冉冉宮中人  073.想著轉轉行   加入書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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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太子大婚的典禮上,幾個奴才卻發現,太子貼身的管事太監小李子不知何處去了,這家夥,其實是在宮逸華的授意之下,小李子尷尬地,苦著臉來到“老庫房”找施止然,卻見美人一身酒氣,正在柴房裏,被那管事的姑姑臭罵得天翻地覆,什麼難題的話都說,連什麼半夜出去做biao子等等話都有了,嚇得他一臉地悲催,話說那施止然可是太子的心頭肉,於是直接拿了太子口諭令牌,咋胡著一把拉過管事的姑姑們大罵了一通。
    施止然則一路微笑淡然,著看他,看得他滿臉愧色,施止然卻有些唏噓,其實小李子還算是個有良知的人,起碼還曉得做了壞事、混人去臉紅一下!
    小李子把姑姑們都罵哭了才罷休,完後通通把人趕走了去,柴房裏隻剩下施止然一人。
    “姑娘請跟灑家來吧。”小李子陪笑著,臉色抽搐。
    “到何處去?”施止然苦笑,明知宮逸華手下的人,並不好當,自己也不好為難人家。
    “先離開老庫房,然後,姑娘愛去何處,便去就是,太子爺都幫擔待著呢。”
    “我也無處可去啊,你應當也知道我的出身,我是個從人販子手上買來的孤女,自家是早沒了,連身份度牒都是翻新做的,楚家,也不會收留我,外邊雖然天大地大,你說,我卻該去何處?”施止然這倒是實話,其實,她心中十分的酸痛,特別是大殿上鼓樂之聲飄揚過來之後。
    “其實,陸……”
    “你主子一直攛掇我和陸辰的事,還不夠嗎,以後莫要提了。”施止然也顧不得自己的宮女身份,遠遠比他這個大太監要低得多,直接冷冷地刺了一句,雖說陸辰有跟她約在“德興殿”相見,她卻已經感到不大緊迫,或許,隨著太子爺大婚,針對陸辰的事應當告一段落了吧,至於約定和承諾的,以後再說了。
    “是。”小李子背後發涼,心想那太子爺喜歡的女人,怎麼跟太子爺一個模子刻出來似的,好生尖銳。
    卻不知施止然隻是生氣罷了,沒有什麼惡意,見他臉色一凜,自是好笑,道:“別緊張,你主子自說自話的事,昨兒我們已經說清楚,我也不再追究了,他也不再……反正,以後太子的事與我無關,我也與他無關了,至於我會到哪裏去——唉,我還沒想清楚呢。”
    “呃,這個奴才也不大曉得……”
    “這也是個頭疼的事兒,老庫房這裏的確挺辛苦的,不大好過……”
    “這——”
    “禦醫院要不要宮女的?”施止然忽然想起了當日偷菜救治閩琳琅的事,心中忽然想起了自學中醫之想法,於是問了,轉行也好,反正宮逸華這太子爺以後肯定還要端掉宮紗廠,外頭紗業的行情必定下挫,自己總不能還守著這夕陽產業吧,再說自己那技術太爛了,混不開飯。
    “呃?平日裏,也要幾個宮女接洽內宮的病案,給妃嬪們端藥拿湯什麼的,所以說……”
    “所以說是要了?”
    “嗯,不過,不過就是頗為辛苦,要值夜。”小李子心中大是奇怪,這女人自虐嗎?太子都暗示可以悄悄放她出宮,這女人不願,說自己孤苦無家也算說得過去,但總不該去什麼禦醫院啊,瘋了嗎?正常人不都削尖腦袋要正殿混混,要麼就到太後的行館去服侍,以後得皇上太後的恩典一句,不更好嘛?
    “值夜?切,小事一樁,我去吧,至少學點小小本事,以後宮女服役期滿,也可以有一技之長放出去混飯吃,不是嗎?以前我在宮紗廠,才呆了幾個月,技術什麼的都太差了,出去還不是餓死街頭!”
    “這,宮女不同宮紗廠的織女,其實,不是每個人都能放出去的,若姑娘要出去,還最好趁這個機會走吧,以後……”小李子的意思很明白,看周圍的嬤嬤姑姑們就知道了,放出去的宮女並不多,老死宮中的,反而一大票啊,如今太子爺還想得起你,你就趕緊溜吧!
    “去禦醫院吧,我不想渾渾噩噩地出去,天大地大,卻無我容身之處。”
    “好吧,這,這邊請。”小李子心中腹誹,覺得這女人要麼是瘋了要自虐,要麼還想著太子爺,希望和他再續前緣,可又笨得要死,若想著太子,不應當去那東宮當差麼?
    “大家都是宮人,何必請不請的,公公多禮了。”施止然見他恭順,眼神卻古古怪怪,知道他心中肯定腹誹自己什麼,也不計較,連哄帶騙地,讓小李子把自己轉介到禦醫院去了,小李子手中的太子口諭令牌,如過關斬將一般,很快地,在眾人奇奇怪怪的眼神之下,施止然——當然,還用著楚菲菲的名字,就成了禦醫院的一名值守宮人。
    ……
    宮牆高聳之內,單調得可怕,所以對於大多數人來說是度日如年,施止然因誓要忘情棄愛,一頭紮進了禦醫院的書海和藥房之中,除了訓導的老頭子老嬤嬤,還有一同新晉的幾個宮女外,什麼人都不管了,隻曉得學,學,學!
    宮女在禦醫院,稱“醫女”,主要負責給宮中的女人送藥,畢竟醫術這東西一理通百理明的,至少什麼解剖什麼的西醫基礎,能給她現在半途學中醫,提供了極大的幫助,或許是因為這家夥自認為聰明吧,總是苦學——苦學無論結果如何,都是歲月似飛刀,時間過得飛快,一眨眼就是一個多月過去了,施止然已經大概了解了醫女流程,給裏頭的幾個低等妃嬪送過幾回藥,大多都是那些補血補身的,真病的沒幾個,於是,這家夥更加能夠抽時間來學習中醫了。
    狠背狂記,21世紀的填鴨教育,倒是有用,人家十幾年學的東西,這家夥囫圇吞棗地死背了不少,而且西醫的解剖學和臨床醫學,也和中醫有不少相通之處,當施止然領悟了什麼叫做“辯證”之後,質的飛躍便開始了,除了脈診和開方子還不大成,她成了進步最快的醫女,原還帶著些失戀淒美地學習,感覺還蠻林黛玉的,可悲的是人怕出名豬怕壯,直接被一個怪叔叔盯上了!
    汗~~
    “小美人,跟我來把這個太監的衣服扒了,哎呦,人家屁-股被打開花了。。”
    “小美人,這個宮女的下麵,淋漓不盡,你給她按一下附近的穴位,那穴位是……下麵,下麵的……”
    “楚菲菲,你給劉貴妃的妹子送阿膠了去啦?怎麼就不自己吃啦,人家妹子早死了,是他們家貪汙,連這點小錢都貪了,還不就是生不成蛋的母雞……”
    “楚家的小美女,晚班的時候,麻煩你要在茅廁那邊睡哦,因為你們的房裏有個女人拉屎拉不幹淨……”
    ……
    其實施止然在21世紀,某醫學院讀書的時候,也沒少見叫獸和怪叔叔的,想不到這古代也有,還是在禦醫院遇到的,那人正是禦醫院副判大人魯老通,聞說不知哪位宮女忽然不見了,就是這位怪叔叔把她們弄走,人家吃幹抹淨了去,施止然至今為止都隻被他用言語挑逗過,她對這種至少是口頭上的xing騷擾的十分厭惡,更害怕會發展為更高級別的騷擾,於是故意躲著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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