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月實在算不得好時間。
    張小南背著書包扭扭捏捏走下車，跟在老張後麵穿梭於拿著掃把，墩布，水桶的學生中間。值班室的保安說，校長室在二樓右拐。找到以後，老張有禮的敲敲門，蔡校長開門把他們迎進去。
    笨重的防盜門一關，將哄鬧的雜音全部攔在外麵。
    “你就是張小南。”蔡校長滿口東北味，聲音聽著很和氣。小南兩手握在身前，軟軟的答一聲“是。”接下來兩個大人就她到九中就讀的問題交換了意見，校長說“以後就在學校好好學習，別和那些學生瞎鬧。這裏的孩子不比你以前的學校，都比較調皮。如果你不好好學習，我可是會給你爸爸打電話的。”老張在一旁應和說對。
    “咱們學校前兩個星期剛軍訓，今天是領書，打掃衛生。我叫你們班主任來見見你。”說著掏出電話等了一會說“小翟啊，你到我辦公室來一趟。恩，就現在。好，我等你。”掛了電話，蔡又說“你分在五班。班主任姓翟，是政治老師。很年輕，業務能力也很強。”說著一個身著碎花連衣裙的女老師走進來。
    “真漂亮！”這是張小南見翟麗的第一印象。身材高挑而勻稱，高吊辮，白皙通透的皮膚，約莫不到三十歲。臉上兩枚淡淡的酒窩。
    “蔡校長您找我。”女老師看了一下站在一邊的父女倆。
    “這個是你們班的學生張小南，因為有些事所以沒有參加軍訓。你一會就把她帶到班裏吧。”老師又仔細看看她，笑著說“行！現在正準備發書呢。”
    “那正好。以後好好管教她，我就把她交給你拉！”蔡校長很負責的替小南跟老師囑咐……但是她唯一的感覺就是蔡校長覺得她是壞孩子，聯合老師一起替她爸爸看管她。
    “那咱們就走吧。”老師應和兩句帶著她走了。臨別，老張說“好好聽老師話！”
    我是上高中，又不是小學，幹嘛啊……她心裏這麼別扭著。快步跟在老師後麵。
    “你以前是哪個學校的啊？”老師問她“育英中學。”
    “噢……”說著就到了班門口，班牌上寫著0503。
    “咱們還沒有排座，你先隨便找個座位吧。”老師交代了一句，走了進去。
    她攥著書包帶悄悄進去了，原本鬧哄哄的班安靜了片刻。接著有開始轟轟轟地……
    放眼一看隻有第一排的靠邊是空著，坐進去她就開始不說話。
    到了發書的時候，她才知道好幾本自己因為來得晚所以沒有。但是一會桌子就壘成小山，老師說了些開學的陳詞舊調就放學了。翻開手機一看已經中午。
    05年學生拿手機的還不是特別多，蔡校長特別囑咐最好別拿容易被偷被搶。張小南以為九中是個土匪窩。更加增添了一分怨恨。這事，後麵說。
    老張電話裏說我一會就來你在門口等著我。於是她就把書扔在腳邊站在馬路邊開始等……一群群穿著紅白相間校服或者便裝的孩子相伴離開，偶爾有幾個男生悄悄打量她一眼也騎車走了。
    “傻×，看什麼看。”當然，她不敢罵出聲，僅供五髒六腑間交流。
    車停在麵前，她又將書從地上扔到座位上，板著臉關好門。結束了第一天的報到。
    車裏老張討好的問東問西，她偶爾應承一下。老張也就不再多說。同樣的情景，在剛進家門後又上演了一下。
    整個下午，她就窩在房間裏包書皮，上網。對於第二天，她實在不敢想。
    因為，她討厭九中，討厭父母的這個安排。她想回育英中學。趴在窗台上，眼淚滴滴答答的落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