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
    人肉盛宴
    齊雨篇
    每一秒的時間對於我們來說簡直就是煎熬，已經24個小時未曾閉過眼了。
    手裏的厚厚的一疊資料已經被我祥記於心了，關於男孩的身份，現在仍然無法確定。已經通過一切媒體網絡信息仍然沒有人來認領男孩。
    這是一步險招，我們所有人都知道。
    “如果凶手看到了信息也許會主動去醫院找到這個男孩，這個男孩會有生命危險的。”王亮顯然不同意這個方式，在中國的警察裏有很多像他一樣正直的少年。
    顯然隊長不同意，“現在我們毫無頭緒沒有任何線索，隻有從幸存者的身上尋找線索了。我已經排了五組警員輪流監視，安全問題不用擔心。”
    聽後所有人都七嘴八舌的討論著，我突然開始厭惡起自己。因為毫無線索，所以內心深處也希望凶手可以主動找到受害者。或許我們都是卑鄙的。
    “哎，為什麼都是這麼大的孩子，還沒有好好地享受生活就遇到了這樣的事情。”於姐很感性的閉上眼睛歎氣。
    許多聽到這話的都引起共鳴的感歎。
    我突然想起了王子祥，那天和他分手後留給了他一些錢，不知道夠不夠用。最近的心思總會在他的身上遊蕩，也許是因為他身上有艾米的影子吧。
    “小齊，去DR史那裏把最新的資料拿來。分發給大家。”隊長的樣子很猥瑣。
    “DR史那裏嗎？”我存以希望的再次提問，想有轉圜的餘地。
    “是的，小齊？”疑問的語氣，無知的眼神，隊長你不知道你這樣看起來很惡心嗎？把不滿收回肚子裏吞掉。
    我認命的朝DR史的辦公室走，一是因為我是新人，二是因為我是最好說話的，我一直對所有人保持盡量最好的態度。
    “請進。”敲了半天老狐狸才肯給我把門打開，一進入房間濃厚的福爾馬林的味道填滿了我的鼻子，這次的屍體太多了。
    DR史拿過一個桶讓我去看，桶裏一股惡臭的腐爛腥味讓我的胃再次翻滾起來，DR史揚了揚眉，一直帶著橡皮白手套的手伸進桶裏，拿起一些想要我拿近些看。
    “你看見的這個，是胃袋。他們的胃裏有些什麼，你簡直不會相信的。”這番話成功的引起了我的好奇，製止住欲嘔的欲望。DR史的白手套沾滿了紅色黑色相間的血跡，在手指的方向，許多粘稠狀的物質。
    DR史放下胃袋，將滿是血跡的手放在我的肩上。濃厚的血腥味深深的刺激著我的嗅覺。“DR史你想說些什麼。”不留痕跡的將他的手移開。
    DR史繼續故作神秘，“你看這個，你知道嗎？人肉裏的蛋白質含量特別的高，因此人肉更容易被消化分解掉，然而，你看，這些人的胃袋裏的人肉還沒有來得及消化，說明在你們找到他們之前的前一個小時，他們還在享受一道極為營養的人肉大餐。”
    我聽得一陣反胃，剛剛看見一對粘稠的物質居然是被消化掉的人肉，我盡量離DR史遠些，他而後跟我形容了很久人肉的味道什麼的，我都聽不進去，感覺就像他吃過似地。“你快點吧，大家還等著你的報道。”打斷他正興奮的語調。
    顯然DR史還意猶未盡，“我想我知道為什麼凶手會挑選這個年齡階段的孩子了。”揚了揚眉。“剛剛進入發育期的13-15歲左右的男孩可以在有這種食人肉愛好者中賣個好價錢的。你不覺得他們更像是在圈養？”
    我震驚了，真的！居然會有人吃人肉，我不管DR史一直給我灌輸的什麼人肉不錯的思想，居然會有人為了這些莫名其妙的理由去傷害一條條人命，還特別是這些有些甚至十歲都沒有的孩子。“真的有這樣的事情？在中國？”我充滿了疑問。
    DR史看我的樣子好像是看見了一個剛剛到達地球並向他問路的外星人的表情。“你來地球多久了？外星人？”
    我滿腦子的疑問，難道中國人都知道？“你不知道李時珍曾經把人肉寫入了本草綱目，甚至人身上的血，肉，膽，腎，骨頭，胎盤都被記載可以入藥！”
    我想起自己曾經看到魯迅先生對血饅頭的描述，真的難以想象自己的祖先居然會有如此違反常人倫理的做法。不過是迷信，就像中國人常常描述的吃什麼補什麼。
    帶著疑問將報道帶回會議室，DR史的變態的話語深深的映在我的腦子裏，久久纏繞，揮之不去。
    “喝，居然吃人肉，真恐怖！”王亮翻開報道，連番的厭惡。周圍的許多人都露出這個表情，隻有坐在首位的一個年級比較大的聽說是才從中央來的專家露出深思的表情。
    “DR史說，這些孩子很有可能是集中收集這個年齡階段的年輕孩童，至於為什麼都是男孩還尚未知曉，這些男童好像是在供應一個專門食用人肉的圈子。”我真想不用說這些話，大家的反應都在我意料之中，有的讚歎DR史的想象力太豐富果然BT，有些人則大罵這種有違人倫的行為真是惡心，凶手簡直喪心病狂雲雲。
    “這些人怎麼會吃人肉，人肉不是酸的嗎？”有人提出疑問。
    王亮聽後馬上笑了。“那是紅樓夢裏鳳姐說的吧，其實古人很多記載關於吃人肉的，比如水滸傳裏好漢吃過人肉，用人心做醒酒湯，曆史上很多凶殘的將帥用人肉來做軍糧，官兵吃人肉的記錄數不勝數，兵馬踏過的地方，被抓來當葷菜吃掉的平名百姓不計其數，還有人特別愛抓孩童用鹽醃製，隨身帶著食用。尤其在黃巾起義中表現的最明顯，有的將領把戰俘做成肉湯，用散發出的香味吸引敵人。白居易還在詩中曾經寫過「是歲江南旱，衢州人食人」。”王亮歇了口氣，喝了口水，準備繼續說下去，隊長已經麵如菜色，連連搖手要王亮閉嘴，真的很佩服王亮，不愧為怪才，這些都記得一清二楚，其實他也很變態……
    我難以想象古人的生活的淒慘，特別是那些沒權沒錢的平民，沒有法律和道德的約束，真的很悲鳴，不知道為什麼居然還有那麼多人想著要坐時光機器回到古代做大將軍，那種一將功成萬骨枯的大將軍不知道其實該有多殘暴變態，是現代人許多人不及的。
    坐在首位的隊長詢問一旁的專家，專家首先誇獎了王亮是個人才，然後開始絮絮叨叨的造本念出案宗，然後看了所有人一眼，我們都屏住了呼吸，專家馬上就要宣布凶手的側寫了。
    “你們認為凶手會是怎樣的一個人？”所有人都呆掉了。
    我決定應該也許不該讓氣氛太凝重，“現在的線索是凶手不止一個人，是一個團夥，對於人肉有特殊的癖好，也許與販賣人肉這樣的組織有聯係。”我首先總結了剛剛的發現。“這個團夥有一個首領，極度的愛好控製欲。”我拿出當時那個幸存者被時被綁住的模樣。“這個首領擁有極端的高素質，擁有極高的控製欲，他運用宗教的理念控製住其他人成為他的同夥及下屬。這個人極度的恐怖，在人群中是一個高危炸彈，他會表現的溫文爾雅，彬彬有禮，然而在特定的時候脾氣會異常的狂暴。是一個屬於智慧型的變態殺手。”把腦子裏的話組織成語言說出，那個專家給我一個鼓勵的眼神讓我繼續說，我突然感覺到，這個專家也許知道我將要說的話，他是故意向我們提問。
    “我們要找的是一個30歲-40歲之間具有極高的文化水平及心理素質，甚至有反偵察的能力的變態殺人狂。他極度喜愛玫瑰花，大家都發現了房內的玫瑰花束，以及玫瑰味香水，還有受害者的屍塊上所雕刻的玫瑰花。他擁有自己所理解的一套浪漫體係。他的心智極度變態，我相信他在得知我們知曉這棟別墅時，是不慌不忙離開的，甚至還澆了花。他可以在分屍的過程或者食用受害者的過程享受到生理及心理的快感，以此來得到性滿足。”我一口氣吐完所有的話，得到那個專家讚賞的眼神，我拿起礦泉水狠狠的喝了一口。
    “但是年齡範圍也許會在25-35之間，這個首領有年輕人的愛好，追星，你看他的所有房子裏，有一間臥室有一張現在很紅的一個歌星的卡片。這個歌星是唱比較搖滾的音樂。還有一個關於全部是男童的原因也有可能會是女人，性別這一點在受害人醒來後也許可以告訴我們。凶手很有可能是醫生，或者是在生物研究所工作人員。領導者相貌端莊，氣質成熟穩重，性格內向，為人謙和，單身，受過高等教育，文化素質高，喜歡聽現下的流行音樂。懂得醫學知識。擁有極端的控製欲。”專家說完，望向我們。“大家還有什麼疑問嗎？”
    我們都搖了搖頭，原來這個專家其實蠻厲害的！
    “那還等什麼，現在就按照這些線索去搜查吧。”大家聞聲紛紛站起來，開始忙碌。
    我的電話突然響了起來，我不好意思的道歉。“齊雨…。”電話裏傳來王子祥的聲音，明顯有些顫抖，我很擔心。
    “怎麼了，又做惡夢了？”
    “恩，是的。”
    “我忙完了就去找你，好嗎？”專家站在我的麵前，我趕緊掛斷了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