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問那麼多！把菜端出去！”
    “那個叔叔是不是來找爸爸的？他是不是警察？媽，你告訴我吧！從爸回來一直到現在你對這件事一個字也沒提，是不是發生了什麼嚴重的事情？”
    我們一進家門便聽到了這種對話，我偷偷瞄了老爸一眼，心裏也是忐忑不安。說實話，從老爸那天回來後，家裏的氣氛雖然與以前一樣融洽，但是隱隱約約能嗅到一些不安的感覺，我和妹妹沒有提這件事，是看見了老媽比以前更加疲憊與滄桑的臉龐。
    “不關你事！出去！”
    “……我…”
    “出去！”
    妹妹低著頭揪緊了衣角走出了廚房，長長而整齊的劉海遮擋住她的表情，像是察覺到什麼，轉過頭，一張帶淚的臉映入我們眼眸。
    察覺到爸的身體搖晃了一下，我握緊拳頭，默不吭聲，像是在隱忍著什麼。
    “啊！爸！你們回來啦？”妹妹見了我們立刻迅速地抹掉眼淚，強擠出笑容看著我們說道。
    我壓抑著心裏的澎湃，抬起頭對著妹妹笑道：“恩，我們回來了。”
    “吃飯了！”老媽清亮的嗓門從廚房裏響起。
    我應了一聲，跑進房間裏拿了衣服準備洗完澡再吃，卻發現衣服漸漸都抖落在地，怎麼抓也抓不穩。
    飯桌上
    咀嚼聲和碗筷碰撞聲在平靜的飯桌上顯得特別清晰與突兀，我扒著飯偷瞄了老媽，她麵無表情地吃著飯，與平日多了份冷清。
    爸忽然放下了碗筷，一臉平靜的低著頭，深沉的表情讓人覺得莫名的緊張。
    “我沒有販賣毒品，警察已經查出來了，就是今天來的那個人。”
    這句話清晰而震撼地回旋在我們腦海裏，我低著頭，心裏稍微鬆懈了些。
    “至於夜總會，我是……“他艱難的頓了頓，撇過頭似乎在隱忍，“在那裏上班的…”
    我“刷”一下站了起來，沒給老爸反應他臉上便多了個拳頭。
    “你這個不負責任的混蛋！你讓我媽空等了好十幾年就是找到了夜總會的工作？！你知不知道我媽這十幾年是怎麼帶大我們的？你知不知道一年才回來一兩次的你對於我們來說是多麼的渴望？！你現在……現在居然說出了這種話？！與其這樣你還倒不如回來呢！起碼老媽不用一個人重新擔任起工作，看老板臉色！你還回來幹什麼？！死在那裏好啦？！”
    “啪！”
    火辣辣的巴掌鮮紅地印在我臉上，我抿緊了唇，倔強地低下頭，隱忍著即將要掉出來的淚水。
    媽顫抖著手看著我，眼裏出現裏心疼，也對，從小到大她還是第一次打我，說起來應該是我比較震撼才對……但我心裏沒什麼感覺，隻是覺得更加悲戚了。
    “老婆，你……”
    老媽隻是看了爸一眼，放下了手，淡淡地說了句：“回來工作吧。”便繞過他上了樓，仔細看會發現她的腳步有些踉蹌。
    我沒看爸一眼也回了房間，掠過了妹妹擔心的眼神。
    鎖上了門，我終於忍不住撲在床上肩膀開始顫抖，時有類似“嘰嘰”的聲音在書桌上的籠子裏發出，還有撓籠子的聲音。
    今天的夜晚十分漫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