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可！”肖飛怒喝一聲，甩開馬可的手，抱起奚敏宇，“先把人送去醫院再說！”
    馬可愣了一下，鬆開手，“你信他不信我？也對，誰讓我是胡攪蠻纏的魔女來著，隨你了！”
    馬可氣呼呼地離開，肖飛張了張嘴，最終沒有說什麼。
    將奚敏宇送到醫院，肖飛還是脫不了身。兩隻手死死抓住肖飛的衣襟，好像天底下除了肖飛，其他人都是壞人一樣。
    好不容易連哄帶騙給他打了一針鎮定劑，肖飛等他睡下之後，吩咐讓人守住病房，這才急匆匆往家裏趕。
    跟局裏借了車子，肖飛一路飆車回到家，屋裏跟他早上離開時一樣，報紙擱在餐桌上，說明馬可也是突然離開。
    在昨天穿過的外套口袋裏找到另一個手機，給馬可打電話。聽筒裏嘟嘟響著，卻一直沒人接聽。給自己的號碼打過去，卻意外的有了回音。
    “喂？”
    “還以為你一怒之下把我的手機扔進海裏了。”
    “我沒那麼無聊。”
    “你怎麼沒有回來？在哪裏？”
    折騰了一天，肖飛一口飯沒吃，從一堆零食中隨便找了點兒塞進嘴裏，他實在不明白馬可為什麼會喜歡這些垃圾食品。
    “在醫院！”
    “咳咳……”薯片嗆在喉嚨口，抓起可樂趕緊喝了兩口。“什麼？醫院？哪家醫院？你受傷了？”
    “你猜？”
    “馬可！你別幹傻事，我這就過去！”肖飛掛斷電話，又灌了兩口可樂，拿起鑰匙又急匆匆趕回醫院。
    不明白，不明白馬可到底是要幹什麼。一手握方向盤，一手從口袋裏掏出記著奚敏宇電話號碼的紙想要打電話提醒，一慌亂，紙掉在了腳邊，冒險撿了起來，卻看到紙張正麵的字跡。
    這是入境處發給他的傳真，肖飛趁著等紅燈的空擋兒快速看了一遍。趕緊打電話給警局，“托尼在哪裏？放了嗎？”
    “沒有，關在審訊室呢，那家夥太吵了，我們都想往耳朵裏塞棉花了。”
    “立即讓他來聽電話！”
    “哈？”
    麵對如此無禮的命令，小警員犯了難——是把人放出來？還是扯一部電話到審訊室？
    褪去白天的嘈雜，到了晚上，醫院的走廊上總是靜得出奇，稍微膽小一點兒的病人都會選擇躲在病房裏不出門。
    “咦，今天是你值班？我怎麼沒見過你。”護士站的一名小護士歪著頭問另一位護士。
    小護士盈盈一笑，“我是剛調到住院部的，今天第一天值夜，你到時間了吧？先走吧。”
    “好，查房記錄都在這兒，我先走了。”
    小護士換好衣服開心地下班走了，經過電梯的時候，總感覺少了些什麼，“咦，奇怪，剛才在病房門前守著的兩個警察哪兒去了？”
    留下值夜的小護士直勾勾盯著不遠處的一扇病房門，直到那扇門‘哢嚓’一聲被打開。
    “這麼晚了，你想去哪兒？”
    奚敏宇剛走出病房兩步，就聽到有人在身後突然說話。
    “我……想打個電話……”聲音透著虛弱，奚敏宇扶著牆壁，好像來陣二級風就能吹倒他。
    “噢，護士站有電話，你可以用。”
    “謝謝……”
    奚敏宇拖著沉重的腳步朝護士站走去，一部電話就放在前台上。拿起聽筒後卻遲遲沒有撥號碼，等到身後的腳步聲臨近的時候，奚敏宇突然將電話機砸向小護士，趁其不備，奔向樓梯間。
    “別跑，危險！”‘小護士’大喊一聲追了上去。
    當肖飛氣喘籲籲趕到醫院的時候，樓下值班的醫務人員看到他胸前大大的證件都選擇閉上嘴。
    坐電梯到了奚敏宇所在的樓層，護士站裏沒有人，眉頭擰緊，槍在第一時間做好準備。突然一陣‘乒乒乓乓’的聲響從奚敏宇的病房裏傳出，肖飛二話不說衝了進去。
    “舉起手來！”
    借助走廊的燈光可以分辨出病房裏有兩個人，但因為沒有開燈，看不清兩個人的麵容。肖飛用胳膊肘打開電燈開關，卻看到賈琪穿著病號服蹲在病床上，手裏還握著一把匕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