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風起 第三章 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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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房內,小四自去廚房準備飯菜。小四原本並不叫小四,五歲上便跟在段清遠身邊,照顧前後,最後竟能摸透公子的脾性,伺候的段清遠很舒心,自然就留下來。正是段清遠從小到大身邊的第四任,便喚作小四。自然很了解段清遠的口味,竟也不用吩咐,就自去了。
段清遠在前廳坐了會,覺得有些疲憊,便拿了本書,半臥在塌上閑看起來,竟全然不管秦嶺了。
那秦嶺盡管說起來算是段家的家臣,但是也是正八兒經的少爺公子,而且年齡也尚小,僅15歲。此刻看段清遠一路過來都躺下了還不曾看過自己一眼,自己在一邊,站也不是,坐人家也沒請他坐,嘟著嘴,臉都憋紅了,一邊眼淚眼看就要下來了,一邊委屈地看著段清遠。
饒是鐵人被人盯著這麼看,也不能無動於衷,何況是這麼妖媚漂亮的孩子。段清遠歎口氣,把書放下,拍拍塌邊用哄小孩子的口吻道,“嶺兒,不哭,坐過來吧。”秦嶺聽了這話,一時全忘了剛剛的冷遇,樂顛顛地跑過去坐了,扯了段清遠的衣角。
在廳裏時,段清遠一開始看著秦嶺,總覺得身上不太舒爽,加上剛剛聽了齊家的事,滿心正在想這事,一路上並不察覺秦嶺的跟隨。這下反應過來,倒覺得有些不好意思,看著秦嶺那張漂亮的側臉,盡管在世人眼裏,還隻是個孩子,但是也讓人忍不住心動,剛剛對他那種不適感也沒了,便安慰道“我剛剛累了,你知我身子不好,不能陪你玩樂。等下飯後,自讓小四帶你到園裏轉轉吧。”
秦嶺略抬起頭,眼波流轉,專注地盯著段清遠說道,“我這次跟爹爹來,隻為了看清遠哥哥的。你不用陪我,隻要不煩我,讓我在你身邊待著便好。”
段清遠眼望著那霧蒙蒙的兩隻丹鳳眼,一瞬間竟有種被勾引的錯覺,但很快便在心裏否認了這種說法,他還是個孩子呢,他心想。難道是有段日子沒看到逸飛了嘛。段清遠想起早上小四說逸飛還沒回來,心裏自嘲了下,笑道“那隨你好了。隻是我不是善談的人,並非不理你。”
秦嶺並不以為意,反而好像準備了很多問題要問的樣子,接下來連珠炮似的,一齊發問。
“清遠哥哥,以後你是要接管段家的吧,那我大哥就得跟著你做事了吧?”
“清遠哥哥,聽說梨花劍非常厲害,能耍給我看看嗎?我爹說,除了段家本宗,其他人都不能學呢。“
“清遠哥哥,族裏的人都傳說你身體虛弱,可我看你很有精神呢。”
。。。。。。
一時之間,段清遠竟不知先從何說起,苦笑道“哪裏有傳說的那麼厲害,我身子自小羸弱,當時習武也是爹為了讓我能護住心脈,抵住身體寒氣。說起梨花劍法。。。”段清遠看著院落裏,淺笑到“倒是有人練的好,可惜他不在,他回來的話,你可就有眼福了。”
提到逸飛,段清遠心裏一股暖流,看著門外竟若有所思。那目光瞬間溫柔得似乎能容納一潭春水。秦嶺笑嘻嘻地看著段清遠的側臉,那一抹溫柔不動聲色地被他納入眼底。這會小四端了飯菜進來,秦嶺又恢複了小孩子習性,忙著去看有什麼好吃的啦。
段清遠看這滿桌的吃食,對小四說道“就兩個人,怎這麼多菜。”
小四為難道“公子的口味我是知道,但是不知道秦公子是否喜好,怕他不合胃口,就多點了幾樣。”
“罷了,既是如此,你去叫清容也過來吃吧,順便也可陪嶺兒玩。”小四領命去了,段清遠自是希望有人陪秦嶺玩,自己落得自在。但是叫自家妹妹過來一起過來,也是有自己的私心。
清容盡管比秦嶺還大一歲,可還是個小丫頭的樣子,一會便跑過來了。還未進門便嚷道“哥哥,你好久沒叫我來玩了。”一股埋怨之氣,進了屋徑自撲到段清遠的懷裏。
段清遠盡管自己也年齡不大,但在唯一的妹妹麵前,還是充滿了一個大哥的寵愛之氣,邊溺愛地拍拍妹妹的肩膀說道,“都快嫁人了,還這麼沒大沒小。這邊有客人呢。”
段清容抬起頭,這才注意到旁邊的秦嶺。楞了一會,突然怒道“她是誰?”
段清遠正奇怪這丫頭怎麼變臉比翻書還快,就聽到段清容下一句說道“她是哥哥的意中人嗎?”
段清遠一愣,秦嶺倒是反應過來,笑嘻嘻地作揖道,“段小姐好,我是秦府的二公子,秦嶺。”
“他是男的?”段清容奇道。
“正是,貨真價實的男人。”秦嶺也樂了。
看著段清容狐疑的臉色,段清遠麵有尷尬道,“清容,快別鬧了。”雖然秦嶺也許長的比女人還漂亮,但是段清遠倒是第一眼就知道他是個男的,也許這跟他喜歡男人是有關的。。。
中午剛好有段清容最喜歡的芙蓉紅棗糕,段清容歡快地跑到桌邊,放棄了對秦嶺的好奇心。在她看來,一個男人,應該搶不走她的哥哥。段清遠對他妹妹的這種護兄情結略感無奈,隻得請秦嶺走到桌前一同用飯。
看妹妹段清容吃的狼吞虎咽,倒是一點沒有大家閨秀的樣子,察覺到秦嶺吃飯的緩慢,段清遠尷尬地清咳一聲說道,“慢點吃,都是你的,別急。”一邊寵溺地跟妹妹說話,一邊狀若無心地問道,“清容,逸飛回來了嗎?“
段清容頭也沒回地回到“快了,明天就到了。前幾天就著人書信給我,說明天晌午便到。”
“這麼快。。。”段清遠若有所思道,絲毫沒察覺自己吃了半天,隻嚼了幾口。
秦嶺看著段清遠,往他碗裏夾了一塊鹿肉,問道“清遠哥哥,你們說的這個逸飛是誰啊?”
段清遠突然回了神,正不知如何回答,段清容倒是搶著說,“是我表哥,隻比我大兩歲,出門辦事了。”
秦嶺“哦”了一聲,便不再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