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為宮紗女 009.二遇“色-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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施止然雖已驚悚得魂魄不齊,但保命的動作還是不能少,她迅速找了個菜筐,把自己從頭到腳隱蔽起來,不過,她的直覺認為那黑影仿佛已經看見了她,正當此人心跳得可以飛出胸腔的時候,忽聽施止然被另一件極度惡心的事弄得一臉黑線,因為,她清楚地聽到有侍衛營地旁,竟兩個男人在皎潔的月光下,輕聲柔情地“對情詩”!
“相愛難,難得蓮蓬凋零,羽扇黯然雨林淩。”
“想恨卿,卿苦思纏幽冥,青銅劍上血非輕。”
情詩過後,兩個男人竟然像偷情似的湊在一起,低頭仿佛說些什麼,施止然立馬雞皮疙瘩掉了一地,若說這國家的人都喜好唐朝文化,半夜吟詩作對的,偶然弄情詩嘛,她一個現代人也無權評論,但這兩句不通不塞的所謂詞句,並不押韻,還甚為拗口,而且還半夜三更兩個男人作卿卿我我,能不令傾向正常的人惡心得吐槽麼?
豈料那邊情詩剛落,說話內容實則早已改觀了,一個男的道:“大人,奴才已經查清楚了,是羅組長勾引劉廠,劉為了在外頭買下豪宅金屋藏嬌,才貪……”
“呸!又是一個好色誤事,”另一個男的怒斥,“今兒我到大內去了,才知道我姑姑陸貴妃的皇後之位已經定了,封後大典用的特製‘鳳錦紗’三個月內就得趕製出來,他劉福兒水缸做膽子了麼?”
施止然猛地發現這聲音很熟啊,不禁心中大驚:“這罵人家好色誤事的主兒,不僅是那天在楚大人家裏,敲詐勒索,猥-瑣地把風鈴搶走的那位陸大人麼?我呸,你自己都好色成那樣明目張膽,還敢說人家!不過,他竟然是準皇後的侄子?!怪不得如此囂張了。”
“劉廠——他有劉妃娘娘撐腰,而大人您剛來,自然……”
“好了,我明白了,我的出現,萬萬不可跟人說,否則……”
“是,奴才哪兒敢。”
施止然聽得真切,益發毛骨悚然,這人明明算是個皇親國戚,還是準皇後的家人,應該說權柄不少了吧,卻在對另一個皇親國戚的貪汙案件的調查時,還需要借助“耽美約會”(其實她是誤會了,人家的“情詩”隻是幾句切口而已)。
若能排除“猥-瑣”一說,那豈不是說宮中鬥爭其實極為激烈?再說了,那新皇後的“鳳錦紗”三個月要趕出來,不知道那是什麼貨色,若是輕鬆的活還好,若是重活,還加班加點累死人的,恐怕閩琳琅的小命可能會就此……
線人忽閃離去,那陸大人長舒一口氣,忽然往施止然藏身的菜筐走去,施止然覺得自己的心仿佛都能停止跳動了,那人在楚家的好色曆曆在目,再加上現在自己聽到了人家的“保密計劃”,慘了——
正嚇得麵無人色,那陸大人已經走近,卻並不拆穿,隻故意踹了菜筐一腳,低聲道:“還不趕緊回去?你們女織工的宿舍,已經亂翻天了。”
“啊?”施止然聽著雖然心驚,但聰明才智還是有的,她猜不透陸大人的意思,隻好不說話,打死不承認自己躲在這裏,因為畢竟身上揣的幾個蘿卜雪梨等等,乃是贓物!
那“色-狼”見籮筐內的美人不說話,隻冷笑一聲,忽然施展輕功,嗖地就消失在夜色之中,施止然先是暗笑此人故意裝B,但實則心頭疑惑,不知道那色-狼明明是個宮紗廠督導,為什麼不拆穿自己的偷盜行為?為什麼還提示自己說要趕緊回去?如果他要故意惡整自己,就大吼一聲行了,甚至如果說是怕自己把剛才偷聽到的事說出去,直接殺人滅口也不難,為什麼要提示自己呢?會不會——
因為風鈴伺候得他太爽,已經達到可以吹枕邊風的獨寵程度了,那人才愛屋及烏了?
施止然覺得後麵的猜測太色-情,也顧不上思索太多,飛也似的躡手躡腳回去,路上出了躲閃了兩次巡邏的侍衛之外,倒也平靜,回到女織工的住處,裏頭平靜的呼吸聲此起彼伏,偶然隻有一兩句夢話嘀咕,根本沒有那色鬼說的神馬“亂翻天”,心中甚是惱怒,想:“切,那該死的陸某人,耍我是不?”
想著就返回自己的床鋪,才要把贓物收起來,卻不料聽到“噝噝”兩聲異動。
“老鼠啊?”施止然對剛才在廚房的肥胖老鼠心有餘悸,惡心半日之後,於是輕輕地找了個羅隊長淘汰給她,平日拿來裝脂粉瓶子的木盒,把水果蔬菜裝好,再把自己枕頭扔到床尾,直接頭枕木盒睡覺去,省得老鼠光顧,誰知才一睡下,就聽到那“噝噝”之聲又起,施止然一票的雞皮疙瘩渾身都是,再加上今兒已經這麼累了,還有老鼠騷擾,真是氣不打一處來,看都不看,她直接反手抄了一個燭台,狠狠地往聲音出現之處砸去。
“蛇!”
施止然的尖叫嚇醒了整個宿舍的人,原來她以為是老鼠的動物,在昏暗的月光映照之下,露出真身:那竟然是一條黑漆漆的蛇!
“蛇啊,蛇——”
“啊,哪裏來的?”
“來人啊,有蛇!救命啊。”
整個宿舍的女人同時尖叫起來,那燭台理論上應該沒砸中蛇,甚至連半點威懾力都沒有,蛇卻慢悠悠地,昂著頭,吐吐信,仿佛十分悠閑地在此晃悠,對眾人尖叫著點蠟燭、四處亂跑的驚慌視而不見。
閩琳琅看了施止然一眼,平靜地笑了,道:“大家莫慌,這蛇沒有毒。”
施止然對此美女產生膜拜,因她這現代人,已經嚇得牙齒高速打顫,道:“琳琅,你,你真確定那蛇,那蛇沒有毒麼?”
“在我的家鄉西北山區,這種蛇都是養在家玩兒的,怕什麼,我來捉。”說完,閩琳琅玉手一伸,竟然毫不費力地捏住了蛇的三寸,那蛇溫柔地盤了起來,尾巴眷眷地在閩琳琅的胳膊上纏繞著,仿佛跟她很熟。
施止然忽而感覺不妙,果然,嬤嬤們在幾個武裝到牙齒的侍衛的保護下一進來,某侍衛一把捏住蛇,另外幾個則不問青紅皂白地把閩琳琅摁住,大喝道:“妖女,竟敢在宮紗廠內放蛇咬人?論罪當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