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卷 黎明前的黑暗 第四章 徘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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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這時手機響了起來,高橋南一邊按下接聽鍵,一邊還是往回跑著,不能停下,萬一來不及的話,她將再一次失去優子。
“高橋,有關於駐泰使館的人員莫名死亡的最新線索了。”
‘如果,你真的沒辦法接受手術的話,就更應該坦然麵對自己的感情才對吧,說的不好聽點,也許,下一次就真的是離別了。’腦中莫名地想起了珠理奈說的話。
“抱歉,現在有更重要的事情。”說著也不等回答,直接結束了通話,沒錯,早就該這樣了,就坦率的去麵對一次吧。
才加愣愣的盯著手機幾秒,頓時醒悟,雙手擊掌道,“這家夥,一定是找到了優子。”
一陣撲簌的的聲音打擾了才加的思緒,抬頭一看,有人從梁上緩緩落下,“拜托你可以用正常點的方式出現麼,尤利婭?”
“你這麼說我可是會傷心的啊。”笑著揭開綁著自己綁在腰上的鐵鏈和繩子,來人正是部隊中被稱為萬能供給者的木崎尤利婭,木崎尤利婭拿出一疊的資料,“712部隊駐泰國使者那幾天的工作記錄,還有成員的出入境記錄和手機名單和內容,有疑點的地方我全部都做了標注。”
“很好,謝謝,報酬我會打到你的卡裏的。”
木崎尤利婭滿意的點頭,和明白人做生意就是不一樣,木崎這個萬能供給者有個很奇怪的特點,那就是從來不收現金,隻收支票和彙款之類的。
……
……
另一方麵,此時的優香左手以一招鎖喉克製住優子,右手拿出一個細長的針筒。
優子眼見著裏麵的咖啡色液體被打入自己的身體內,驚慌地問道,“這是什麼……”
“放心,我並不是要你的命,讓我想想,現在高橋一定像一個被拋棄的可憐蟲一樣。”答非所問的優香看著優子產生些微變化,嗤笑一聲,“每次看到你痛苦,我就感到非常的開心。”
“你到底是誰?”看著她扭曲的表情,優子覺得有什麼線索呼之欲出,但卻還沒能抓住。
“我麼?”優香突然發出一陣輕蔑的狂笑,“我就是被你們遺忘在角落裏的三胞胎中的一個,大島優香。”
大島優香扔掉針頭,“都說了這麼多遍了,怎麼,還不能明白?”
“不對,我不相信”,即使那眼睛,鼻子,乃至於嘴唇,都像是一個模子裏刻出來的,她仍然不相信,應該說不願意相信,自己慈愛的父親會是那種人,不願意相信為她付出生命的MAIMAI才是真正的卡爾的繼承人,才是父親的孩子,MAIMAI早就知道了事實卻沒有告訴自己?不對,不對,不對……MAIMAI從來不會欺騙自己,也沒有隱瞞過自己任何事。
優子癱坐到在地上。
優香見達到了目的也不再繼續這個話題,臨走之前說了讓優子傷上加傷的話,“痛苦嗎?痛苦吧,之後就會輕鬆了,我給你打的這個東西呢,可以暫時抑製住你身上的天堂鳥的憂鬱,不過呢,有一點小小的副作用,它會對你的大腦產生傷害,有可能會發生記憶混亂缺失的現象,忘記了就會輕鬆了吧。可是我不會就這樣放過你的,一旦哪天你找到了可以完全抑製天堂鳥的憂鬱的藥品,混亂現象也會消失,不過我猜在這之前你說不定會被天堂鳥的憂鬱折磨而死,絕望吧,為你所做的一切贖罪!”
……
……
高橋南趕到的時候,看到的就是優子癱坐在地的情景,不過大島優香已經不見了,至少她還活著,“沒受傷吧?”
優子點點頭站了起來,輕輕拍去褲子上的灰塵。
在她麵前自己總是這麼渺小,高橋南在心裏想著,以前驕傲的自己已經隨著她的出現而消失不見,“不打算解釋些什麼麼?”
此時的優子非常的疑惑,不明白自己對高橋南的感情是出於自己,還是出於另一個人格,明白她在說裝死和離開的事情,但是,她現在什麼也不想說。
“我沒有什麼好解釋的”。
為什麼會有種酸楚的感覺,原來我也。。。
要我怎麼告訴你,我不是和你朝夕相處的那個優子,是你將我從威的身邊帶了回來,告訴我生氣便可以大吼,即使是那樣卑微的情況下,我也可以以一個搭檔的身份站在你的身邊,但是這些也都隻證明了在你愛上真正的優子的時候,我愛上了你。。。
“如果有一天你要離開我,至少要告訴我,你知道那天我有多傷心麼,你知道我聽到報告的時候有多麼的不平靜麼,這些你一定不知道。”高橋南無奈地歎了口氣,都準備開始無視眼前的家夥了,這家夥總是單方麵的做一些任性的事。
“你不要這樣。”優子拉住一直往前麵走的高橋南,“我不記得自己認識的高橋南是這幅死樣子的。”
“你認識的高橋南早就隨著優子的死去而消失了。”
“但現在的你就在我麵前啊,既然選擇留在這邊,那就不要擺出那種奇怪的臉啊。”
“那你就告訴我啊,為什麼離開?”
“真的生氣了?我不是故意的。”
“我不是生你的氣,也許你不記得了,在你小時候,我也曾讓你受到傷害。”
優子沉默,她想起了長老的話,高橋啟是一個臥底,故意接近你的父親。
“其實你已經想起來了吧?因為我的原因,讓你失去了很多,而我在你‘死後’一直在反省,我一直認為到最後我都會是最正確,最清醒的,我一直在想自己給過你什麼,除了傷害,我到底給過你什麼?”高橋南的語氣裏充滿了無奈和傷感。
“所以我隻能給予自己懲罰,不停地懲罰,明知道自己胃不好,卻還是每天借酒消愁,直到隻能吐出胃酸為止,我知道這和你所受的委屈比起來完全不能相提並論,但是我想贖罪,這樣可以讓自己好受一些。”
“在那些日子裏,我能做的事情就是回憶我們之間所發生的一切,因為隻有那樣,我才能證明,你曾經出現在我的世界。”
“但是當我重新看到你,我才明白這才是給我最大的懲罰,我沒有資格怪你的離開,沒有資格責備你,因為這一切都是我的錯。”
聽著高橋南夾雜著哭腔的脆弱聲線,優子趕緊阻止她的自責,“我知道,但我覺得時間長了你一定能忘記一切的,找個更合適自己的人。”
“有人說我瘋狂,但是我曾經見過更為瘋狂的人,那個人就是你,一邊讓我受到折磨,一邊傷害自己。”高橋南卻像沒聽見似的,繼續說著旁人聽起來似乎是不著邊際的話,但是優子卻能明白她想要表達的,“我會這樣口是心非,你也必須要付一定的責任,所以今天我是來帶你走的,大家都在等你,才加是,佐江是,珠理奈和玲奈也是,你必須給大家一個交代,還有,你需要完成的任務也堆成山了呢。”
“要我回去其實也沒什麼不可以的,不過,我有一個條件。”
“什麼條件?”高橋南狐疑地問,總覺得有些不安。
“這幾個月,在我喊停之前,我們必須像陌生人一樣重頭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