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六章 幻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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鉉廣等人尋著聲音望去,隻見一名穿著白色長衫背著劍匣的男子正在與管賬交談。
管賬放下手中的算盤說道:“今天真是邪門了,怎麼那麼多人要住店,我們店現在……”管賬又把和鉉廣他們說過的話對男子重複了一遍。
男子輕輕說道:“你且把這生死狀拿來,我簽了便是,福兮、禍兮,我自擔也。”
管賬也不再說什麼拿出狀子讓男子簽下,然後又讓人在樓上開了個房間。
男子在鉉廣他們旁邊的桌子上坐了下來,隻要了一碗素麵來充饑。
竺羽兒轉身對男子說道:“喂~你不怕死嗎?怎麼還敢在這裏住下。”
男子輕輕一笑沒有做聲,繼續吃著碗中的素麵。
竺羽兒見男子沒有說話回過身來說道:“這男的原來是個聾子,怪不得敢住下呢,估計都不知道管賬說什麼。”
逸涯輕輕對竺羽兒笑了一下,起身抱拳對男子說道:“在下南宮逸涯,今有幸遇見昆侖山穹宇宮的仙人,還請這邊喝兩杯。”
穹宇宮是當今最大的修仙門派,提倡以氣修仙,據說有好幾代掌門都已經成功飛仙了——在男子的劍匣上印著穹宇宮的祥雲標誌,這對於江湖閱曆甚廣的逸涯來說一眼便認了出來。
男子抬眼望了下逸涯這邊思索了一會,目光停留在桌邊的酒杯上,眼中立刻放出光澤,忙起身撐手道:“恭敬不如從命”來到鉉廣身旁站定繼續說道:“我乃是穹宇宮三席弟子‘蕭塵’,還請問各位大名。”
鉉廣忙起身給蕭塵讓出個座位說道:“小僧法號鉉廣,來自出雲峽浮光寺。”
竺羽兒坐在位子上看也沒看蕭塵一眼說道:“我是這和尚的‘老娘’,叫我竺羽兒好了。”
鉉廣瞪了一眼竺羽兒忙笑著對蕭塵說道:“我這位朋友就是愛開玩笑,莫聽她胡說……”
藍汐起身叩首輕聲道:“我是藥宗一十八代首席藍汐,這邊有禮了。”
互相介紹完之後,眾人也都坐了下來,蕭塵坐在鉉廣的旁邊,不時得會看上鉉廣幾眼。
逸涯忙斟滿一杯水酒置於蕭塵麵前說道:“這酒是糯米所釀,不知可有忌諱。”
蕭塵拿起酒杯說道:“本門卻有不可飲酒的規矩,不過今日大家初次相識,多喝幾杯想來師父也不會怪罪……”說完便把酒杯喝了個底朝天,擦了擦嘴說道:“好酒啊,這卻比蘇二家的酒要好喝百倍呢!”逸涯聽罷用怪異的眼神看著蕭塵。
看到逸涯的眼神蕭塵自覺說錯了話,尷尬的笑著說道:“實不相瞞,我也是愛這杯中之物,沒事的時候總是會去喝上個幾杯……也正是因為貪酒,至今還隻是個三席弟子。”
逸涯笑道:“原來如此,看來公子也是性情中人呢,今日借著此地咱們就喝個痛快。”
“好!小二再來三十壇酒”蕭塵看來的確是好酒之人呢,而且酒量還不小。
逸涯見蕭塵來了酒性忙對他說道:“還是少喝一點吧,聽說這裏晚上可不怎麼太平。”
蕭塵接過酒壇遞於逸涯說道:“怕它做甚,莫讓這東西掃了咱們的性質。如今勾出了我的酒癮,你可要與我不醉不歸。”說完又提起一個酒壇遞給鉉廣。
鉉廣推著酒壇說道:“我乃佛門中人,是不能飲酒的。”
蕭塵皺起眉頭說道:“什麼清規戒律的,我不是也照樣喝酒嘛。再者說酒肉穿腸過,佛祖心中留,大師若真的是心中有佛,又何須在乎這塵世俗物。”
鉉廣無言以對,看來這蕭塵為了自己能喝酒,的確是想了不少借口呢。
蕭塵把酒壇硬塞到鉉廣的懷裏,又給竺羽兒和藍汐也遞過去一個酒壇,看來他今天真的是想要‘不醉不休’啊。
蕭塵拿起酒壇與逸涯和鉉廣請杯後,獨自仰麵喝了起來,鉉廣手中抱著個酒壇,此時他的心情,就猶如懷中抱著個炸彈一樣。蕭塵見鉉廣久久不願喝下厲聲道:“師傅這是什麼意思,難道是看不起我!倘若如此那就請速速離去,免得髒了你們的眼睛,我可要在這裏好好喝個痛快。”
鉉廣聽完蕭塵的話,看來他真的是生氣了,無奈與逸涯一同舉壇喝了起來。蕭塵見狀麵露喜色說道:“這就對了嘛,這樣才是朋友嘛,來~來~你們也別閑著,咱們今日相見便是緣分,大家一醉方休。”說完又與竺羽兒和藍汐要起酒來……
暮色降臨,酒也已過了三巡,桌上擺滿了空酒壇,三十壇酒喝去了大半。鉉廣本就不勝酒力,這個時候趴在桌上,腦中昏昏沉沉,再看逸涯、竺羽兒、藍汐也是東倒西歪。
蕭塵手中拿著酒壇環視一周後說道:“你們酒量可真差啊,才喝了這邊點就成這個樣子了啊。”說完又推了推逸涯和鉉廣,見眾人卻是已經醉了,蕭塵嘴角露出一抹笑意,本來醉意朦朧的眼睛也散發出炯炯的精光。
“小二把客人們扶去休息”蕭塵喚來店後的夥計。
夥計來到桌邊“大爺真是好酒量啊,我們在旁邊可都等得急著呢。”
蕭塵:“我們喝酒,你們急甚?”
夥計忙陪著笑臉道:“大爺你也知道我們店裏不太平,晚上我們這些夥計都是要回家去睡的,方才管賬已經提前走了,我們就等收拾完桌椅回家呢。”
旁邊已經深醉的竺羽兒斷斷續續說道:“鳥人~一群……膽小鼠輩,對不對啊藍汐”隻見旁邊的藍汐已經趴在桌上睡了起來。
蕭塵繼續對夥計笑著說道:“這麼說,這裏晚上除了我們沒有其他人的。”
夥計:“是的,不過店對麵有我們的守夜,您晚上要是有吩咐可以找他。”蕭塵點了點頭,指了指鉉廣一行人說道:“把他們都帶去自己的房間休息吧,你們也可早點散去。”
“蕭兄!你酒量真是不錯,等明日我們再繼續喝它個三百壇。”說完逸涯壓了壓喉嚨中快要吐出來的酒水。
蕭塵看著已經大醉的逸涯說道:“那是自然,南宮兄先去好好歇息,等明日咱們再喝個痛快。”說完對逸涯身邊的夥計佯叱道:“還愣著幹嘛~還不快把客人扶去歇息。”
夥計點頭應了一聲扶起逸涯,又招呼來其他的夥計,一起把鉉廣等人紛紛扶進臥房中休息,便各自散回家去了;把鉉廣一行人安排好後,蕭塵也回到了自己的房間。
此刻他正坐在桌邊,看不出有任何的醉意,在他的手下麵壓著劍匣,眉宇之間流露出淩厲的殺氣……
時近三更,整個幽蘭閣一點聲音也沒有——鉉廣在床上酣睡,一個和尚打扮的老人正坐在他的床邊。
“鉉廣~鉉廣!怎麼還這麼貪睡。”說完老僧用手推了推鉉廣。
鉉廣皺了下眉,緩緩睜開眼睛,看到麵前的老僧,身子猛下坐了起來,表情激動得看著老僧。
“師父!你可知,我想你想得,好苦啊……對了!你是怎麼到這來的。”鉉廣看了看房間隻有自己一人,卻不見逸涯的影子“咦~逸涯呢?他不是和我睡一個房間的嗎?”
老僧和藹的對鉉廣說道:“嗬嗬~逸涯剛剛和若心出去了……我一直在這邊等你,為師也想你啊。”
鉉廣眼眶已經紅潤“師父~!我對不住你,如果不是因為要救我,你也就不會中毒了。”
老僧笑著說道:“哎~你是對不住我啊,你可知我整天都要被那些小鬼在油鍋裏翻啊,為師現在是活又活不了~死也死不掉,隻有每日承受著這種煎熬。”
鉉廣聽完老僧言語後已經淚如雨下,撲入老僧懷中說道:“是我不好,都是我的錯,如果能助師父脫離這苦海,讓我死都可以。”
“為師怎麼舍得你死呢,隻是我太寂寞了,你願意陪我說說話嗎?”
“願意~願意!隻要能和師父在一起,我什麼都願意。”
老僧揮手便出現了一個隱隱發光的漩渦“來~我不能在這裏待太久,你隨我一起去這門中說話可好?”
鉉廣看著這門說道:“咦~好神奇的法術呢,師父,我竟然都不知道,原來你也有這等法力呢,可是這門是通往哪裏的啊?”
老僧有些迫不及待的說:“通往我家的,走!咱們這就去吧,為師有好多的話要對你說呢。”說完就伸手來拉鉉廣。
就在老僧的手剛剛碰到鉉廣身體的時候,一道藍光從老僧的額頭穿出。由於劇烈的疼痛老僧用力推開了鉉廣,向後退了幾步倒在地上,不停的抽搐著,同時身體也開始出現了變化,皮膚就好象是融化的蠟燭一樣往下剝落,露出青黑色的猙獰麵孔,有點類似於豺的樣子。
鉉廣被眼前的一幕驚呆了,老僧倒下之後出現了昆吾的身影。
“這是怎麼回事!”鉉廣看見昆吾後問道。
昆吾冷冷得看著地上的老僧說道:“這是幻獸;它能夠創造出幻覺來迷惑對手,如果不是我剛剛出手,隻怕你已經被他奪去了一縷魂魄。”
鉉廣看著地上抽搐的老僧,此刻老僧的皮膚已經全部退去,出現的是個渾身青黑色似人非人的東西,身上滿是鱗片,烏黑的血液從頭部的傷口中流出來,昆吾的那一劍對它來說已是致命的一擊。
“幻獸?!難道這裏死的人就是這東西在搞鬼”鉉廣已經起身穿起衣服。
昆吾看著地上幻獸的屍體疑惑著說道:“這幻獸平常隻是以人類的夢魘為食,從來不會去傷人命,但這隻幻獸卻要奪你的魂魄,想必這隻幻獸一定是被人操控的。”
鉉廣聽完昆吾的話忽然大聲說道:“竺羽兒、逸涯他們現在會怎麼樣?”
昆吾臉色凝重“他們恐怕也已經被牽入這幻獸部下的陷阱之中了”
鉉廣:“那要怎麼辦,怎樣才能救他們”
昆吾:“人有三魂七魄,幻獸需要逐個擊破才能徹底得吃掉一個人的靈魂;也就是說天亮以前找到驅使幻獸的人,打破他的結印就可以救他們了。”
鉉廣:“可是我要怎麼去找這驅使幻獸的人”
昆吾:“如若驅使幻獸,此人必須要釋放出非常強的意念力,接受這個意念你就會知道他的位置。”說完昆吾袖子一揚,整個人化作藍光消失了……
鉉廣睜開眼睛,就看見身邊睡著的逸涯,他額頭有些微微的紫氣,估計是幻獸正在侵蝕他的魂魄。
“逸涯~逸涯!你醒醒!”鉉廣用力的晃著逸涯的身體,想通過這樣把他弄醒。但是逸涯始終是昏睡狀態,怎麼弄都不醒。
“這個昆吾~真是的,每次說話都不說完,也不告訴我怎麼去接受這意念力!”鉉廣見弄不醒逸涯,抱怨起昆吾來;
這個時候鉉廣想起竺羽兒還有藍汐,忙起身跑去她們的房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