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孩子，前麵有一掛攤，我們也去算一算吧？”
     “娘，那都是騙人的東西，您別信他們的胡說。”
     “不許亂說，這是對菩薩的不敬，你看那大師，一副得道仙人的樣子，我相信他肯定不會說謊話糊弄人的。”
     “那我們就去試試，若是不靈，您可要答應我以後不許再相信這些虛無的事情，咱們賺幾個錢也是不容易。”
     “知道了知道了，咱們這就去算一算，你也老大不小的了，若是靈驗，正好也讓他算一算你以後的因緣，這誰也看不上的都推了好幾門親事了，要是再這樣下去，等老了沒人要可怎麼辦呢？唉真是急死娘了。”
     “娘——”姑娘不依地搖晃著母親的胳膊。
     看著樣子老婦人是極疼愛自己的這個女兒了，連婚姻這等大事，都不忍心逼迫於她。
     來到掛攤前，姑娘先攙扶著老婦人坐下，然後對著端木舟一揚眉道：“我母親想來算一掛，但我卻不能保證你是真靈還是假靈，所以我先出一題考驗下，若是說的準，我們會按價錢把銀子送上，要是不靈，不光不會出一文錢，你們還要立刻收鋪蓋走人，這個掛，你們敢不敢算？”
     “嗬嗬，信則有，不信則無，姑娘不必非要執著於此，況且老夫算卦從來都是不靈不要錢，若有疑惑之處盡管相問就是。”端木舟也不生氣，這樣的人他可是見多了。
     “好”姑娘爽快地答道：“那你就算算我家兄弟總共有幾人。”
     端木惜對天翻了一個白眼，還真有這樣的人，真是讓她給撞到了。
     在端木舟還沒掐指一算的時候，端木惜拉了拉端木舟的衣服：“師傅，這位姑娘的問題非常簡單，就由徒弟代您來問她算上一算吧。”
     “你？”端木舟低下頭懷疑地看著5歲的端木惜，但當看到她滿眼自信的神態後，稍微猶豫了下，還是點了點頭同意了她的說法，轉過身來，對著麵前的兩個女人做著介紹：“這是老夫的劣徒，一直跟隨在左右，今日是第一次主動提出要回答這位姑娘的問題，想來是二位的運氣正旺，讓小徒都能夠看得出來，如若說得有不對之處，還望一笑而過，今天無論二位要算什麼，老夫都會免費相告。”
     “哪裏話來，大師的徒弟也一定是沾了不少的仙氣，這麼小的年紀就能夠看出我家有幾子，實在是讓人吃驚。”老婦人在一旁忙出聲讚道，仙家之人，哪是她們一凡人能夠得罪的起的？就女兒那幾句不敬的話，已經讓她忐忑不安了。
     “老人家客氣了。”說完麵上的話，端木舟對端木惜做了一個手勢：“現在你就來算一算這老婦人有過幾個孩子吧。”
     端木惜假意咳嗽了一下，裝做很深沉的樣子看了看老婦人又看了看那位站著的姑娘，然後再次又看回了老婦人，這才開口說道：“桃園三結義，孤獨一枝。”
     “這話怎麼講？什麼是桃園三結義？”姑娘忍不住開口問道。
     “很簡單，桃花園中，三位男子互相結拜成兄弟……”端木惜還沒來的及解釋那‘孤獨一枝’的意思，隻見那老婦人不停地點著頭，確定著她算得不錯：“沒錯沒錯，我正是生了三個不成氣的兒子，和這麼一朵花骨朵。仙童果然一算就準。”
     呃？‘孤獨一枝’還能這麼解釋？端木惜看著老婦人一臉激動的樣子，把要說的話硬生生地吞了回去。罷了罷了，反正是說對了，管她是怎麼理解的呢。
     端木舟在聽到了二人的對話後，將目光再次轉移到了端木惜的身上，目光閃動，表情複雜。
     “師傅，徒弟頭一次來到這裏，對周圍的一切很是好奇，可否請半天的假，讓徒弟四處遊逛一下？”端木惜受不了這詭異的注視，反正這套把戲她都知道是怎麼回事，再呆著也沒有什麼意思，不如趁著廟會隻機，好好的玩一玩，看一看。
     “嗯。”端木舟縷了縷雪白的胡子，從懷中套出三文錢放在端木惜的手中：“喜歡什麼就去買點，不要亂跑，天黑前記得早點回來。”
     “知道了，謝謝師傅。”端木惜揣下三文錢，蹦蹦跳跳地向他處跑去。
     “她這麼小，一個人去玩兒，不怕被人給壞人給拐走嗎？”姑娘看著端木惜越走越遠的背影，有些擔心地問道。
     “別看她人小，心眼可不少，等玩夠了自己就會回來的，姑娘有這份心，可想心地十分地善良。”
     “我這閨女別看脾氣不好，可心眼卻軟的很那，是名副其實的刀子嘴豆腐心。”老婦人寵愛地拍著自己家女兒的手說。
     “娘——您怎麼又說到我身上了。”
     “怕啥，剛才不是還說了，要是算的準，就請大師看看你以後的因緣？你看就連大師的徒弟都能準確的說出咱家的情況，現在能有大師親自為你來算，那是多少年修來的福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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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端木惜走在熱鬧的大街上，四處都是叫賣的小販：香噴噴的燒餅、滾圓的麻團、紅通通的冰糖葫蘆、嫩黃的豌豆糕……女人用的首飾胭脂、小孩子玩的麵具、木偶……耍雜技的登高噴火、說評書唱大鼓戲的響聲不斷……端木惜的眼睛都快看不過來了。
     隨著人流的湧動，端木惜被擠到一個街角處的小攤位前，卻被眼前師傅伶俐的動作，出神的手法給吸引住了：這是一個畫糖畫的攤位，隻見攤主做在一個小板凳上，手拿一個裝滿糖稀的銅勺子，在麵前的小鐵版上飛快地傾灑、舞動，隨著他動作，不一會兒一個開屏的孔雀就已經做好了。
     旁邊看的小孩兒“噼裏啪啦”地鼓著掌，即眼饞又羨慕地看著買主將它拿走，緊跟著又看著攤主繼續下一個作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