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清遠早上是被一陣暖暖又癢癢的感覺弄醒的，醒來發現那團東西，竟是秦嶺的臉。
    秦嶺一早便把臉湊到段清遠的頸窩處，不斷磨蹭。磨蹭的時候，嘴唇總是不經意間拂過段清遠的頸間。段清遠整個人隨著頸間那小片溫潤白皙的皮膚一起，也越來越熱了。
    段清遠還並不懂得情愛，但是那感覺竟像是。。。秦嶺在吻他似的。想到這裏，段清遠一陣慌亂，忙掙紮著用手推開秦嶺。
    “快別鬧了。”
    秦嶺抬起頭，還是沒有睡醒的懵懂樣子。但是那眯著的眼睛，卻總讓段清遠有種魅惑的感覺，既不似之前那麼沉穩大氣，也不似昨晚那般孩子氣。
    秦嶺摸索著，兩手握住段清遠的手腕。眯著眼睛看了段清遠一會，對著段清遠的嘴唇，突然就吻了上去。這吻並非之前那溫柔的、不深入的吻，這吻如此霸道，攻城略地。秦嶺的舌尖在段清遠的嘴裏極盡纏綿，段清遠感覺自己的魂魄都要被他吸走一般。
    秦嶺將段清遠的兩手用左手壓製在頭頂，右手卻沿著段清遠的衣襟邊緣，輕易地滑進了段清遠的衣衫。那手摸索著腰間，複又到胸口，在那胸口上流連、挑逗。仿佛受到那觸感的影響似的，秦嶺的呼吸開始逐漸急促起來，吻得也逐漸深入。但在這深吻之下，段清遠卻開始覺得呼吸困難，幾乎喘不過氣來。
    秦嶺仿佛察覺到似的，竟放開那唇。吻一路沿著段清遠的臉頰，落到那頸間，那白皙細嫩的皮膚吸引著秦嶺不斷輾轉反側。摸索的手也開始不安分地想要把那礙事的衣衫掀開。
    段清遠可以呼吸之後，好似後知後覺般地，開始不斷動手掙紮。但是秦嶺的力氣卻如此之大，段清遠掙紮了幾下，卻並未掙開。
    就在段清遠以為秦嶺要把他的衣衫撕開的時候，秦嶺卻突然放開了他。麵無表情地從他身上迅速起身，竟是出去了。
    段清遠兀自還在床上麵紅耳赤，他的嘴唇肯定已經紅腫了，感覺火辣辣地疼。腰際、胸口被撫摸的地方，也像被點燃了一把火一樣。段清遠拉了拉那並不曾被掀開的衣襟，一時不知道該怎麼辦似的。
    段清遠在床上臉紅了又白，白了又紅。半響都沒動。正在段清遠還在思緒混亂的時候，秦嶺卻複又走了進來。
    相比段清遠的混亂狀態，秦嶺倒是一副泰然自若，麵色如常，仿佛剛剛什麼也沒發生過似的。
    原來剛剛卻是出去煮粥了。秦嶺一邊端了粥，一邊要扶段清遠起來。段清遠一時竟不知道該怎麼對秦嶺。原本應該打他一耳光的手，此刻也因為秦嶺的鎮定自若，倒顯得自己無理似的。段清遠無語地轉過身，不理睬秦嶺。
    秦嶺苦笑了下，他不知道自己忍的有多辛苦。剛剛如果不是自己硬生生地停下，趕緊離開他的身邊，真不知道他會做出什麼事來。
    秦嶺放下碗，撫著段清遠的肩膀，柔聲道，“清遠，我。。。什麼也沒做啊。”
    段清遠一時氣結，不禁回身怒道，“那你還想如何？”
    秦嶺並不生氣，反而意味深長的看著段清遠，悠悠地說道，“你想知道嗎？”說著便慢慢靠近段清遠。
    段清遠轉過頭去，臉紅道，“不用了。”
    秦嶺複又去桌邊拿了碗，正準備哄段清遠。卻聽到段清遠背著身那認真的聲音，“我。。。真的不明白。。。為什麼你會。。。對我。。。我們明明才見過一麵。。。”
    秦嶺沉默了一會，望著那窗外的院落發呆似的。是啊，這麼多年，他也想問，到底是為什麼？為何他要對一個隻見過幾麵的人如此在意？可如果愛是可以解答、可以說服，那他又何苦得不到解脫？
    “其實我們早就見過，隻是你。。。並記不得我。。。”秦嶺仿佛回憶似的，慢慢說道。
    “我七歲那年第一次見到你，那時候的你其實病已基本痊愈了，但是你還繼續裝病。。。一開始我還並不明白，直到我看到你。。。躲在牆邊，看段逸飛練劍。。。我才明白一切。”
    仿佛感受到段清遠的訝異似的，秦嶺繼續道，“別問我為什麼會看清這一切。。。就如同你一直看著段逸飛一樣。。。如果你的眼裏、心裏隻有一個人，當你看著他的時候，他在想什麼，他想要什麼，你都會知道。。。這種感情有多深，了解便會有多深，就仿佛那人紮根在你的心裏生長，繁衍出來的每根枝椏，都有你的養分、你的關注似的。”
    “所以，”秦嶺頓了頓，轉過頭看著段清遠，“這麼多年來，當你默默地看著段逸飛的時候，我也在看著你。”
    段清遠看著秦嶺，那眼裏沒有了笑意，卻是滿滿的深情。為什麼世上會有人。。。像自己一樣傻呢？
    這樣的秦嶺讓段清遠覺得心疼，覺得不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