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我真的要瘋掉了。”許妍不知道該怎麼發泄自己心中的一口悶氣。躺在床上，盯著天花板，像是不解氣似的，翻了個身踢了王曉一腳。
    “別踢啊，多疼啊。”王曉一巴掌拍了回去。“惹你生氣的又不是我，你怎麼不找當事人去。”
    “怎麼找，我要真找，得氣死不可。”許妍很少見的丟掉了淑女風度。
    王曉在一旁看著，樂嗬嗬的笑著說，“你也別氣了，菲菲是什麼樣的人你又不是不知道，她那人啊就是想到什麼說什麼，又沒惡意。”
    許妍白了一眼，最後還是無奈的歎了口氣，“正因為懂，所以才隻能在這裏嘴上說說。到是你，在旁邊就看我笑話。”伸出手撓王曉的腰部，王曉最怕癢了，這不還沒怎麼著呢，就開始求饒了。
    “大姐我錯了。”王曉憋著笑意，裝著認真的看著許妍，眼睛一眨一眨的。
    “嗬，認罪態度倒是挺積極的，說說哪兒錯了。”
    “應該告訴菲菲你不喜歡風騷一詞，下次不要當著你的麵說出來。”
    “不當著我的麵？”許妍真不知道自己到底上輩子得罪誰了，怎麼碰到這麼個損友，“背著我就可以了？”
    王曉笑而不語，氣得許妍又撓她腰肢。兩個人折騰了一陣子，許妍轉過身來，認真的問，“你說菲菲將來可怎麼辦，怎麼找對象啊？”
    “能怎麼辦，這種東西隨緣分，不過菲菲本性那麼善良，會找到一個合適的。”
    “那麼你呢？也隨緣？”
    “這東西當然要隨緣啊，強扭的瓜又不甜。”
    “那你和羅澈算是強扭的？還是自願的？”
    王曉心裏明白許妍來找自己，一定會提到這件事，但真的聽到，還是會想拒絕，想要逃避。她試圖轉身，但許妍扳住她的肩膀，阻止了她懦弱的表現。王曉的眼裏漸漸湧出一絲哀傷，有些事想起來，太痛了。
    “他和你說過我們為什麼分手嗎？”王曉的聲音有些顫，她不敢聽到回答，確認的結果會把心又上一遍。
    “他隻說你們分了，沒結果了，這輩子可能就這麼回事了。”
    就這麼回事了？這就是他想說的？他一直都沒有聯係自己，就是因為我們之間隻能是這樣了嗎？王曉閉上眼睛，一股絕望襲來，心髒好痛，揪著、擠著、掐著，感覺快窒息了。過了一陣子，把想哭的衝動壓下去，鼻子卻酸酸的，聲音低沉了很多，“或許真的就這樣了。”
    “什麼叫或許就這樣了？你們兩個到底想怎麼樣，互相打啞謎，這樣就可以解決問題嗎？”許妍的聲音立刻提高了八度，她很生氣，為這兩個人的態度。
    “不愛了就分了，還能怎樣。”
    “不愛？你不愛了？還是他不愛了？”王曉不可能不愛，而羅澈，見過一麵後，許妍不認為他可以把這份感情拋得一幹二淨。明明兩個人之間的感基礎還在那裏，怎麼會不愛呢？
    “如果我們之間從來就不是愛情呢？”許妍愣了，兩人分手有那麼多種可能性，可這一點太出乎意料了。
    看著許妍的詫異，王曉的眼淚不受控製的就那麼流了出來，翻個身坐起來，背朝著許妍，王曉低著頭，整張臉藏在陰影裏。“他親口對我說的，他對我的不是愛情。”這句話是需要那麼多的勇氣和力量才能再說出來。“不是愛情，不是愛情，那麼過去的4年算什麼，我們之間發生的一切算什麼。如果隻做朋友，那就像之前一樣不就好了嗎？幹嘛要捅破那層紙？既然做愛人，為什麼又可以說出那樣的話。”王曉捂著臉，肩膀因哭泣而顫抖著。
    “我，我還以為……”許妍無措的看著王曉的舉動，她從沒看過王曉如此失態過。
    “以為我們是因為有了第三者。”王曉抹了抹眼淚，捂著嘴，窗外的夜色讓她更加壓抑。“是有，一個很漂亮的女孩，很襯他。在他的家裏，我看到他們在接吻。我不爽，我真的恨不得過去扇他倆耳光，但我沒有。我隻是問他為什麼，為什麼都決定結婚了還要出軌，怎麼對得起我們的愛情。”眼淚讓王曉哽咽，一滴一滴的劃過臉龐，更像一把一把刀再劃過心髒。用了很大的力氣和時間控製住自己，回過頭看著許妍，“知道他的回答是什麼嗎？”
    “因為他不曾愛過。”許妍的聲音很低，更像是自言自語，其實她都已經快不曉得自己該說什麼了。
    “是。”回答是那麼迅速、那麼肯定、又那麼哀傷。
    “可是，這，這怎麼可能？”許妍被事實震住後，過了好久才反應過來，如果不愛，兩個人又怎麼會談婚論嫁，王曉可能會，但羅澈不是那種會委屈自己的人，這一點誰都清楚。“說不定羅澈他有苦衷呢？”
    “苦衷？”王曉自嘲的笑了下，“不覺得更悲哀嗎？10年的友情、4年的……”她不曉得這份感情到底還算什麼，愛情兩個字還是沒有說出口，“可我們卻沒有培養出信任，沒有陳述、沒有解釋、沒有商量，我是那麼的不可靠，那麼的不配站在他身邊做他的支持和依靠。朋友、愛人、家人，無論做為哪一個角色，我都沒有那個資格，這就是我們之間的14年。苦衷、第三者、不愛了或者從來沒愛過，有區別嗎？我感受到的就隻是我付出的所有的感情都是空氣，全都是廢的。”
    “那如果羅澈真的是不想連累你呢？”許妍的眼裏，此刻的王曉失去了理性，變得偏激而不可理喻，她甚至有些生氣為什麼她不能站在羅澈的角度想問題。
    “那現在不是也如他所願了嗎？離開他，不再被他拖累。”
    “……”
    “不管在你看來我們之間的事情有多荒唐、多可笑，發生了，結果也是這樣了，就不能否認。”王曉緊緊握住許妍的手，盯著她的眼睛，“你懂我的，我到底是一個什麼樣的人。我不猜別人的心思，不願意也不會。所以我以前就對他說過，要對彼此坦誠，如果他真的不願意和我在一起，或者覺得不合適，我不會為難他，大家把話說開，好聚好散，做不成愛人也可以做朋友。隻要他說出他的理由，我就尊重他的選擇。即便我愛她，隻要他能幸福，我願意放手。他的理由已經足夠了，可他的給出的方式卻是最讓我難堪、最讓我痛苦的，所以無論他是真心還是假意，有些東西留下了，消去就太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