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 第4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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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滴答,滴答。。。。。。”水滴一點一點地落下,撞碎,不緊不慢地破壞著時間,破壞著神智。
“我聞!”
“家禽?”
滴答,滴答。
“禦我聞!”
滴答,滴答,滴答。
“咻”地一聲,禦我聞滿臉蒼白地坐起身來,不安地喘著粗氣,雙眸變得空洞起來,好像是被夢魘罩住了神智,隻能愣愣地看著前方,也許,什麼都沒看。
陸小鳳輕輕拍了拍禦我聞地背,用袖子輕輕擦了擦她額際地冷汗,說道:“做惡夢?”他從沒想過會用這麼溫柔的語氣對禦我聞說話,仿佛一不小心就會再讓她那樣恐懼一般。
“恩。”輕輕閉上眼,她道,“已經很久沒夢到過了,很久了。”
“說來聽聽?噩夢與人分享會好一點。”陸小鳳道,“老人說這樣夢魘就不會再糾纏你了。”
撩起被冷汗浸濕的劉海,手捂上冰涼的額,禦我聞出神地看著陸小鳳。陸小鳳也回視,直直地看向禦我聞地眼眸,臉上帶著溫和的笑。
忍不住轉頭,禦我聞道:“說起來,你擅自進我房間幹什麼?”她努力讓自己的調笑之意顯現出來。
逃避!這是赤,裸,裸的逃避!
帶著失落的心情,陸小鳳挫敗地聳下肩,說道:“帶你去海邊。”
“海邊?去那裏幹什麼?”禦我聞問道。
“來這海上的島嶼,不看看海多浪費。及時行樂啊小姐!”陸小鳳打量了一下禦我聞仍穿在身上的紅袍,道,“你快把頭發梳梳,太陽都快出來了。我在門外等你。”說著便風風火火地走出房,關上門。
禦我聞狠狠地對著門翻了個大白眼。她剛才沒一腳踹上去已經很給這隻家禽麵子了,天知道在風雅樓,每個來叫她起床的人都被她扔出去過。
起床氣這種東西,真是傷心又傷肺。
打著哈欠地走到梳妝台,慢條斯理地把頭發梳好,把衣襟整理好,禦我聞懶懶地掀了一下快要相互親吻的眼皮,往窗外看去。
一瞬間,怒目圓睜!
猛的衝去開門,還來不及吼出一句家禽你這麼早叫什麼魂啊,就被陸小鳳拖著使出輕功向著海邊飛奔而去。
猴子果然說得沒錯,陸家禽你果然是個比我還混蛋的大混蛋!
————
前世的禦我聞從來沒看過日出,與其說是不屑看,不如說是懶得看。對於她來說,那好似分娩過程的日出還不足以讓她犧牲自己的睡覺時間。
如今,越過了五百春秋,倒是意外看上了著恢弘的場景。
說不上多美,卻給人無限震撼。震去心中雜念,撼動心中陰暗,所謂大自然,就有這種撼動人心的力量。
禦我聞默默地看著這光暗相爭相化,直到那溫暖的顏色遍布每一個角落,直到能把麵前的海浪看得清楚,直到能把旁邊人的笑容看得明白。
莫名的,又一次酸了鼻頭。
禦我聞暖暖地笑,女人啊,你的名字叫感性,特別在愛上一個人的時候。
她愛上了這個名叫陸小鳳的男人,在異世,在異地,在這日出時刻,在這海浪洶湧之前,她,第一次在命運,流下了意味著認命的淚水。
她曾經對著名為母親的那個女人那樣說過,她愛上了一個人,便是一生一世,縱然麵對著懸崖峭壁,縱使撞得頭破血流,她也認了。
“我聞?”
禦我聞輕笑著任麵前的男人輕輕拭去自己不自覺流下的淚水,巨大的滿足感在心中不斷發酵,漲得她忍不住嘴角往上翹,再翹。她道:“隻是突然覺得自己是個很幸福的人,喜極而泣聽說過沒?”
陸小鳳煞有其事地點了點頭,道:“聽是聽說過,可是就是不覺得這種事情會發生在你身上。”
“你是覺得這種幸福的事情不會發生在我身上,還是說我的表情太僵硬了?”禦我聞難得擰起了眉頭,顯得有些鬱悶。
“我是覺得你適合在開心的時候大笑,而不是大哭。”陸小鳳笑,“那種表情在你的臉上,隻能顯出難過。恩,我果然還是喜歡你笑。”
心裏微微一怔,禦我聞道:“家禽啊家禽,我該怎麼說你呢?”
“說我什麼?”
“不愧為浪子之名,甜言蜜語說出來總會甜死人。”
“有一張甜嘴是好事。”陸小鳳笑嘻嘻地往四周看了看,眸子裏閃過一道光,“我們,去那邊的海港看看吧。”
禦我聞也隨著他看過去,不遠處的海港前,正停泊著一艘船,一艘轉滿了魚的船,那濃烈的魚腥味,連離它有一定距離的禦我聞都聞得到。
她道:“這就是你來這裏的目的?”她就知道,這個忙著查案的大忙人怎麼有時間拉自己出來看日出。
“其中一個理由。”陸小鳳幹笑幾聲,拉著禦我聞便往那邊走去。
禦我聞的手很大,指節分明,修長。她曾經跟班裏的一些男生比過,比一些男的手都大。她曾經玩笑著說,她的手是用來保護女人。
陸小鳳的手比禦我聞大了一些,也粗了一些,可是還是不足以包含住禦我聞的手,可是卻讓她很安心,很安心。
很久,都沒有這種想依靠別人的感覺了。
——
“你想找那個船的主人做什麼?就算他整天來往於這裏,也套不出什麼情報吧?”禦我聞問。
“他昨天來時我就有問了,確實,他自己是沒什麼情報。”陸小鳳道,“可是他的其它船主朋友有情報。”
“其它船主?”
“是的,來這裏的船也就這麼幾艘,我讓那位船主問問他們,來這裏的人和回去的人相比,有沒有少了很多。”陸小鳳道。
“你是懷疑,那些死了的人,是在這裏被殺死的。”禦我聞若有所思。
“恩。”陸小鳳點頭,“那個有著‘泉眼’的男人應該也是。我請仵作幫我大概推出死亡時間。船主說,那幾天的海浪特別大,因為怕有風暴,他們都不敢出海,所以記得特別清楚。”
“所以說,那個男人完全有可能也是在這裏死的。”禦我聞下了個結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