揮霍明天  第一章 對心愛的談起愛   加入書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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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因為丟了手機,許久不曾點開“百閱——小說——新建文件夾”了,看電子書的速度達到了100KB每小時,看到優美的詞句和別致的表達也沒有記下來——手邊沒有趁手的工具,看電子書不就是無聊的消遣麼。
    昨晚收到姐姐的短信:天黑的這麼晚卻還是黑了,我在圖書館的窗邊,脫了鞋斜靠在椅子上看小說,感覺恍惚幾年前,卻不記得到底過了幾年。
    這個世界上永遠有兩種人,一種是這樣的人,一種是那樣的人。永遠都是這樣。
    有時候記憶清晰如昨的事情卻是發生在好久以前,才見過的一闋夕陽、擦肩而過的一段芬芳又似乎早在回憶裏都有存檔,如此重重疊疊恍恍惚惚。
    就像是一棵樹張開了翅膀,捕了一場風。都是空。
    回憶或者記憶,哪裏能用“幾年前”“昨天”這樣的時間觀念去丈量呢。
    同時間我也懷了舊,帶上兩本雜誌,筆記本和鉛筆,在陽台上搭起簡易的書桌。心裏有些嘲笑這樣可以營造的姿態,卻也寂靜著歡喜。
    這天的傍晚,風還是毛茸茸的,眼前的香樟、馬路、紅白的教學樓都被夕陽描上細細的金邊。不放過廣告、目錄,有時候甚至連編輯、工作人員都要瞄上一眼,這是我看雜誌的習慣,大概是因為中學時老師明令禁止看課外書,一小本雜誌都太難得了吧。
    一本《萌芽》,一本《讀者原創版》,不知是時代進化了還是我停在原地,總覺得大多數文章都言之無物、不知所雲。發表見解的文章也都是才起了個頭,就忽地折回身來結了尾。有一篇關於德國門將“自殺”的評論,筆者竟然在結尾說他和多數世人的感歎不同,他傷感的是失去了有彌足珍貴研究價值的抑鬱症案例。
    唯一的驚喜在於馬莉的《詩人駱一禾》,這個在海子逝世不到兩個月的時間就因為過於操勞而猝死的偉大詩人。為海子編寫詩集、募捐,向各大詩刊舉薦海子的作品,到高校做演講,為海子正名……如果沒有駱一禾,我們的確不會有今天這樣一個完整而光芒四射的海子。他是為了朋友,更是為了詩歌,這種鞠躬盡瘁的姿態、包容萬物的品格,切實能夠動容到現如今日漸冷漠的我們。
    不由想起兩年前,也是在《讀者原創版》上讀到的海子逝世二十周年的祭文,當時是工工整整抄寫在筆記本上,正反足足有7頁之多。每每讀來,都能感受到筆者對於這位詩歌先鋒的崇敬,對那個時代略帶哀傷的懷遠,筆鋒處處溢滿無可挽回的、麻木而新鮮的迷茫。
    那段日子天空又低又沉,無論如何也快樂不起來。但如果快樂不是追求,又有什麼要緊。
    如今都記得姐姐最愛的是那首《夜晚親愛的朋友》——
    在什麼河岸,你最寂寞
    搬進了空蕩的房屋,你最寂寞,點亮燈火
    哪輛馬車,載你遠去,奔向遠方
    奔向遠方,你去而不返,是哪輛馬車
    如今麼?且說說如今吧,天黑的時候有若實質,徐徐合上天幕的感覺。如果內心足夠寧靜、空茫、悲憫,那麼端坐的月、倒懸的星、疲累飛行的石頭、越束越緊的楊柳、被一條魚填滿的河,都停了下來。
    和你一起虔誠凝望。
    我若是告訴你,一切都沒有變。一切就像昨天,你不能反駁我,也無從反駁。
    和小鵝、顧小生聊天,我常常說,你回個頭,我就在你後麵。
    姐姐、安安,還有那些曾經天馬行空的流雲,你們若是回個頭,我若是就在後麵。就像我們的距離,永遠都在一瞬間。我們是不是該熱淚盈眶,醞釀多年前早就打好腹稿的贈言。
    姐姐,你送我的那本《風把人刮歪》找到了呢。你是不是連名字都不記得了?
    很久沒寫過隨筆了,手生、筆生、情也生,但思緒回流的那一刹那,我們都站在原地。
    就以駱一禾的詩句作結:
    我們一定要安詳地
    對心愛的談起愛
    我們一定要從容地
    向光榮者說到光榮
    4月1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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