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聽見我說什麼了嗎？”男子在車裏大吼大叫，因為在高速，沒有人會聽見他的話。他捏著話筒大力的衝著電話吼道：“下次這種活，你們自己來，真他媽惡心透了。。。你知道現在幾點嗎？淩晨三點，真是一個非常好的時間。”
    外麵下著漂泊大雨，升起了奇怪的霧氣，車窗外的可見度很低。男人把車停靠在一邊，打開車門，看見外麵的大雨咒罵了一聲。大力的摔上門，不停的用兩隻手掌敲打方向盤。
    旁邊一輛車飛馳而過，引起巨大的水花，髒水弄到了男人的車窗上。“你趕去掛燈籠啊！”男人打開車窗咒罵。
    出乎意料的是，那輛飛馳而過的紅色轎車，朝後退了幾步，後車輪一轉，撞在男人的捷達車上。
    “你腦子有病，瘋子！”男人開始不知所措的抓住任何可以抓住的地方。回答他的是又一次碰撞，吱呀一聲混著金屬斷裂的聲音，男人的白色捷達整個車頭被撞出護欄，懸空在半空，搖搖欲墜。
    “呯-呯-呯”紅色轎車不停的轉換前車輪撞在白色捷達上，每一次碰撞都恰到好處的隻讓白色捷達一寸寸的往外移動。地盤與車道發出巨大的金屬摩擦聲。
    “救命，救命，救救我！誰來救救我！”男人把整個身子後仰失聲痛哭起來。慢慢失去了重心，男人爬到後座，拍打後窗玻璃，紅色轎車裏麵一個男人正喝著酒，像是在玩電動遊戲一樣興奮。
    “你這個瘋子！放我出去！”男人嘶聲力竭的吼叫。
    紅色轎車裏的男人挑眉，把手裏的酒放下，挑著眉，轉動方向盤向後退。
    “不。。。不。。。求你了，別!”嗚嗚幾聲，紅色轎車快速的衝了過來，白色捷達裏的男人，突然快速從後褲袋拿出一個黑色的東西。
    轟！
    白色捷達被撞出公路，順著高速路旁的山路一直翻滾，男人的無意識的看著天旋地轉，不停的上下顛簸，感覺身子已經不是自己的，來回撞在車壁上。
    “齊雨，快點，馬上拿上文件，我們必須馬上達到現場。”王亮快速的收拾好自己的東西，直接拿掉齊雨手上的手機。
    “你幹嘛，把手機還給我。”王亮挑眉把手機放在褲包裏，推搡著齊雨往車場走去。
    “小雨哥，你最好快點。”
    齊雨要不會手機坐在車後座生悶氣，剛剛手機上未接顯示王子祥的名字，再打過去已經關機了。
    “得了吧，別像一個剛剛戀愛的毛頭小子，現在我們有比你那對頭疼的老婆更令人心煩的事情。”王亮勸解道。
    齊雨沒有理睬他，轉向看著李銘：“這次出什麼事？”
    李銘翻開筆記，認真的解釋道：“雲都山高速發生一起車禍。是屬於B省通往我市的高速，B省的調查人員已經達到現場，我們屬於協助辦案。”
    “跨區域合作？什麼案子那麼大啊？”王亮點燃一根煙，白色的煙霧瞬間
    充滿了整個車廂。
    “咳-咳-咳，王亮把該死的煙給我扔出去。”齊雨咒罵道：“你這幾天很悠閑嗎？”
    “車禍罷了，緊張什麼，沒準隻是讓我們走走過場。”王亮滿不在乎。
    雨後的公路一塵不染，被衝刷幹淨的大道停發的紅色標誌和黃色標帶十分惹眼。
    “紅色的本田轎車上35-40歲左右男子被一槍爆頭，你看，就是從這裏，呯！”王亮看了一眼現場，打趣道。
    “你們好，我是B省刑警大隊的王建，這位是餘昊。還有交警支隊大隊長袁原。”一個穿著白色T恤外加西裝褲的男人，禿頂，一米八左右的高個朝他們邊走來，邊介紹，他身後跟著兩個人。
    “我們是A市重案組，齊雨，王亮，李銘。”互相寒暄了一會兒。王亮撐著下巴指著麵前的紅色轎車和圍欄。“不隻是簡單的車禍吧。”
    “是的。”袁原的貼著頭皮的短發看起來很利索，他指著護欄的方向解釋道：“你看這裏，紅色轎車司機酒後駕駛，撞翻了一輛白色捷達汽車。”王亮跟著他手指的方向往崖下看。
    “在下麵四百米左右的地方，白色捷達被翻在地。捷達司機還有呼吸，已經被送往最近的醫院。我們做了一個假設，你看這裏，地上的磨痕。”
    齊雨蹲下身子跟著袁原的描述低下頭：“前輪快速的旋轉引起巨大的磨痕，是一個原地九十度旋轉，然後車頭衝向捷達，你看這裏，首先是小型的衝撞，最後一次大型的衝撞。”
    “這是一起謀殺。”齊雨下了定論：“為了反抗，被害人爬到後座，就這樣，呯！”齊雨站在對著紅色轎車的方向。
    “對方是警察嗎？”
    “具體身份還沒有查詢出來。”王建搖頭。
    “那我們需要做些什麼？”李銘不明白的眨眨眼。
    王建看了一眼，點點他們的手，指著另一邊的山崖。
    幾分鍾後，他們三人被吊繩放下事發地點。白色捷達車全是黑色燒焦的痕跡以及黃色的黏糊糊的泥土。還摻有少量的血跡。
    濕乎乎的黃色泥土占滿了齊雨的皮鞋，染過雨的稀泥像大便一樣黃色還冒著煙。
    王建走到後車箱，一股惡臭瘋狂的卷著血腥味撲來。
    “這就是原因。”王建指著後車廂捏著鼻子顯然他不想在這裏多呆。
    車座後箱擺滿了慘白的白色裸體，幾雙眼睛毫無精神的陰深深的看著他們。闡述生前他們的怨恨。
    “惡，這都是什麼？假肢，模型店嗎？”王亮吐了一口口水。即使下過大雨，但是正值夏季，屍體被放在一個小小的後背車廂裏，巨大的屍臭味道讓人惡心。
    “這些屍體都被冰凍過，後車廂還有不少血水，做過簡單的防腐措施。”
    “那他們的正常死亡時間是多久？”
    “初步推斷是一個星期前，不過還要等進一步的結果。”王建解釋道。
    齊雨用手絹蒙住鼻子，用手撥弄屍體，僵硬的屍體因為解凍化出的血水從車後箱的縫隙流了出來。
    “天哪，真夠惡心的，怎麼回事，這個司機是個連環殺手什麼的？”王亮皺眉。
    由於公路離B市較近，三人被接待到了B市，住在當地公安局的招待所裏。齊雨來回的翻閱查看圖片，翻著手裏的手機，對麵依然無法接通。
    齊雨看著藍色的手機屏幕裏清脆的女聲一遍又一遍重複的話，皺緊了眉頭。
    王子祥坐在地上不知所措，阿強正在和阿明大聲的爭吵。火把上的火開始一點點的消失。
    李麗看著卓漸變小的火苗，眼睛裏的光有些灰暗：“這個怎麼辦，酒精和火機油都沒有多少了，沒有火，這些怪物會衝過來，我們就全完了。”
    所有人開始意識到這個問題，光膀子的大豐和小軍轉過頭來。山裏潮濕的痕跡他們開始覺得微微有些涼了。
    “我們不可能把我們所有人的衣服拿來做助燃物。”Jennifer脫力的說道。
    阿明阿強停止了爭吵，顯然現在所有人都知道最大的危險不是一個被病蝙蝠咬過的黃然力，而是火。
    “我們可以拿這些動物來燒，燒出來的油可以點火。”
    “你瘋了！這些狂犬病，真是個好主意！”阿強瞪著一雙眼睛看著說話的高樺。高樺被嚇得禁了聲，現在她心中恐懼無助到了極點。
    “你幹嘛嚇她？她現在很害怕，你看不出來嗎？你腦子有什麼問題？”Jennifer大聲斥責他，“會對女人發脾氣的男人是孬種！”
    阿強被Jennifer責罵，想回口，又被一旁的大豐抓住。“夠了吧你，不要逼我把你留在這裏。”說完一個拳頭打向後麵的牆壁，洞壁上的石屑唰唰的往下掉。
    “留我在這裏又怎樣，這裏隻有一個出口，就在我身後。而且該死的被一個從天而降的鐵籠子給困住了。”
    吵鬧的洞口頃刻間安靜了下來。絕望的氣氛曼妙的覆蓋在整個山洞，外麵下起了陰陰小雨，李麗拿出所有可能的器具裝滿水。
    何大叔喝了一口水，點點頭：“可以喝。”
    “怎麼辦，我們沒有多少食物了。”王子祥淡淡的說道。
    下雨形成的水幕遮蓋了山洞的入口，看起來像是一個小型的水簾洞。王子祥伸出手感受冰涼的雨點。視線所及的地方全是白色的濃霧。他茫然的站在鐵網外，鐵往上還懸掛著許多殘留的蝙蝠肉和血跡。被雨水衝刷後，血腥味依然濃厚。
    “你們說，當年是不是那些消失的人全部感染了狂犬病？”李麗幽幽的說。
    所有人不禁一寒。
    當年消失的人都是因為這些奇怪的病毒嗎？
    “他們互相嘶咬，最後把他們自己的肉一點一點的吃掉，吃得連骨頭渣
    都不剩。所以所有人都消失掉了。”小軍陰沉沉的出聲，一雙眼睛直勾勾的看著他們。
    驚恐的氣氛充滿整個山洞。Jennifer死死的抓住王子祥的胳膊，向他傳遞自己的恐懼。王子祥低著頭，咽了一口唾沫。
    所有人的視線全部轉移到毫無知覺的黃然力身上。黃然力已經沒有了知覺，整個人渾身鮮血淋漓的躺在地上。鮮血染濕了包紮的碎布，從鐵網透進來的雨水把黃然力浸濕。變成一條蜿蜒的紅色小河流朝洞的深處滲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