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約會
    “我們要去哪裏？”托雷斯問身邊的比利亞。
    後者今天似乎顯得尤其不安慌亂，不斷地用手抹著自己塗滿了發膠的腦袋，聽到托雷斯的問話，他茫然地轉過臉，微微瞪大了眼睛發傻。
    “大衛？”
    “啊。。那個。。我。。”他尷尬地再次伸手去摸自己的頭發，臉上局促不安的神情說明了他的慌張，“我我也不知道，因為我。。嗯。。我。。”
    “你沒有約會過別人？”托雷斯嘴角出現了微微的笑意，似乎心情很好的樣子。
    比利亞沉默一瞬，然後神色莫名地搖了搖頭，托雷斯忍不住微笑，然後輕聲說：“我也是。”
    “啊哈哈哈哈哈。。”比利亞不明所以地笑，手足無措的樣子。
    “所以我們就這麼。。散步麼？”
    “啊。。這個。。我也不知道。。”比利亞語無倫次，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麼，隻是感覺到自己的心髒在胸腔跳動得太過於劇烈，已經逐漸超過了負荷。
    “鎮靜，這是我的初戀，這沒什麼丟人的。”他在心裏暗暗安慰自己，但是越安慰就越緊張，似乎每說的一句話都需要仔細斟酌才能出口，心裏則在不斷思索著今天自己的打扮是不是還是完美無缺。
    “大衛？”
    “大衛？”
    “大衛！”
    “咦？啊？什麼？啊？”他嚇了一跳，整個人差點彈起來，托雷斯忍不住再次笑了出來，他指了指遠遠的一家中餐館，建議道：“我們不如進去坐坐再繼續走？”
    “啊。。哦。。好。。”
    他們實際上去的，就是上一次，學校附近的那家中餐館。隻不過一起的人不同，感覺似乎也完全不同了一般，托雷斯推門而入的時候，心裏微微升起的似乎是雀躍？他不清楚那到底是為什麼，但是他知道，自己似乎真的明白了何為“動心”。
    他和比利亞掃視了一圈人並不太多的中餐館，目光一頓，然後皺眉。
    “那個人。。是不是我的。。表弟？”托雷斯遲疑著問。
    比利亞也早已看見了萎靡不振般的皮克。
    “大概吧我們去那邊，別管他了。。”不是他重色輕友，而是這樣難得的約會，不能白白浪費掉機會，否則。。天理不容。
    他拖著還有點猶豫的托雷斯，迅速找了一個皮克看不見的位置坐下，然後攤開麵前的菜單。
    托雷斯讓比利亞先點餐，自己的目光還是有點不由自主地飄向了皮克的方向。
    不管怎麼說，這個男人還是讓法布雷加斯掛心的存在啊。
    “南多，你吃什麼？”比利亞出聲詢問。
    “哦。。我就要一個這個吧。”他點了點自己常來吃的一道菜，餘光掃到皮克突然站了起來，走向了負責播放音樂的單間。
    很快他的困惑就有了結果，本來播放著的似乎是中國傳統音樂的一首曲子，變成了他熟悉的一首歌的曲調。
    “還記得年少時的夢嗎，象朵永遠不凋零的花
    陪我經過那風吹雨打，看世事無常，看滄桑變化
    那些為愛所付出的代價，是永遠都難忘的啊
    所有真心的癡心的話，永在我心中，雖然已沒有他
    走吧，走吧，人總要學著自己長大
    走吧，走吧，人生難免經曆苦痛掙紮
    走吧，走吧，為自己的心找一個家
    也曾傷心流淚，也曾黯然心碎，這是愛的代價
    也許我偶爾還是會想他，偶爾難免會惦記著他
    就當他是個老朋友啊，也讓我心疼，也讓我牽掛
    隻是我心中不再有火花，讓往事都隨風去吧
    所有真心的癡心的話，都在我心中，雖然已沒有他。。。。”
    他微微怔住，腦海裏千回百轉，不由自主地走神。
    “南多？”比利亞發現了坐在對麵的人的愣神，也聽見了突然變化的歌曲，遲疑了一下問：“這首歌有什麼特別的地方嗎？”
    “這首歌似乎是傑拉德換的。”托雷斯想了想，還是如實說。
    “傑拉德？”
    托雷斯點了點頭，看著對麵的男人合上菜譜看著自己，繼續說：“上次他去找賽斯克，賽斯克不在，我就帶他來這裏，給他聽了這首歌。。”
    “這首歌是什麼意思？”比利亞有點好奇。
    “有幾句對他或許有些啟發的話吧——也許我偶爾還是會想他，偶爾難免會惦記著他。就當他是個老朋友啊，也讓我心疼，也讓我牽掛。隻是我心中不再有火花，讓往事都隨風去吧。所有真心的癡心的話，都在我心中，雖然已沒有他。。。。”
    “嗬，以我對傑拉德的了解，這句話是用刀子剜他的心啊。”比利亞這麼說著，卻像是在幸災樂禍，雖然托雷斯在他眼裏看見了擔憂，“雖然他長得高高大大的樣子，心其實就是個孩子而已，幼稚的很。”
    “的確。”托雷斯讚同。
    比利亞看了他一眼，他正柔和地微笑，微微的光落在他的臉上，睫毛是耀眼的金色，溫和彎起的眼睛如同泉水，唇線優美地向上揚起，顯得愈發清純俊美。
    他不由看得癡了。
    “南多。。”他忍不住開口，目光直直地看著托雷斯，“我上輩子是如何積德，才在這輩子遇見了你？”
    托雷斯笑了起來，他伸出手，安靜地把自己的手掌覆蓋在對方手背，觸手是淡淡的溫度：“你怎麼不說，我上輩子是如何的積德，才在這輩子遇見了你？”
    比利亞心頭一動，居然說不出話來了。若是誰看見了他像是個傻瓜一樣呆呆愣愣的神情，再對比他之前那樣自信，英俊，挺拔的模樣，一定會難以置信。
    上菜了，兩個人恢複了原本的氣氛，安安靜靜地開始吃東西。
    那首《愛的代價》依舊在循環地播放，不知道皮克和店裏人說了什麼，那首歌一遍遍地播放，兩個人偶爾再看過去的時候，看見皮克依舊在一遍一遍地撥打電話。
    最後一遍終於起了作用，對麵似乎有人接了電話，皮克對著對麵說了什麼，許久之後終於隱約露出了一點笑容。
    “以我對他的了解，一定是法布雷加斯同意了什麼吧？”比利亞看見托雷斯又在看，目光隨著他一起轉過去，看了皮克一眼，他放鬆地笑了起來。
    “希望他們能盡快解決矛盾吧。”托雷斯似乎也突然輕鬆了一點，笑著轉過臉，“我們強求不得。”
    “我們的約會，老是提他們做什麼。”比利亞拿紙巾擦了擦嘴，也開起了玩笑，托雷斯一愣，臉上莫名其妙就紅了紅，然後張了張嘴，卻說不出一句話來。
    “啊，對了，我記得我有聽過一首歌。。也是中文的，當初還是梅西去了一趟中國，逼著我聽的，我去問問有沒有。”比利亞突然想起了什麼，站起身也走向了那個單間。
    他對著裏邊說了什麼，然後原本柔雅的曲調一邊，突然空靈起來。
    “隻是因為在人群中多看了你一眼
    再也沒能忘掉你的容顏
    夢想著偶然能有一天再相見
    從此我開始孤單地思念
    想你時你在天邊
    想你時你在眼前
    想你時你在腦海
    想你時你在心田
    寧願相信我們前世有約
    今生的愛情故事不會再改變
    寧願用這一生等你發現
    我一直在你身旁
    從未走遠”
    托雷斯大致能夠聽懂這首歌，也能理解大部分歌詞的意思，他托著下巴，靜靜地聽著。
    “這首歌叫傳奇。”比利亞的聲音傳來，他在他對麵坐下，然後衝著他溫柔地笑。
    “傳奇？”托雷斯有點愣神，“這個詞。。我還沒學過。。”
    “那我就解釋給你聽——”比利亞注視著他，想了想才繼續說，“這麼說吧，我遇見你，這本身就是個傳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