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北之行 第五章 上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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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走了一會兒,金仲成笑道:“我很奇怪,你用這兩個鐵丸怎麼喝酒?”許無此時早已將竹葉青喝幹,笑了笑:“你別看這鐵丸小,用處卻不少,機關消息最是巧妙。”說著按下球上暗格,球上出現一個花生米粒大的小孔;鬆開暗格,小孔馬上消失。金仲成點頭稱讚:“果是巧妙。”
接著,金仲成又興高采烈地說道:“許大哥,你還記得我們一起離開家鄉時的場景麼?”許無點了點頭。他又神采飛揚的說道:“當年我十五,你隻比我大一歲,咱們倆神采奕奕的出了鎮江城,都指望有一番作為。如今已是九年,我也已經小有名氣,而大哥你。。。。。。”許無望著金仲成笑而不語。金仲成被許無看得有些不好意思,立刻轉移話題:“如今天色不早,我們該找地方投宿了。”許無表示同意,並且指著不遠處的一座村落說:“我們就去那兒吧。”兩人一起掠到村口。
村口十分荒涼,幾棵扭曲的枯樹把守著村門。進入村中後,雖然看到一些人,但這些人好像也不願說話,匆匆跑過。
兩人不知其所以然,找了一家客棧訂了兩套客房。晚上打過火,吃罷晚飯,金仲成回房睡了,隻有許無一人在樓下自斟自飲。
門外幾陣涼風吹過,燈火搖曳不定。天上出現了一輪明月,縷縷月光灑落在廣闊的大地上。
店夥計睡眼惺忪,在櫃台上昏昏欲睡;許無坐在左上角的一張小桌上借酒消愁:“人生得意須盡歡,莫使金樽空對月。。。。。。”還沒唱完,隻聽“呯”的一聲響,店夥計不禁打了個寒噤,連忙過來招呼。一夥人魚貫而入,為首的是一位蒼發老人。這批人就坐在許無的對麵,許無依然唱著:“與君歌一曲,請君為我側耳聽。。。。。。”
此時,那夥人早已開始大吃大喝,隻有那老人冷冷地看著許無。許無也不睬他,繼續唱:“鍾鼓饌玉不足貴,但願長醉不複醒。。。。。。”老人冷冷道:“你唱夠了沒?”許無不再唱歌了,注視著這位老人:“閣下有何貴幹?”
“找人。”
“是找金大俠麼?”
“不是。”
“那您來找誰?”許無一向對老人很尊敬。
老人先指了指自己,又指了指許無:“找你。”
許無笑了笑:“找我?我難道有什麼武林至寶?”那種笑看起來很和善,實際上卻帶有一點譏諷的意味。
那老人不回答,隻見一道黑光閃過。
——有時候不回答就是最好的回答。
許無眼明手快,用筷子夾住了黑光。那老人冷笑道:“你先好好看看你夾住的是什麼東西!”許無果然看了看,就像看見了閻羅王,苦笑道:“我們的齊家大小姐,你的消息怎麼這麼靈通的?”那“老人”咯咯笑道:“看來你還記得這‘三星連環鏢’啊!我還以為你不認得了呢。”邊說邊撕下自己的人皮麵具,儼然一副少女麵龐,約莫二十八、九歲的模樣,麵若桃花,兩個小酒窩笑起來很好看。
當時的武林,蜀中有唐家,山東有田家,河北有盧家,西北有軒轅,江南有林家。而這齊家的勢力最大,涵蓋了關中、河南江北、荊襄、南海一帶,勢力比當時的“金南宮,銀歐陽,玉司馬”這三大武林世家還要大。齊家莊莊主齊襄遠武功奇高,在江湖上也享有盛名。他還有四個女兒,都還是人間絕色。
——但這些事許無知道的比平常人都要多,因為許無的父親就是齊襄遠的結義兄弟。
許無哂笑道:“我從沒見過替妹妹找男人找得這麼賣力的人,你們真是姐妹情深啊!”齊大小姐也笑了:“你可真辛苦,居然躲了三年不敢出頭,我都有點佩服你。”“唉,”許無輕輕歎了口氣,“三年前的一個晚上,我居然在一個我本不該來的地方做了一件我本來不該做的事,我都有點後悔。”齊大小姐冷笑道:“你既然知道這件事不該做,那你為什麼還要救她?”
許無突然問道:“你們齊家真的是說到做到麼?”
——這個問題也不需要回答。
但齊大小姐還是回答了:“我既然找到了你,我就必須把你帶回去見我三妹跟她成親。”
許無冷笑。
齊大小姐忍不住道:“這是人人都羨慕的事,你為什麼要躲?”
許無淡淡道:“這點你沒必要知道。”
齊三小姐不再問了,轉口道:“再說了,我三妹哪點不好了,不僅漂亮,還聰明,又善解人意。。。。。。”
許無默然,他早在齊家莊就已見識到了這齊大小姐口舌之利,自己肯定說不過她。於是,許無轉身上樓。齊大小姐攔住他道:“你上哪兒去?”許無道:“我要和一位好友到金陵去。”說著就擺了一副鬼臉。
——這家夥真是又可氣又可愛。
齊大小姐看了後,不知道是該生氣,還是該笑。許無便慢悠悠地上樓去,最後,齊大小姐心中的怒火戰勝了笑意,暴射出三十餘道黑光。許無把大袖一揮,收走了所有暗器,飄飄然上了樓。齊大小姐對手下的人喊道:“快,追上去,不要讓他逃了!”
可是已經晚了,兩間客房早已人去房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