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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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我沒有別人想象的那樣堅強,隻有你知道,其實我根本就是一個軟弱的人。
回憶記錄到了這裏,有些東西就將要一發不可收拾了。
當與我同住一個寢室的同班同學聽了我們的故事之後,不禁感歎:“汐若,想不到你有一段那麼綿長的故事!”
我笑了,沒有經曆過的人永遠也體會不到這個笑容有多麼苦澀。
就好像一個未成熟的奇異果,在你沒有親口唱過之前,是不會知道它的酸澀的。
不過一個再酸澀的奇異果,隨著時間的推移,它遲早會被甘甜取而代之。
我和你的感情卻永遠不會了。
我從來都沒有為了某一件事情那麼後悔過,即使我知道,一切都回不來了。
那天在QQ上,有一個陌生人請求加我為好友,我毫無戒備地同意了。
我天真地以為我包容忍受了這麼久,一切都已經平息下來了。
那個陌生人應該是和少江認識的,不然他不會直言不諱地發了那麼多不堪入目的穢語指責我。
我沒有反駁,沒有解釋,沒有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我不像很多人一樣吵起架來能夠滔滔不絕,我不是一個善於保護自己的人。
也許是他覺得這樣沒有對手的辯論賽太無趣了,所以他不再發那些穢語。
他以一句關於你的話收尾,他說:“你不要再和俊浩有什麼牽扯了。”
看了這句話,我不該那麼衝動地刪掉我的QQ列表裏所有和少江有關聯的人,包括你。
可是每個人都有衝動的時候,更何況我就是一個喜怒形於色的人。
其實我隻是覺得很委屈,很氣憤,我不明白為什麼這麼長久的包容和忍受絲毫沒有換來那場災難的平息。
我沒有別人想象的那樣堅強,隻有你知道,其實我根本就是一個軟弱的人。
我真的堅持不下去了,如果當時你在我身邊,你一定能感覺得到我的心顫抖得有多厲害。
我一定是昏了頭了,我立刻發了一條信息給你約你在市中心的醫院見麵,準備告訴你我要放棄了。
在去醫院的路上,我準備好了很多很多話要對你說,多到一天一夜也說不完。
可是在醫院見到你的那一瞬間,我忘得一幹二淨了。
我們站在五樓的樓梯拐角處,你很適時地隻走了你弟弟。
“剛才我在你爺爺的病房門口,我看到他了,”還是你先開口打破了尷尬。“我的爺爺在東邊的第一個病房。”
“嗯。”我笑著應了一聲,那個時候我的爺爺和你的爺爺都住進了這家醫院,而且還在同一個樓層上,我們曾約好要一起來醫院看望各自的爺爺。
“我刪了你的QQ。”彼時的你坐在樓梯上,聽我說完之後,點燃了一根煙。
“我不希望你們兄弟之間的關係因為我而變得不合。”我說。
“不會的,”你的目光一直沒有離開過地麵,聲音也低平沒有起伏,“我的事情,我該怎麼做,我自己很清楚,不需要他們插手。”
“發生了什麼事麼?”你抬起頭淡然地問。
我隻告訴你那個陌生人說的最後一句話,其餘的我沒有過多地提起,因為我隻在乎那一句話。
“我會去阻止他們的。”你始終是淡然地抽煙,淡然地說著。
“怎麼阻止?他們全是你的兄弟你能怎麼阻止?”我說的話已經完全脫離了我原先設想好的軌線。
我以為我會就此放棄,然而我一麵對你,麵對你的淡然,就啞口無言了。
那些哽在喉嚨裏的話,有好幾次都呼之欲出,卻不得而終。
“我會和少江談談。”你說。
從你說完的這一秒開始,我那些哽在喉嚨裏的話就徹底出不來了。
我預計著我一定會哭,但我沒有想到我是被你說的話感動到哭,因為我從你的言辭中強烈地感覺到你會保護我。
接下來我們沉默了很久,在這段時間裏,你在想什麼我不知道,我隻知道我沒有理由再放棄了。
“其實一開始我是打算告訴你我想要放棄了,我會滿足他們不再和你有什麼牽扯。”我說。
但是你知道麼,你給了我莫大的勇氣,使我能夠堅持下去。
你沒有任何反應,而我以為你明白我的意思。
沒想到在我醞釀著要伸手抱你的時候,你就吻了下來。
你的唇落在我的嘴角,淡淡的,很溫暖,我覺得自己的心髒都漏跳了一拍。
數個鬥轉星移之後我想起那天你吻我的場景,我仍然覺得很幸福。
我很快就推開了你,我覺得再這樣下去,我的心髒就再也不會恢複到原來的節奏上了。
我立刻轉過身背對你,因為我知道自己的臉上一定不爭氣地泛滿了紅暈。
接下來我可能真的是把一生中所有的勇氣全部召集到了一起,才會轉過身來緊緊地擁抱住你。
我說我鼓起了巨大的勇氣真的一點都不假,因為我和子川從沒有做過什麼親密的動作,甚至是牽手。
所以陳俊浩你應該明白,可能我說不出山無棱天地合才敢與君絕這樣文縐縐的話,但我真的很想對你說我永遠都不想離開你,哪怕一秒鍾都不想。
你迎上我的擁抱,我以為從此我便是擁有了你的天堂。
我後悔為什麼當時我沒有感覺到你那些微妙的變化,我聽到了你迎上我擁抱之後的哽咽聲,但是我那時並沒有在意。
一切都怪我太遲鈍了,我沒有察覺,我真該死。
我萬萬沒有想到你居然誤解了我的意思,把那一天當做我們最後一次見麵,你以為我是來向你道別的。
或許冥冥中的注定真的存在,我注定了要在追悼這場荒唐的錯誤中一次一次潸然淚下。
那麼以後,未來,上天會不會在冥冥中彌補那次錯誤,還我一生的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