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掌緊緊地扣住他的下巴，不讓他有逃避的機會。
    低沉的嗓音帶著不可忽略的堅定，穿透了他的耳膜，放大了般的在耳際一陣陣回蕩，蠱惑著他，敲擊著原本就不堪一擊的心，似乎就要衝破最後一道防線，心底的回應呼之欲出。
    心髒卻突然疼了一下，熱淚毫無預警地倏地從眼眶裏湧出，沿著眼角流入耳郭裏，卻是一片濕透的冰涼，仿佛是要源源不斷地灌進耳孔，耳邊嗡嗡地響起來。
    耳際眼前都變得模糊混沌，沒有了那夢境般的聲音和麵孔，心下反而逐漸明朗。
    “別哭，莫莫……”秦軒慌亂地鬆開緊扣的手，“怎麼了？弄痛了你嗎？”
    然而身下的人卻沒有回應他，眼淚越聚越多，仿佛有無法阻擋的趨勢，黑亮的雙眼被淚水浸潤得更加清澈透亮，卻看不見方才的慌亂和害怕。
    原本無力地掛在他脖子上的雙手逐漸握緊，猛地用力推開他。
    不是欲拒還迎，是堅決地推開！
    秦軒硬生生地承受了這突如其來的一擊，身體輕微地震動了一下，繼而緊緊地攥緊似乎還想作亂的雙手。
    早在看到他眼裏異樣的光芒的時候就有所防備，卻不想拂了他的意——或者說是貪心地抱著一絲期望。
    秦莫一擊不成反而被控製住雙手，被壓製住的身體不甘心地扭動起來。昂起頭任由眼底的怨怒宣泄，不知是壓抑了多久，此時濃烈得似乎要溢出來，要灼傷了對方的眼。
    秦軒心髒一陣灼痛，覆在他身上的身體遭受著胡亂地踢打和觸碰，兩重煎熬使身體燥熱得越發難耐。
    喉嚨冒火似的一片幹渴，一開口是令自己都心驚的暗啞。
    “莫莫，你喜歡我的，對嗎？”低啞的聲音夾雜著急促的呼吸和眼裏毫不掩飾的情欲。
    聽到這句問話動作有一瞬間停止的秦莫，咬緊唇堅定地說，“不”。
    秦軒微抬起身體，一隻小腿曲起半跪著壓製住他的身體，隔離了身體的接觸也止住了他的毫無章法的踢打，語氣也不再是溫柔的詢問。
    “你喜歡我。”
    “不！”
    “你喜歡我。”
    “不!”
    ……
    兩個人誰也不肯妥協般地重複著沒有結果的對話，似乎是響應著這屋裏火藥般的沉重，窗外的雨越下越大，彌漫的雨線從窗口斜飄進來。房間裏沒有開燈，陰鬱的天籠罩了一室的昏暗。
    “那為什麼要我吻你？”秦軒突然換了問題。
    “不——”秦莫慣性地答道，待反應過來時卻不知該如何作答。想起了自己居然主動索吻，臉漲得更紅。
    “還說不是，嗯？”秦軒抓住他愣神的一刹那，乘機欺身上去抵住他的額頭，緊緊地貼上他的臉。
    秦莫的大腦早在剛才那串毫無意義的反駁中變得一片空白，迎麵撲來的溫熱的氣息和上方緊貼著他的臉，又讓他陷入那場旖旎的夢境。
    密密麻麻的啃吻從額上，眼睛，臉頰，一路席卷而下。
    敏感的耳垂突然被含住，秦莫不可抑製地一陣戰栗，想要偏過頭躲避這越來越讓他暈眩沉迷的誘惑。
    對方卻不肯輕易放過他，靈巧的舌頭探入他的耳廓，或輕或重地舔舐，一邊朝裏吹著熱氣，一邊引誘。
    “說你喜歡我。”
    “我……不……嗯……唔……”秦莫維持著所剩無幾的理智，再想開口反駁，一張口卻是更加誘人的破碎的呻吟。
    轉瞬間身上一涼，衣服已經被人撕了去。
    秦軒對準他胸前的紅豔欲滴的草莓一口含住，極富技巧地拉扯啃咬，雙手沿著他的光滑的身體蜿蜒而下，挑逗著身下人的極限。
    “啊……啊……唔唔……”
    秦莫早已潰不成軍，胸前的刺激讓他難耐地嚶嚀，酥麻的身體好像被拋上雲端。
    仿佛白色綢緞般因著莫名的情欲不住地顫抖，柔軟地舒展，兩腳張開拚命地想要曲起，腳趾用力地彎曲成羞恥的形狀。雙手握緊又鬆開，好似想要抓住什麼在空中胡亂地揮舞了幾下，最後無力地落在某人的肩上。
    “喜歡嗎？”秦軒突然停止所有的動作，盯住他迷離的眼眸。
    “唔唔……喜歡。”黑亮的眸子如夢似幻，櫻紅的小嘴微微張開。
    “說你喜歡我。”秦軒像個沒有得到糖的孩子般不依不饒起來。
    “我……喜歡你。”
    秦軒心滿意足地喟歎一聲，吻上他的紅唇。隻是不知道這般慌亂的毫無防備的情況下，說出口的話又有幾分真，又安了誰的心。
    接下來的一切似乎都順理成章。
    “不要……痛……唔唔……”
    “馬上就好，不會很痛……”秦軒一邊親吻著誘哄他，手上不停地安撫，強忍了許久，身上已經被汗水浸濕。
    在瀕臨崩潰的那一刻，他的指甲掐入他背上的皮膚，固執的意識拚湊出一句斷斷續續的哽咽，“你發誓……你永遠都……不離開。”
    秦軒愣了一下，轉而化作一陣心疼，揪痛著心髒神經，低沉的嗓音緩慢而堅定地訴說著承諾，“我發誓，不管以後發生什麼事，我都不會再離開。”
    秦莫在一陣劇痛中安心地暈厥過去。
    窗外突然一陣電閃雷鳴，不知是否在恥笑世人的荒謬。承諾，從來就是說者無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