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詭秘隧洞 第三十五章 弟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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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五章
弟弟
七嘴八舌的討論著,站在土方上為首的漢子,擦了把臉上的汗。手上黑色的煤灰卻把整張臉弄得漆黑,被太陽曬得黃銅色的皮膚覆上一層薄薄的汗水,透著金光。綠色的硬膠底的解放牌新鞋沾上了泥巴,他心疼的拿在手裏,用袖子擦了擦,再套在腳上穿著。卻還是被地上的汙泥又染髒了。
站在他跟前的小年輕,帶著衣服銀色框架眼鏡,右手挎著一個黑色公文包,一把抓住漢子的手,近乎於哀求道:“李叔,這事你一定得幫我。你不幫我我就死定了啊,你忍心看著我被人亂刀砍死在街頭嗎?”
漢子瞄了他一樣,右鼻孔哼出口氣,沒好氣的轉過身,從邊上的編織口袋裏拿出一雙破舊的草鞋換上,拿出一大張黃紙把綠膠鞋包了起來裝了進去。
小年輕見漢子不理他,急的跟熱鍋上的螞蟻。他身邊一個短發女人,上了些年歲,有些微胖。臉上全是黃褐色的黃褐斑,還有坑坑窪窪的泥坑似地痘坑。那女人扯了扯小年輕的衣角,眼睛裏轉悠著冒著賊光。“李叔,你看,二妹都給您說清楚了事情的始末,你也知道這事情有多棘手。。。”
李叔像沒聽見一樣,抓起編織袋就朝外走去。那頭幾個人立刻慌了起來,一窩蜂的湧了上來,把李叔團團圍住。短發女人快速給了周圍人一個眼色,站一邊的幾個年輕力壯的小夥子立刻搶起了李叔的編織袋,拉扯了好一會兒,就是不準李叔離開。
李叔不是好脾氣的人,從小在山野裏長大,沒讀過書,沒有半點文化,大字不識一個,隻能憑著一身的蠻力在煤窯裏做了半輩子的活。指甲都已經被黑煤染成了黑色。
“李叔,你別這樣,你如今每天搬這碳能賺多少,你要是肯給我們指路,絕對這個數!”說完比起了一個五的手勢。李叔瞄了一眼,作勢又要走。那女人立刻狠狠咬了下嘴唇,一跺腳手上的五變成一,食指明晃晃的放在李叔麵前。“這個數,不能漲了!”
李叔嘿嘿笑了兩聲,一張黝黑的眼角起了像無數刀刻一樣的褶子。
那女人心裏暗自叫苦,竟然被這老煤子擺了一道。
晚上一群人去了煤窯旁開得一家小餐館,叫上了幾個小菜,加上幾瓶老白幹。一群人吃吃喝喝不亦樂乎。李叔吃了兩口,兩杯酒下了肚,整個人也渾然開脫了許多,主動說起了話:“那地方許久沒有回去了,老早就成了荒地。以前裏麵的人都想出來,今個兒外麵的人都想進去。這人啊,這命啊,說不準,說不準。。。”說完歎了長長一口氣,一口幹了滿杯的白酒,幹辣的酒水澆過了喉嚨管,讓李叔嘶嘶的發出歎聲,直叫爽。
短頭發女人叫做胡敏,她賠笑著點頭,又給李叔倒滿了一杯。
“隻要李叔您配合,二妹這事絕對能行,不就個大學嗎?隨便讀,隻要孩子願意,就算啥子困難,我們也要給你擺平了。話說回來,就算沒你李叔這件事情,大家鄉裏鄉親的,在人生地不熟的地方,就該互相幫助。”
李叔立刻擺擺手,夾了塊牛肉塞進嘴裏。“二娃的事情我本來不打算去管,她考不考得起都是她的事情,她要是真考起了,我也就是拚了老命,也得把她供出來。”
“那可不是,二妹那麼一個機靈孩子,不讀書這不可惜了嗎?以後肯定有出息,李叔這是你的福氣啊。”胡敏立刻接嘴到,周圍的人也附和起來。
李叔聽了這話,正是說到他的心坎裏去了,便大笑起來道:“嗨,你們過獎了過講了,以後閨女還得讓你們多照顧照顧。”
“哪裏的話呀,我一直把她當做自家姑娘,那麼聰明,長得也標致,李叔簡直好福氣。”
這一來二去,李叔喝通了,既然願意提起一些蹊蹺:“其實去那裏說容易也容易,說不容易也不容易,也不知道是不是風水的問題,沒準是鬼神作怪,那裏後來便隻能進不能出。如果不是你們在這裏求了半把個月,我看你們有誠意,打死也不去趟這鍋渾水。”
胡敏心裏笑罵,老鬼無非是想蒙他們的錢,十萬對於她來說不算什麼大數目,對於李叔卻是比巨款。不過這村子的確也透著蹊蹺,無論他們怎麼找入口都不得其門。想著那東西被人帶進去一天,上麵的人一天就不得安寧,她也一樣得不到好日子過。。。
路口中間的小巷子裏,昏暗的燈光從附近的居民區透出微弱的光芒,照亮了前路。巷子是國民時期建造的小巷子,巷子從為外到裏,越來越狹窄。開著車的齊雨不禁皺緊了眉,他看了眼鏡子,鏡子裏的人趴在後車座上呼呼大睡。他歎了一口氣,把車小心倒出了巷子。
中途去長途汽車站接人,沒想到既然迷路了起來。周圍全是深深的巷子,車頭左拐八歪也沒找出個寬敞的大道。齊雨立刻上了火氣,嘴裏浮出幾個白色的大泡,牙齒碰上白泡,疼的他眼淚花往外冒。
“啊--還沒到啊,都幾小時了。”齊雨終於找到了高速,後座就傳來聲音。
齊雨解釋道:“這邊路我不熟,就繞了下。”
那男孩點點頭,揉揉腦袋,拿出手機開始玩起了手機遊戲。過了十幾分鍾,男孩又開口了:“對了,你是我哥朋友?你幹嘛的?”
“是的,我是做找東西一類的事情。”
“什麼找東西?”
“就是別人東西掉了,或者損壞了,我去找出原因。”齊雨想想大概就是這麼回事。
王緈似乎明白又似乎不明白,眨了眨眼睛,見齊雨不太想說話,撅了撅嘴,又開始折騰起包裏的PSP。
齊雨看在眼裏,王子祥生活不富裕,每個月生活費還要打些零工,花錢不大手大腳。身上也從來沒有奢侈品,唯一好的一件還是自己買給他的。看王緈的手機觸摸板智能機,PSP,一台東芝筆記本,身上一身的國內名牌,國外街貨的衣服。
“你父母是什麼工作?”
王緈不停的搖動手裏的PSP:“我媽和我爸都在機關工作,怎麼我哥沒給你提起過?”
齊雨點點頭:“原來是公務員,你哥不太愛給我講家裏的事情。”
王緈點點頭,閉上了嘴。似乎對王子祥不愛說家裏的事情並不意外。癟了癟嘴,兩人一路上沒怎麼說話。齊雨心裏有些不舒服,這個弟弟從頭到尾都沒有一句話提起過王子祥的傷勢,也沒有問過為什麼王子祥會住院。王子祥和王緈長得也不像。王子祥的臉屬於清秀型,個子一米七六的樣子。王緈則長得五官棱角十分分明,站在街上十分打眼,個子也比起王子祥高上許多。
”你們。。。你們不是親生的嗎?”齊雨終於沒忍住,問了出來。
王緈看樣子並不反感,隻是聳聳肩,說道:“我們一個爸。”
齊雨的猜測成了真,作為拖油瓶的王子祥一定是爸不愛,後母不想要,加上他溫吞的個性,一定常常被欺負。想到這裏,齊雨心裏不由分說的生出了一股怨氣。
車子緩緩進入了醫院,醫院白色的大樓被綠樹環繞。齊雨走在前頭,王緈跟在後麵,一前一後朝裏麵走去。王子祥住的是二等病房,條件比起一般的大通鋪要好得多,整個病房隻有他一個人,有一台電視,一個小衛生間。地麵牆麵和天棚都是柔和的米色,看上去十分溫馨。
齊雨打開門,大開的窗戶吹進來的風帶來幾分涼意。齊雨立刻開始放下手裏的東西,大步上前關上了窗戶。王子祥閉著眼睛躺在床上,臉上已經拆了繃帶,隻有幾個結疤的傷口看起來十分猙獰。
王緈看了王子祥似乎正在睡覺,便墊著腳尖乖巧的坐在一旁。齊雨從他的表情可以看出,他沒想到王子祥的傷居然會這麼重。
他壓低聲音小聲的問:“怎麼回事,怎麼會傷成這樣。”
王子祥這會兒除了臉,其餘的地方就像是一個木乃伊,被裹得結結實實。一開始家裏人接到電話,隻是說王子祥住了院讓他們來看看。當時沒想到會是這樣嚴重的傷,父母還在忙工作的事情,便讓自己一人過來看看情況。
“沒什麼大礙了,已經脫離了危險期。”齊雨說的清風雲淡,當時的情形簡直是驚險萬分,王子祥的整個身子舊傷未好新傷又添。加上腿上一個巨大的血窟窿直往外突突地冒著紅色血水。整個人幾乎已經沒了氣,身子也滾燙的可怕。齊雨有好幾次都以為會失去他,在急診室外急的整個人想撞牆,手術維持了48個小時,他就在外麵站了48個小時。去了幾次廁所,出來眼睛都是紅通通的腫的老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