煩死了，不想理，不想撈了。
    現實經不起嘔氣，石靜還是要在這裏做下去。還是要接聽電話的，這是公式化的事情。
    不甘不願的，看也不看來電顯示就拿起話筒漫不經意的說著職業性的話：“你好，這是多彩廣告，請問有什麼可以為你效勞的嗎？”
    石靜甜美的嗓音因剛抽了三支煙而微微顯得磁性。心裏很不爽，語氣還是裝得很職業化。
    “我。”
    簡單的一個字，很沉穩醇厚的男聲，充滿了磁性，也充滿自信和王者自傲。
    石靜額頭黑線拉下，這個字代表對方是她不可以打馬虎眼的人。
    好不容易才靜心下來，給陳慎行搞混了，現在湊熱鬧似的陳慎行他大哥也來湊一腳了。石靜心情不好，管他是天皇大帝，懶得敷衍。不過一點也不能表現出敷衍的意思，對著這個陳慎行說的腹黑男人，石靜還是乖乖打起十二分精神，免得給炒了嘛。
    乖乖牌不是她的風格，不顯山不顯水裝傻小小惡作劇一番還是有的。
    “先生，請問有什麼我可以幫你的嗎？”
    石靜裝作聽不出是誰，很客氣的敷衍著，一隻手飛快的發短信給陳慎行，告訴他他大哥越洋隔空查勤來了。腹黑大哥叫她看著陳慎行，不等於隻叫了她，在這裏呆了這麼久，她看得出幾個主管大多數還是聽陳慎行大哥，而不是聽陳慎行這個掛名老板的。
    “我已經把錢打進你的賬戶。”他很自信，相信石靜不會聽不出是他，相信石靜不會不記得他這號人馬。
    “謝謝大老板。”
    收人錢當然手軟了，有錢收石靜的心情好很多，也不假裝不曉得對方是誰，很上道很恭敬的謝過大老板。狗腿的不上一句話：“我會好好幹的。”
    “慎行近段時間比較上軌道，希望你可以多提醒一下他。”
    大老板的語氣相當愉悅。
    不在國內不等於不能控製局麵。他知道弟弟的努力，也知道弟弟的成績，當然很歡欣，還有就是這個弟弟一直信賴的女生，他也知道是一個可造之材。隻要弟弟好，不管這個女生是怎麼樣的人，他還是可以認可的。同時他還認為，年輕嘛，玩得起。
    石靜嗯了下，陳慎行的大哥叫她監督陳慎行戒煙，戒不了也要少抽，石靜做兩麵人，兩麵都通融收取中間費。
    “我會的。今天他隻抽了兩支煙。”
    石靜睜眼說大話，明明已經抽了四支。
    “那就好。”那邊傳來很有魅惑人心的輕笑，“慎行就交給你了。”
    哇靠，什麼把陳慎行交給她，講得好像很嚴重的事情。
    “不敢當。慎行很好，我還多得他關照提攜才做得好事情呢。如果沒什麼我繼續做事了。”
    跟大老板這樣的人說多一句話都會因壓力大要多費力應對，很累人的。石靜在他第一次打電話跟她講的時候就發現這個問題了，跟他講話，好像隨時會被他抓包，很傷腦細胞的。
    石靜裝作很敬業的說，意思是準備掛線了。
    那邊沉默兩秒，想象不到一個分公司的小小職員竟然敢貿然要結束和老板他的會談。那邊又傳來兩聲很壓抑的低沉悶笑，對旁邊的人說：“慎行，你請了一個很好的職員，很會為你說話呢。”
    石靜變化石！
    千年不回來一次的大老板什麼時候又回來了，而且還大駕降臨到小小微不足道的多彩來了？現在跟陳慎行在一起，他還打電話來跟她扯淡，分明就是不相信她試探她！
    他媽的！陳慎行說得沒錯，他大哥不單隻陰險狡詐還小人得很！不單陰了她一招還當著陳慎行的麵出賣她，讓陳慎行知道她與他大哥大老板合作來整頓他，等下他不回來罵死她！
    石靜氣得一手把電話摔下，直接掛機了，發誓以後不要見到這個卑鄙男人。
    電話又響了，石靜心情奇差，還是不得不專業的接聽。有了先前的鬱悶，石靜的語氣雖然客氣不過已經帶著淡淡的疏遠。
    “你好，多彩廣告公司，請問有什麼可以為你效勞的嗎？”
    “有。”
    這個男人的嗓音帶著明顯的笑意，不是大老板還是誰。
    石靜想再摔電話，那邊傳來悶笑，很得意很輕快的叫住她。
    “小妞，跟你玩著。我人在紐約，慎行應該還在廣州吧。”
    石靜不由來火了，想不到堂堂一個大老板會這樣來娛樂一個小小職員。他吃飽閑著撐死沒事幹嗎！
    “大老板，我不才，擔當不起雙麵人的重任。我還是專心做回自己本份就好。”
    石靜冷哼，意思就是以後不跟他合作監視他弟弟了。石靜心情不好的時候語氣也蠻衝的，沒吼對方算客氣，但是語氣已經很不爽的。
    “小妞，你做得很好，慎行有你的監督的確長進很多，謝謝你。你可要給我看緊點。”
    他的語氣好不快樂，但是不是誠意的道謝，反有一種調笑戲謔的笑意。石靜額頭黑線排排，這個人沒事做嗎？無聊。
    “嗯哼，慎行以前不是不長進，而是給你們看死他，沒有你，他會更好！”
    這不全是氣話，如果沒有這個光芒四射的大哥蓋著，陳慎行肯定會自由自在的發揮自己，必定很出色的。
    “哈哈，是嗎？不管怎麼樣，你給我看好慎行。”
    “他OK我做下屬的也OK。”
    石靜不喜歡他這種語氣，說得她跟陳慎行好像有什麼要緊關係似的。
    “你很有趣，如果不是慎行我真的該會會你。”
    關陳慎行什麼事？大老板會會她，要炒了她？還是整死她？
    石靜冷哼，不理他，客氣幾句就不管對方是大老板會有怎麼樣的反應，說有客戶來，就禮貌的Saygoodbey道聲再見，直接——掛機了。
    遠在紐約的某個高級公寓裏，一個很優雅的男人有點不可置信的看著手裏限量版的手機，三秒鍾前嘟的一聲，在對方goodbey聲剛說後就已經斷了線！不由笑了，很有趣的小妞，可惜是弟弟喜歡的女孩，難得弟弟有耐性麵對同一個女孩那麼久，弟弟還因她而改變自己，可見弟弟真的在意她的。
    算了，天下何懼無芳草。修長的充滿藝術的手指按鍵，那邊傳來甜蜜的女人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