過去試探額頭的溫度,齊非搖搖頭,然後說“我沒事,你們去打球吧。一會兒我還要給班主任送日誌表”
    他微笑了一下,男生們本來就是粗神經,也沒太多過問,勾肩搭背的向籃球場走去。
    初夏的陽光已經那麼刺眼了,溫度也足夠灼傷人們的皮膚。
    齊非修長纖細的手指握著圓珠筆,在淩亂的草稿紙上塗塗寫寫,他忽然在腦海裏翻出了一些肮髒汙穢的片段。然後雙拳不自覺的緊握,太陽越爬越高,直到穿過了香樟樹的斑駁樹影,全部投撒在無人空蕩的教室裏。
    那些女聲尖利的聲音還回蕩在他的腦海裏,就像空氣中的灰塵那樣揮之不去。
    “她正在和一個二十多歲的男人在一起誒”、“蕭肖跟他是什麼關係啊?”、“肯定是那種關係唄”、“我聽說蕭肖曾經被她媽媽送出去當過外援誒”
    那些肮髒汙穢的字眼就那麼簡單地從初中生的嘴裏脫口而出,就像再說“今天考試又掛科了誒”那樣簡單,這些字眼在任何人聽來都有另一層的含義。
    “蕭肖跟他什麼關係啊?”
    “肯定是那種關係唄”
    “我聽說蕭肖曾經被她媽媽送出去當過外援誒”
    把這些句子組合在一起,很簡單的就推理出來了一個結果,就像按照公式推導結果一樣。那些零碎的隻言片語拚接在一起,最後組成了一句簡單清晰的話。
    齊非抬起頭,才發現教室裏隻剩他一個人。粉筆灰慢慢的沉落在地板和講桌上,陽光那麼灼熱地揮發空氣中的濕潤。
    如果這樣的話,那陽光可不可以融化掉那些對某些人的注解?
    他從抽屜裏拿出了教室日誌,然後站起來走出教室,踏碎了一地的塵埃。
    齊非桌上的被塗滿了算式方程的草稿紙上,有四個潦草的字。雖然寫的龍飛鳳舞,但是隻要細心識別,還是能看的懂的。
    為什麼有時候明明知道對方是什麼樣的人,還會相信那些流言蜚語?
    我明明知道你不是這樣的人,為什麼還會忍不住去猜忌?
    淩亂的草稿紙上,淩亂的字眼。
    妓女,蕭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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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S:大家好,我是這本書的作者闌珊,希望你們喜歡《鏡花破碎了水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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