序 卷:初入篇 第9章 鏡花水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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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下午他來之前,已經四歲的鏡穀千楓小朋友正和池田七席軟磨硬泡的想去看隊長就任儀式。池田阿姨一向寵她,但鑒於在這之前,千楓曾因為某些原因失蹤了幾近半個月,因此這一次,池田秋無論怎樣都是堅決不讓她一個人亂跑了。
“你要還是出點什麼事情我怎麼向藍染隊長交代?總之,小楓你今天不能跑出去,聽到了嗎?”
雖然一向溫柔,但池田秋發起火來也是格外的恐怖。房間的拉門被“哐”的一聲重重關上,留下千楓在房間裏不甘心的鼓著嘴。
不用想都知道她肯定在外麵布了結界,千楓不死心的嚐試了所有的窗戶,然後一屁股坐在地上不忿的咕噥:“真是的,這次幹嘛這麼凶……”
“還不是因為你最近太調皮了?”
於是當溫柔醇厚的聲音傳進耳畔時千楓完全沒有回過神,直到聽到門外“嘩啦”似什麼碎裂一樣的聲音,她才反應過來轉過頭,看到剛剛才被殘忍對待過的拉門被緩緩拉開。
她一直都認為白色太過純淨,隻適合浮竹十四郎那樣同樣純淨的人。
所以她從不喜歡白色。
然而當那個修長的身影映入眼簾時,她還是華麗麗的愣了半秒。
因為一個瞬間一個人而開始接受一種顏色,這樣說算不算太過虛偽?
可這是真的。那時剛好是初春,戶外慵懶的風隨著被拉開的木門一下子吹進屋內,伴隨著在她眼前翻飛飄揚的純白色羽織,以及他含著笑意卻認真凝視她的眼眸,散發出絕對尊貴的高雅和……似乎沒有被刻意隱藏的霸氣。
沒形象的愣了一會之後,她很挫敗暗暗咬牙切齒,腦海中有個小人伸出細小的手指悲憤的指著已經很自覺地在她對麵坐下的藍染:“妖孽啊!這人天生一副妖孽皮相!根本就是禍害世人!”
“日安,藍染先生。”
想歸想,禮節不能廢。她極其乖巧的向他打了個招呼。
“恩——”藍染點了點頭,視線在她身上停駐了幾秒,然後表情莫名的開口:
“今天下午會舉行隊長就任儀式,那個時候……我希望,千楓能乖乖的待在這裏。”
哈?千楓聞言一愣。話說我還以為您是來拯救我的呢!
“我的斬魄刀,”他沒有等她問為什麼,反而微微低下頭,深邃的眸捉住她的視線繼續道,“它的能力有些危險,所以千楓在這裏我比較放心。”
一句話,立刻堵住了千楓所有的思緒。
斬魄刀的……能力……
藍染看到女孩流溢著酒紅的眼眸中閃過詫異,隨後表情充滿了不甘和遺憾,好像得不到糖果的小孩子。
“嗬嗬……”意味不明的笑意浮上嘴角,他伸出手撫上她柔軟的發際,“聽到了麼?千楓。”
看似溫和的目光直直攝入她的眼底,千楓歪了歪頭,卻毫不躲避的回望。瞬間的沉默,卻隻是展開燦爛的笑容:“嗨~我知道了~”
“好孩子。”藍染淡淡一笑就起身離開。在走到門口時,卻沒有再一次關門,甚至連結界都沒有重新設上。
“藍染先生!”女孩清脆的呼喚讓他停下腳步。藍染微微側頭,發頂柔軟的發絲在微風中輕輕拂動。
“白色,很適合您!“
透明的鏡片在陽光下微微發亮,千楓一瞬間看不清他此時的表情。
“謝謝誇獎,千楓。”薄潤的嘴角卻似乎添了更深刻的笑意。
而下一秒,千楓頓時想把自己的嘴巴縫上——果然是……思維混亂到口不擇言了嗎……
在那之後,他每次出門會提前跟她提起,偶爾還會問她要不要什麼禮物。她通常會乖巧的什麼都不要,也有的時候會拜托一些金平糖之類小孩子愛吃的零食,而他也必定會在說好的日期帶回來。
當然重點……當時讓她在意的重點並不是這個。
藍染當上五番隊隊長應該已經有一年,如果她沒有記錯的話,在這一年中,他有三次的外出時間都超過了半個月。而在他不在的日子裏,她能感覺到市丸銀會有意無意的限製她的外出,她自然不想惹麻煩,於是也就有意無意的裝傻聽話了事——畢竟,如果總是出現今天這種情況,就不是裝傻能解決的了。
腦海中不由的浮現出今天那個長相實在是對不起人民大眾的不知名死神……好吧,雖然舉止和行為似乎真的跟藍染有點像——可由此想來,藍染那家夥,到底用那把傳說中的鏡花水月迷惑了多少人?
出席隊長會議的護庭十三番隊所有隊長和副隊長,不僅如此,還有十三番隊的隊員和五番隊的隊員……不,或許應該說是,所有瀞靈庭的隊員?
能做到讓所有人把一個跟他完全不同的人稱呼為藍染隊長而毫無所覺——那果然是一把危險的刀,也果然是一個危險的男人。
可就是這個男人,卻對她說出了那樣的話。
“我的斬魄刀,它的能力有點危險……”
鏡花水月,真正的能力是完全催眠,發動條件則是,親眼看到斬魄刀始解。
而隊長就任儀式上,絕對少不了斬魄刀的始解。
他卻隻是說,有些危險……
你這是……拉我入夥的預備役麼,未來的虛圈之王啊……
躺在草坪上的女孩抬起纖細的小手,輕輕覆蓋住雙眼,擋住了直射下來的明亮陽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