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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又過了一段時間,向承言聽到了一群人的腳步聲。除了一個人的腳步穩健踏實,其餘的人步伐淩亂,看樣子走得很急。
    片刻之後,就響起了鄧總管的聲音,“芒帝駕到。”
    向承言下跪:“參見帝上。”
    “平身。”
    “謝帝上。”
    芒帝向鄧總管使了個眼色,鄧總管立即會意,帶著其餘的奴才宮女侍衛退了下去。
    “既然來了,為什麼不差人去通報一聲?”
    “事情並不是非常緊急,臣不想打擾帝上的雅興。”
    沐蒼想說些什麼,但又覺得沒什麼好說的。
    “北青國那邊有什麼進展嗎?”轉變話題。
    向承言將錦囊呈了上去。
    沐蒼打開錦囊,取出紙條,看完後,拿出火折子,連著錦囊一同燒掉了。
    直到沐蒼再次講話之前,向承言恭敬地站在一邊,他明白,沐蒼思考的時候,喜歡安靜,最好是接近靜止的安靜。
    天色漸晚了,向承言仿佛聽見了漁民撐漿歸家時,哼唱的愉悅的小調。
    又過了很久很久,向承言才等到沐蒼開口,“北青國可以幫助我們攻打南國。”
    “那條件是?”
    “之後的兩年內不許對北青國動用武力。”
    “應該不止這一條吧?”
    “他們還要南國四分之一的領土,是靠近北青國的那部分。”
    “聽上去是個不錯的交易。”
    但是,向承言和沐蒼心裏都清楚,靠近北青國的那四分之一的領土幾乎是南國的精華所在。
    那兒有豐富的礦產,草藥,而且地形易守難攻,向來是兵家必爭之地。
    而且兩年內不能向北青國動用武力,這對於北青國而言又是一個極好的機會休養生息,增強兵力,再加上礦物資源的利用,隻怕日後必定又是一番苦戰,這場戰爭甚至會決定芒國從此之後的命運。
    但是就芒國現在的實力來說,與南國處於伯仲之間,倘若拒絕北青國的邀請的話,勢必北青國會加入南國的戰線,共同對付自己。那對於芒國來說,成功的話,一次就可以掃平剩下的障礙,但希望實在渺茫,芒國很有可能提前從曆史上被抹去。
    “回去仔細斟酌一下,明天商議一下。”
    “是,帝上。”
    “還有,你過來看一下。”沐蒼從奏折中抽出了三本,放在書案上。
    “是。”
    向承言專注於思考北青國的問題,一時間忘了站的時間太長導致腿的麻痹,邁出腳步的時候才發現重心失衡,可惜太遲了。
    身體不受控製的向前傾倒,隨後有一雙手托住了自己,偏偏這時兩隻腿又酸又漲,根本支撐不住身體,就順著那雙手的力道倒向了沐蒼的懷裏。
    向承言知道這時自己站不起來,就索性靠在沐蒼的懷裏,等到酸脹感慢慢從腿部消失。
    沐蒼好像算好了時間,酸脹感剛一消失,就放開了向承言。
    “以後注意點。”
    向承言點了點頭,就走到奏折前,低頭看了起來。
    看到第三本,向承言的眉頭終於微皺了起來,“這不是偶然。”
    三個芒國的重要郡縣先後發生不同程度的百姓暴動,匪賊洗劫等武力問題,即使是一個三歲的小孩子也都不會相信這是巧合。
    有人蓄意為之,而且蓄謀已久,突然間,向承言腦海中閃出一個人影,難道是他?
    沐蒼觀察到向承言頓了一下,似乎是想到了些什麼,但是卻沒有急於詢問,因為他知道,向承言會告訴他的,在向承言認為合適的時候。
    “帝上,前些天臣去審問那三個匪徒的時候,他們告訴臣,今日之恥,吾必永記,他日十倍奉還。”
    “逐風。”沐蒼緩緩地吐出了這兩個字。
    向承言搖了搖頭,“現在還不確定是不是他?雖然最後逐風的屍首消失了,但是我們的的確確是確定了逐風的死亡。據臣所知,現在還沒有一種方法能夠令死者複活。”
    沐蒼點了點頭,表示同意。
    “先不說連信郡大壩在內的一係列事情到底是南國所為還是某個人所為,又或者是聯合力量所為,我們當前最重要的是先要安撫好這三個郡縣,抓住一些匪賊和暴動的百姓,順著他們給的線索向上摸索,總歸是能摸出些門道來。真憑實據永遠要比無意義的猜想有用的多。”
    “的確如此,今晚朕就會安排些人手去處理。”
    提到了信郡,向承言不由的想起了那場奇怪的瘟疫,聽說解藥竟然是南國特有的毒草桑茴,這場瘟疫肯定不簡單。
    又不是為何,想起了麗妃,想起了那雙深不見底的眼睛。
    “帝上,最近麗妃怎麼樣?”
    沐蒼沒有想到向承言會一下子提到麗妃,回憶了一下,“派去監視的人說,沒有什麼異常的舉動。”
    “帝上,以後麗妃做的糕點還是少吃一點吧。”
    “嗯,知道了。”
    向承言心裏想著應該沒什麼事情了,正準備向沐蒼請退,這時卻突然聽到了沐蒼的問話:“你的玉龍呢?”
    向承言下意識的摸向領口,但是摸了個空。
    向承言心下一驚,能夠距離自己這麼近,取走領口上的玉龍,整個過程自己卻一點都沒有察覺,這個人絕對是高手。
    不過拿走自己貼身佩戴的玉龍,這是一種提醒,還是一個警告?又或者是輕蔑?
    不論是哪一種,向承言都不喜歡。
    仔細回想,今天擦肩而過這麼多人,有可能是送菜的店小二,也有可能是賭坊的一個賭徒。不過向承言心裏都一一否定了,那麼就隻剩一個人了,今天遇到的塔蠻。
    向承言清楚他的武功肯定不凡,但是以他冒失的性格,健壯的身軀,想要身法靈巧,眼疾手快,在自己愣神的一瞬間下手是有些不可能的。
    除非,今天他的一切的出醜都是故意裝出來的,讓自己放鬆警惕。
    難道他的城府真的這麼深嗎?向承言回憶起他的眼神,幹淨,有著馬背上名族特有的豪邁,爽快。言談中也是直來直往的,不像是個每一步都小心翼翼設計好的人。
    對了,向承言猛地想起,人們越是相信就越容易被迷惑,被欺騙。就像是自己寫的字一般,不也是騙盡天下人嗎?眼神可是直接反應內心,絕大多數情況之下都是正確的,如果沒有遇到高手的話。
    向承言回想起在棲鳳樓他對自己的那個笑容,的確燦爛。
    到底你是深藏不露,還是真性情,向承言不自覺的勾起了嘴角。
    沐蒼見他低頭不語,像是一直在思考,心裏明白了七八分。他思考的,關心的絕對不是那塊玉龍,而是能夠從他身邊拿走或者是偷走玉龍的人。毫無疑問,這個人給了向承言一個謎題,一個挑戰,並且成功的勾起了他的興趣和挑戰的欲望。沐蒼知道,向承言的勝負欲有的時候大的可怕。有的時候真痛恨自己這麼了解他,了解他的方式,了解他的想法,了解他的謀略,了解他的抱負,但是卻不了解他的心。
    如果自己告訴他這塊玉真正的由來,那他會多關心一些這塊玉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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