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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指針無聲無息地劃過了七點，黑夜迅速地降臨，加快了寒流的腳步，它們無聲無息的腳步聲，悄悄響徹天際。
    社團活動今天結束的特別晚，俞音回來拿書包的時侯教室已經空無一人，她也並不那麼在意，拿過書包時視線看見了後排那依然淩亂的位子，白天葉嵐的話忽然又回響在她耳邊。
    ——杜謙居然會公然挑釁蘇恒，我看得出來，他是故意的
    俞音閉上眼睛，努力排除腦中的想法，拎起書包往肩上一甩，頭也不回地走了出去。
    在學校大門口撞見韶汐，讓俞音很吃驚，知道今天社團活動會很晚讓蘇恒和韶汐一起回家，而現在韶汐居然一個人在門口等了那麼久。這麼想著，俞音心中的怒火便竄了上來。
    “韶汐，你怎麼還沒回家？蘇恒呢？”
    “我也不知道，他打電話叫我在這等他一會兒，沒想到都過這麼久了！”韶汐看見俞音沉著臉不好意思地笑了起來。
    “不要等他了，我們快走吧！”俞音不想再說什麼，拉住韶汐的手就走，而韶汐卻不肯走。
    “蘇恒他應該快來了吧！”
    “韶汐！”這個時候韶汐就看見不遠處一抹白色的身影像自己跑來。
    “蘇恒你怎麼這麼晚才來？”韶汐笑了起來。
    “我有點是來晚了，不好意思！”蘇恒笑著說，在微弱的燈光下，他的笑顯得異常好看，但卻讓俞音皺緊了眉頭。
    俞音不懷好意地盯著蘇恒，而蘇恒卻在和韶汐說話沒有注意到。那個時候的俞音根本沒有注意到，當時葉嵐的那番有意無意的話早就深藏在她的心裏，再也揮之不去了。
    “俞音，一起去吧！”韶汐忽然回頭對俞音笑了起來。
    “不了，你們先走吧！我好像有什麼東西忘了拿了，我要回去一下！”俞音淡淡地說著，深深地看了蘇恒一眼，轉頭就走。
    事情並沒有什麼太大的改變，但這就好像是一顆微不足道的種子，在少年們的內心下了一個不太不小的警示。
    俞音默默地走回教室，徑直走到後排那個依然淩亂的座位邊上，胡亂地收進了書包裏，拉上拉鏈，一句話也不說地走出了教室。
    望了一眼手中的書包，俞音很難想象像杜謙這樣的一個人怎麼可以這樣渾水摸魚卻不費吹灰之力地存活下來的。內外天差地別的不同讓俞音冷笑了出來，獨來獨往這麼多年，今天似乎找到了一個和自己差不多的人了。
    下了樓，老遠就看見了向這邊跑過來的杜謙，和往常不一樣的是，今天的杜謙心不在焉，竟沒有看見她。俞音加快了腳步，在離他隻有幾步遠的時候直直地將書包丟進杜謙的懷裏。
    “俞音，你……”急促地抱住了書包，愣愣地看著前麵麵無表情的俞音，杜謙笑了笑不知道該說什麼。
    “不疼嗎？”俞音一眼就看見了杜謙脖子上的傷痕，淡淡地看了杜謙一眼。
    “你……說什麼啊？”杜謙愣了愣，伸手拉了拉領口擋住了那個傷痕，有點尷尬地說。
    “他後台那麼硬，就別在那樣了吧！少讓別人認為你自不量力！”俞音沒再說什麼，轉身就走。
    “俞音……你什麼時候知道的？”
    “看你這個樣子，猜也猜到了吧！”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待杜謙回過頭的時候，早就看不到俞音了。黑夜的寒風冷得讓人發抖，杜謙垂下了頭，冷笑了出來。
    ——你根本就不會懂得，我們之間的距離有多麼遙運
    5
    “啪”地一聲，房間的燈猛然被打開，何瑞哲將包丟在地上，自己卻一下子軟在了沙發上，他大大地睜著眼睛，一隻手捂住胸口，急促地喘著粗氣。
    剛才在飯店的那一場麵還印在他腦海久久無法消除，他沒有想到自己在麵對自己的學生被打成那樣還無動於衷，麵對自己的無能他無話可說。可是他無法想象那個帶頭打架鬧事的少年居然是他眼中溫文爾雅、優雅大方的班長。
    下午五點半的時候，何瑞哲和女友約好在一家新開的飯店吃飯，一群小混混模樣的少年忽然來到，打破了原有的平靜。
    “蘇恒，杜謙那臭小子在這裏打工嗎？”
    “不會有錯的，他就在這裏。”
    “死小子居然上我們的地盤打工，我怕看他是沒被打夠吧！”
    “蘇恒，看我今天怎麼收拾他。”
    開始的時候他們隻是安靜地坐著，並沒有引起什麼動靜，也沒有什麼人注意他們，連坐在他們對麵的何瑞哲也沒有從這幾個少年當中認出那張好看卻冷漠無情的臉。
    “啪”忽然傳來了一聲碟子打碎的聲音，那一群少年忽然間圍住了什麼人，一是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其中一個男生將被圍在中間的少年手中的碟子打翻在地。
    少年正要去收拾的時候，卻被中間一個長得最好看的少年踩住了手，時間一下子被定格住了。何瑞哲原本並不在意這個畫麵的，可是在聽到了這個名字時，手不由抖了一下。
    “杜謙，你還真是到處打工啊！你以為換了工作，我們就找不到你了嗎？”當何瑞哲望過去的時候，由於幾個人擋住他沒有看見中間的那個男生，但那個說話的少年好看的臉上是冷漠的嘲諷，他不會認錯那個人。
    他絕對是，何瑞哲從沒有見過的蘇恒。
    “蘇恒你想怎麼樣？”
    “哼！”蘇恒直起身子，看了一眼那幾個小混混，淡淡地開口說，“現在可以開始了！”
    從沒有見過這樣的場麵，外人根本拉都拉不住。何瑞哲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杜謙被幾個男生群毆，任憑他怎麼掙紮都不是他們的對手，身上不知不覺又出現了瘀青和抓傷。
    何瑞哲不知道他們為什麼要這麼做，可是身為老師的他本應該上前阻止，可心中那說不出的心魔，卻讓他寸步難行，望著蘇恒可怕的表情，他已經害怕了。
    “瑞哲，你認識他們嗎？”女友忽然問。
    “啊？……不認識！”
    “好了，住手吧！”過了一會兒，蘇恒才開口叫他們停，蘇恒冷冷地看了一眼杜謙，“這不過是一個警告，你小子下次有種再挑釁我試試！”說完，轉身就走。
    “你們怎麼打了人就走？站住！”一個身穿製服的男人站了出來，不慌不忙地說。
    蘇恒看了那男人一樣，什麼話也沒有說，從皮夾內抽出厚厚的一疊錢甩在地上，冷笑了一聲，頭也不回地離開了，就好象他們從來就沒有來過一樣。
    杜謙沒有說話，此時沒有人上前來幫他，那個男人拿了蘇恒的錢也不再說什麼了，並沒有要開除他的意思。杜謙擦了擦嘴角的血跡，一聲不吭地拾起地上的碎片。
    “那些人看起來還是學生吧！這樣的壞學生在學校也肯定被老師討厭吧！”
    女友的話驚醒了一動不動看著杜謙的何瑞哲，他並沒有回應什麼。很難想象吧！剛才那群小混混的頭頭是我們學校學生會會長，老師最喜歡的學生。
    沒有人注意到窗外的變化，天空中有些小的白色雪花狀物體落下，剛到地上就消失不見了，它們在積累力量的過程中，誰也不會想到，這霜降的力量有多麼強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