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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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空遊蕩著幾朵卷雲,他神清氣爽,浮想聯翩。仿佛置身於浩渺的宇宙。他寧願化身為星辰,默默守護,守護他所珍惜的人,他所愛的一切。
從別墅出來,已經步行許久,途中已路過幾個車站,杜教授卻沒有等車的意念,繼續像小行星那樣偏離了軌道。他也沒有多問,隻是緊跟著他尊敬的腳步。眼看就要走過第四個車站時,他有些忍不住了。
“教授,我們就在這兒上車吧!”他擅自主張的說,雙目流露出急切的神情。
教授回頭看了他一眼,“哦,我的孩子,這可不行,我們必須在上帝的指引下前行。”說著他神秘的一笑。
“上帝的指引?”家奇不明白他這話的意思,重複了一遍。
“是哦,我的孩子,上帝擁有至高的神權和博愛的胸懷,他無時無刻不在撫慰受傷的心靈,拯救那些身陷囹圄的生命。”說著他把手放在胸前,致以最崇高的敬意。同時向最耀眼的地方看去——那個擁有巨大能量的火球,他眼中的清澈透明竟與年齡毫不吻合。
家奇開始對這位教授產生了濃厚的興趣,他竟一時搞不清楚這個學者到底是怎樣一個人?他信仰些什麼?
兩個人繼續往前走,誰也沒再說話。此時已離別墅越來越遠,他們經過了一片花海,那裏的花兒們釋放出沁人心脾的香氣,鳥兒愉快的歌唱,美麗的蝴蝶尋覓著花香來到這片神奇的土地,展現她優美的舞姿。多麼美好的生活,多麼清新的空氣啊!
教授突然停住了腳步,他低下頭深沉的親吻了一片花瓣,他慢慢的站了起來,陽光溫柔的灑在他的臉上,就在那一霎那,家奇驚呆了,那臉上的傷疤不見了,皺紋散開了,變得平滑細膩,白皙清純,那是一張年輕人的臉。但他跟教授穿著同樣的衣服,鞋子,尤其是頭上那頂破舊的涼帽。
“教,教授。。。”家奇驚叫了起來,他的聲音在顫抖。“你,你的。。。”他用一隻手指著那個人。
教授覺得很奇怪,“怎麼了,我的孩子?”說著他走到家奇麵前。
“哦,我的孩子,到底發生什麼了,你的臉色為何如此蒼白?”他關切的問。
家奇抬起頭再次看他的臉,“啊”他叫了出來。隻見他的左臉頰上有一道明顯的傷疤,鼻梁上架著一副金屬框的學者鏡,一邊長一邊短的八字小胡須,那是一張蒼老的臉。他揉了揉眼睛,仔細一看,沒錯,那是一張蒼老的臉。
“教授。。。”家奇疑惑的看著他。這是怎麼回事?難道是自己的幻覺?那張臉。。。
“怎麼了?我的孩子?”杜教授溫柔的問,他的八字小胡微微揚起。
應該是幻覺吧!他想。“那個還要走多久呢?”他謹慎的問。仍然在回想著那張臉。
“就快到了,我的孩子。”教授微笑著回答。
兩人繼續往前走,走了一陣子,風景又不同了,眼前是一望無際的麥田。就像梵高的畫一樣閃爍,一種精神在生長,根深蒂固。天邊的卷雲不似實物,倒像用奇妙的畫筆勾勒出的金色小世界。就在那一刻,他停下來,深吸了一口氣,閉上眼,想象著當年梵高的情調。
杜教授聽不到後麵跟隨的腳步聲,便回頭看去,隻見那孩子站在原地,閉著雙眼,滿臉醉意,仿佛與大自然融為一體。
“孩子,快點,跟上,我們得抓緊時間了!”他用命令的口吻說,看得出他很焦急。
家奇慢慢的睜開了眼睛。就在他前方不遠處站著一個人,穿著和教授一樣的衣服,戴著那頂破舊的涼帽,可是那張臉,那是張年輕人的臉,與他之前看到的一樣。難道又是錯覺?家奇揉了揉眼睛,沒錯,那是一張洋溢著青春活力的麵孔。
教授見他愣在那裏,覺得奇怪。“怎麼了?我的孩子?”他關心的問。
“教,教授。。。”家奇似乎要張口說些什麼,他的聲音斷斷續續。“你,你的。。。”
教授絲毫沒有理會,“哦,我的孩子,快過來,我們得抓緊趕路了。”他比前一次更焦急的說。教授看著表,並用手擦了擦頭上的汗。
家奇小跑了幾步,來到教授跟前,“我的孩子,你剛剛在想些什麼?”他好奇的問。
家奇抬起頭看著那張臉,那張臉的左側有一道傷疤,戴著黑色金屬框的學者鏡,留著八字小胡須。他足足盯了有半分鍾,沒錯,那是教授的臉。
杜教授心想:這孩子在搞什麼鬼?怎麼一直盯著我看?莫非是嫌我太老了?
到底是我的幻覺呢還是。。。真的是幻覺嗎?同樣的臉出現了兩次?他尋思著。
他突然笑了,“教授,沒什麼,沒什麼,我們繼續趕路吧!”他天真的說。
教授鬆了一口氣。
“這裏還真是像亞馬遜熱帶雨林啊!”教授突然感歎道。
熱帶雨林?我們不是走在麥田裏嗎?他下意識的往周圍一看,頓時傻眼了,是一片濃密,仿佛置身於綠色的海洋,高大的樹木遮蔽了天日,空氣變得潮濕起來,葉子和泥土的混合氣息那樣清新自然。幾隻小鬆鼠在樹枝上盡情的嬉戲,它們身手敏捷,動作輕盈,還真是大森林中的小淘氣呢!突然他覺得右手好像觸到了什麼,他下意識的往自己的右手看去,天啊,他手裏正捏著一個毛絨絨的東西,紅色的液體從指縫間流出,是血,他緩緩的把五指打開,隻見他的掌心裏。。。啊,他大叫了一聲。
這小子又怎麼啦?教授急忙回過頭去,見那孩子呆呆的站在那裏,他的手在流血。
教授嚇了一跳,他一下子竄到家奇麵前,“我的孩子,你的手怎麼了?”
家奇麵色蒼白,“教,教授,我。。。”眼淚竟然從他的眼角流了下來。
“孩子,很痛吧?快,伸過來讓我看看。”
“教授,我,我。。。”家奇有些遲疑。
教授心想:這小子到底是怎麼回事啊?
“快,伸過來給我看看。”他命令道。
家奇緩緩的伸出了右手,教授把他的手指掰開一看,皺了皺眉,他手心裏的是一隻死鳥,很明顯,是活活被掐死的,甚是可憐。
“哦,我的孩子,你真讓人擔心。”教授歎了口氣。
“教,教授,我。。。”家奇繼續哭著,低頭不語。
“可憐的小生物。”教授雙眼中充滿著悲傷,他的八字胡似乎憔悴了。“讓我們把它安葬了吧!”說著他小心翼翼的用手挖了一小抔土,讓小鳥舒舒服服的躺在了那裏,再用土輕輕的覆蓋。嘴裏念了些什麼。
家奇則雙手抱著頭坐在了地上。
教授見狀搖了搖頭,“我可憐的孩子,它雖然死了,但這不是你的錯!”他安慰的說。
家奇仍止不住淚水,“不,教授,是我掐死了它!是我!他死在我的手裏了!”
“不,孩子,別這樣想,你不是有意的。”說著他俯下身去把家奇扶了起來。
教授深情的看著他,那雙淚水浸潤的眼睛充滿著愧疚與悲痛。
“教授。。。”他竟一下子撲到了教授的懷裏。
教授則用手溫柔的撫摸著他的頭發。真是個天真無邪,富有同情心的孩子。
“來吧!孩子,擦幹你的眼淚,讓我們繼續前行。”教授鼓舞的說。並從衣兜裏掏出一張濕巾擦掉了粘在家奇手心和頭發上的血跡,又拿出一條手帕仔細的把它們擦幹。
家奇感覺心裏暖暖的,教授真是個體貼的人。不過他始終忘不掉那隻慘死的小鳥,好像背負著一種罪惡感。同時他內心也很疑惑,不明白,我不明白,為什麼我會把它掐死?
可是世界上你不明白的事情太多了。
兩人繼續往前走。周圍的陌生讓他深感不安。看來真得常出來走走,後悔以前沒察覺自己家附近有這麼多層次分明的景色。。。就好像穿越了熱帶,亞熱帶,溫帶,寒帶一樣,各種氣候都欣賞了一遍,真是神奇!
家奇感覺雙腿越來越沉,杜教授還真是精力充沛,雙腳掛風,步子輕盈,一點疲倦的感覺都沒有,相比之下,自己反倒像個老人了。想到這他打足了氣,也跟著加快了步伐。
教授一邊走一邊回頭衝他笑,“孩子,累了吧?”他關切的問。
“一點也不累,教授。”家奇陽光而又自信的回答,其實他的腳酸的很,大概是因為無氧呼吸吧!真是見鬼,都怪自己平時出門喜歡坐車。
“教授,我們什麼時候能到啊?”他終於忍不住的問。
“我的孩子,耐心點,就快到了!”教授平靜的回答。
家奇心生疑惑,他一邊走一邊想著事情,中科院沒有派車來接自己,倒是來了個杜教授,說是坐公交去,結果步行到現在,走了這麼久,倒不像去中科院的路,這地方會有車站嗎?總之,他心裏七上八下的。不過那份期待與渴望壓倒了這一切,研究室到底會是什麼樣子,那些研究員都是像傳說中那樣的工作狂嗎?他列出了一係列問題,而這些問題隻有到了目的地才能得到答案。
他看了一眼手表,出乎他的意料,才10點45分,不是吧?跟教授出來時就已經10點一刻了,才過了半個小時?難道自己的表變慢了?不可能啊?這可是歐巴奇生產的精品,雖然經過改裝,但恐怕也是表中之王。
這時,在高家的別墅裏。
“什麼?居然讓少爺一個人跟那老頭走了?”一個坐在輪椅上的40出頭的男人生氣的問。
“是的,史叔。”一個年輕人站在他麵前神色緊張的回答。
“也沒派人暗中保護?”史密斯繼續盤問。
“恐怕是這樣的,史叔。”年輕人畢恭畢敬的站在那裏,連頭都不敢抬起。
“簡直是廢物一個。”史密斯突然大吼起來。
大汗珠頓時從年輕人的頭上滾了下來。“可是,史叔,對方是中科院的人,應該不會發生什麼吧?”他小心翼翼的問。
“說的倒輕巧,中科院?小子,你可知道那是什麼地方?”史密斯放緩了語速。
年輕人抬頭看著他,像孩子一樣的問:“史叔,那到底是個什麼地方呢?”
史密斯用鼻子哼了一下,“那他媽的就是一群瘋子聚集的窩。”
年輕人差點沒笑出來,但他仍裝作很害怕,很嚴肅的樣子。
而站在史密斯身後的另一個年輕人則哈哈大笑起來。
“邦德,你笑什麼?難道我說的不對?”史密斯好奇的問。
“史叔,你也太誇張了吧!雖然說院士們一般性格都很古怪,但他們可是為國家做了很多貢獻的人,值得人們尊敬!”邦德一本正經的說。
“啊呀啊呀,邦德,真想不到啊這種話居然能從你嘴裏說出?”史密斯撇著嘴,失望的看著他說,“啊呀啊呀,尊敬他們?那群瘋子?真是荒唐!他們從來不把人當人看,打著為了社會發展,人類進步的幌子,狂妄自大,蠱惑人心,濫用科學。虛偽,自私,醜陋。”
史密斯在高家畢竟還是有一定地位了,兩個年輕人都不想惹惱他,給自己帶來不必要的麻煩。
“史叔,你說的極是,他們跟瘋子沒什麼區別。”第一位年輕人隨聲附和道。
“史叔,聽了你一席話,我終於明白了那些人的本質!”邦德很有禮貌的說。
史密斯哈哈大笑起來。
兩人就像受傷的幼雛一樣屏住了呼吸認真的聽著。
“你們兩人,一個身為高家的總管,一個是少爺的私人司機。可謂年輕有為啊!你們要記著不論發生什麼事,都要保衛高家的利益,保護好少爺,老爺以及夫人的生命安全!”他語重心長的說。
“是。”兩人急忙肯定回答。同時兩人也下定了決心,要以史前輩為榜樣,為高家盡心盡力,盡職盡責!“我們一定不辜負您老的栽培。”
我看上去有那麼老嗎?聽了這話史密斯有些不高興。但見兩人堅定的眼神。他微笑著點了點頭。
接著他似乎想起了什麼,“差點忘記了重點,這件事我多少有些耳聞!你們兩人似乎很不合啊?”說著他極其不滿意的看著兩人。
高海心想:這個老不死的,真愛管嫌事!
真他媽磨嘰,老東西。邦德在心裏罵道,真他媽的倚老賣老。
但他們表麵上都微笑著,耐心的聽著前輩的教誨。
“雖然不知道是什麼原因?但你們必須團結一致,友好相處,這樣才能調動其他仆人的積極性,使高家更加和諧。”史密斯用極其樸實的話語說。
“史叔,你就放心吧!我跟小高那是鬧著玩的,其實我們倆最哥們了!”邦德說著用挑釁加鄙視的目光看著高海。
高海並沒在意,“是啊,史叔,請您相信我倆,一定做到最好!”高海坦誠的說。
“哈哈,這我就放心了!”史密斯不假思索的說。同時一直十字交叉在雙膝上的雙手輕鬆的放開了,又搭在了輪椅的扶手上。
“好啦,你們可以回去工作了!”他命令道。
邦德馬上離開了。
史密斯見高海還站在那裏,“小子,你還有什麼事嗎?”他好奇的問。
他幾步就邁到史密斯的麵前,“史叔,那塊手表。”他輕聲的問,“你送給少爺的那塊手表,不是有追蹤係統嗎?”
“有是有,可是不知為何接收不到,好像受到了強大的幹擾。”史密斯一臉不解。
“小子,要知道這是不可能的,我的發明在世界上可是獨一無二的。”他自信的說。
高海裝作一副認真思考的樣子,“我知道了,史叔,是中科院,那些瘋子搞的鬼。他們不想讓我們知道少爺的行蹤。”那種不太肯定又肯定的語氣讓人更容易信服。“其實他們是怕通往秘密機構的路線被暴露。”
“嗯。”史密斯用手托著下巴,“有可能。”他稍微加以肯定。
“不對啊,高海。”史密斯突然又否定了,“如果他們不想讓外人發現,那為什麼要邀請少爺參觀呢?難道不怕少爺將他們的秘密說出去?”
高海笑了,“史叔,少爺是不會說出去的。”
“你就那麼肯定?”史密斯用懷疑的語氣問。
“我在少爺身邊都快8年了,他的秉性我最了解,我敢打賭,就是刀架在他的脖子上,他也不會說出這次出門的所見所聞的。”高海堅定的說,似乎也在警告史密斯,休想從少爺的嘴裏套出國家機密。
史密斯的心咯噔一跳,他用敏感的目光看著高海,這個年輕人怎麼。。。
史密斯不屑的哼了一聲,“高海啊,你想的太多了,至於少爺他去做什麼,看到什麼?這些都不應該是我們這些下人所關心的。我們唯一要做的就是保護少爺安全,僅此而已。若沒其他的事你就先回去吧!”他不耐煩的說。
高海根本沒有想離開的念頭,“前輩,少爺似乎對中科院很向往呢!我懷疑那群瘋子。。。”他還沒有說完,就被史密斯打斷了。
“好啦,好啦,高海,我明白你要說什麼。那件事我會看著辦的,你快回去專心工作吧!。。。”史密斯神秘而又認真的說。
這老頭真聰明,高海在心裏嘀咕著,他心頭像放下了一塊石頭,轉身離開了。
史密斯用睿智的目光望著他的背影,“這個高海有意思,有意思!”他自然自語。
“我的孩子,你的表沒駐,確實才過了半個鍾頭。”教授回頭對家奇說。
“咦?”家奇心想這個老頭還真是古靈精怪,莫非背後長了眼睛,連自己想什麼都知道。
“快到了吧?教授。”家奇問。
“快了,快了,看見前麵那個房子了嗎?那就是了。”
家奇朝著教授指著的方向看去,映入眼簾的是一個外表極其普通的小木屋。
難道這個小屋就是秘密研究所的入口?他馬上聯想到科幻電影裏的情節,一個外表看似簡單的物體內容卻複雜的出奇,往往具有豐富的挑戰性。此時,他簡直可以用熱血沸騰來形容。
兩人慢慢的到了小屋近前,一個人從裏麵走了出來,上身穿著白色的T恤,下身穿著休閑短褲,頭上一頂米黃色的釣魚帽,戴著一副跟他體型相襯的圓框眼鏡。這個男人也就30多歲,是個小胖子,家奇目測了一下他頂多比自己高出10厘米。
他熱情洋溢的打了個招呼“杜教授,你終於來了。”
“啊哈,李博士,我們又見麵了!”教授顯得神采飛揚。
說著他和這位姓李的博士握了手。
“他就是那個少年?那個得了開普勒大獎的人?”博士滿臉疑惑的問,同時上下打量著家奇。
“沒錯,他就是高家奇。”教授肯定的回答。
博士俯下身去用他那對小眼睛仔細的盯著家奇,好像在尋找什麼。“額。。。”他猶豫了一下,“他今年17歲?”他懷疑的問。
家奇馬上就明白這位博士在想什麼了,他心裏有些不高興,“博士,單憑一個人的身高是不能判斷他的年齡的!”他一本正經的說。
聽他這麼一說,博士立刻直起了身,“小朋友,我同意你的觀點,而且你的聲音使我更加確信。”說著他的眼睛眯成了一條縫。“你確實是17歲。”
家奇心想:就是單憑聲音也不能準確的判斷一個人的年齡啊?這到底是個什麼博士啊?但他沒有爭辯。
教授有些著急了,“李博士,時間不多了,快點帶我們進去吧!”
博士看了看表,“糟糕”他嘀咕了一句。“不要緊,我們還有時間。”他又輕鬆的補了一句。
說著他一把抱住家奇以閃電般的速度進了屋。家奇還沒反應過來。
到了屋內,家奇有些失望了,內部跟外表看上去一樣大,在屋內隻有一輛敞篷的汽車。博士把他塞在了副駕駛位上,自己則飛身跳上了駕駛位。
家奇瞪大了眼睛看著他,沒想到這個小胖子身手如此敏捷。
“等一下,杜教授還沒上來呢!”家奇認真的說。
“孩子,我在這呢!”一個聲音從背後回答。
家奇一回頭看見教授正坐在他的後麵。這老頭也夠機靈的,什麼時候上來的都沒覺察,他尋思著。
“一切準備就緒,坐穩了各位,我們出發了!”博士信心十足的說。
他按了一個按鈕,車子上麵的篷子便合上了。家奇才意識到這不是普通的車,從裏麵的玻璃居然連外麵的一點點輪廓都看不到,也就是說玻璃完全一片漆黑。而從外麵看到車子內部的是幻像,與實際構造完全不同。他隱約能感覺到車子在飛速的行駛,正開向目的地。
“小家夥,怎麼樣,還習慣吧?”李博士突然轉過頭問他。
真是奇怪的問題,“蠻舒服的,”他回答說。
李博士眯著眼睛,點了點頭,他那臃腫的手在方向盤上居然那樣靈活,他的駕車技術也很高超。
在旅途期間,三個人誰也沒說話。
大概過了半個鍾頭吧,車子慢慢的減速了,接著停了下來。
“我們到了。”博士愉快的說,同時鬆了口氣。
車頂的蓬緩緩的打開了,家奇抬頭一看,隻見銀白色的支架高高的懸在上麵,一個巨大的天窗望眼雲天。這就是天文學研究所。家奇十分激動。
教授不知何時已經下了車,他打開了副駕駛室的車門,親切的說“孩子,歡迎來到天文學研究所。”
家奇走下車,他被眼前的景象驚呆著,他正站在一個大廳中央,他腳下是一個刻有羅馬數字的巨型圓盤,周圍屹立著12根白色的大理石柱。如此熟悉,如此向往。到底在哪裏看見過呢?等等,這不是奧林匹克神殿嗎?家奇頓時感覺很疑惑。中間的圓盤是幾大天神的坐席,12根大理石柱象征黃道十二宮,而且每根石柱對應一扇門。
“教授,我想我們應該。。。”他剛想說什麼,卻發現教授和博士都不見了,那輛敞篷小車也不見了。空蕩蕩的大廳裏隻有他一人。
他向後退了幾步,身體撞到了一個硬硬的東西,好痛,他回頭一看,隻見他正靠著一個巨大的石雕,沒錯,這是一個人物塑像。雕刻的極其細膩,逼真。他一隻手托著地球,另一隻手指向遠方,目光堅定而有力。
家奇笑了,這個雕像既不是希臘的神也不是北美的妖,而是開普勒在發現行星定律後的寫真。他逐漸淡定了下來,看來中國的天文學家們對開普勒的崇拜到了極點,竟把他供為神。雖說天文學的鼻祖另有其人。開普勒老先生算是曆史長河中的幸運兒,他不僅有很好的名聲,威嚴的地位,甜美的愛情,還有忠實的信徒。至於他的品性才學則無從考證,是可謂人雲亦雲,一傳十,十傳百,百而千,千而萬而已。
家奇才不管這些呢!他所尊敬的隻是開老對待學術的嚴謹態度,活躍的思維,敏銳的洞察力以及超群的創造性,他可不認為這個人是神!神究竟存不存在呢?即使在科學製勝發達文明的今天,人們還是無法給出個滿意的答案。如果說沒有,那你又如何解釋那些奇怪的超自然現象呢?如果你認為有,那又有誰見過呢?
沒錯!這是一次考驗。通往研究所的大門就是那十二扇門中的一個。家奇敏銳的觀察著周圍的一切!
這時,名字叫做開普勒的雕像說話了“高家奇,歡迎來到天文學博覽廳。”
“謝謝!你是開普勒?”他一點也不覺得驚訝,而是淡定的有禮貌的問。
“哈哈,算是吧!大家都這麼稱呼我!”雕像靦腆的回答。
家奇笑了,“是不是通往研究所的大門就是這十二扇門中的一個?”他聲音洪亮的問。
“沒錯,孩子,你真聰明!”雕像讚許的說,同時帶著一絲輕蔑。這也難怪,像他這樣的大牌科學家難免會有些傲氣。
家奇微微一笑。
“但是你隻有一次選擇的機會,如果你選錯了,那麼非常抱歉,你的這次旅行將被取消,我們會立刻送你回去。”雕像認真的說。
果然不出我所料,簡直跟電影裏的情節一模一樣,隻不過今天我是主角。夠刺激!
“你有兩分鍾的考慮時間,超時也將無效。清楚規則了嗎,我的朋友?”雕像補充道。
“如果我沒猜錯的話,應該是這扇吧!”說著他朝其中的一扇門一指。
“回答正確,我的朋友!”雕像平淡的說,“我承認你是個天才!能否告訴我你的思路呢?”
家奇笑了,“這其實很簡單,”他一點也不謙虛的說“這十二個大理石柱代表著十二個星座,每個星座對應一道門,而開普勒的雕像站在中間,所以那個通道應該是他所對應的星座,毫無疑問開普勒是射手座。”
“你怎麼知道我的星座?”雕像好奇的問。
“不是你,是開普勒!”家奇加重了語氣。心想:看來不光是有生命的物質,就是無生命的物體也愛慕虛榮。隻不過是一塊普通的石頭被雕成了名人的樣子,它就開始沾沾自喜,以為世人膜拜的是自己。豈不荒唐?它跟那頭托著石像的驢有什麼區別呢?
那雕像好像有些不高興了,“快說你是怎麼知道我的星座的?”它追問,語氣中充滿渴望。
這個東西還真是難纏!應該說是研究所裏的那些博士,教授吧!竟用這麼俗套的手法邀請我,有點小失望啊!
“因為你是12月1日生的嘛!”家奇無奈的說。
“你開始承認我的身份了?”雕像美滋滋的問。
“什麼跟什麼呀?”家奇淡淡的瞄了它一眼。
“謝謝你!”雕像文質彬彬的說,“可是你是怎麼知道的呢?史書上不是這麼記載的?”他繼續問。
家奇歎了口氣,這個東西還真是問題多多啊!也真是的,難道那些教授在編程序時,隻告訴了它正確答案,卻沒有解釋?罷了,姑且滿足一下它的好奇心吧!
“確實,開普勒的生日至今仍是個謎,也就是說人們普遍同意的觀點未必是正確的。開普勒是個聰明人,他把自己的一些隱私都以天文密碼的形式寫在了他的著作裏,如果我沒猜錯的話,他是希望後人能破解那些密碼來了解他,甚至說加深他的影響力。我從7歲就開始研究他的理論,直到現在還是對他一無所知。所以一切都隻是我的猜測罷了,為了打發無聊的時間!”家奇一本正經的說。
他不經意的抬頭看了一眼雕像的頭部,隻見那雙眼睛裏湧出了液體。難道它哭了?真是個奇怪的東西!
“好啦,杜教授,李博士,就先玩到這吧!我要進去啦!”說著他朝那扇門跑去。
他的身後卻冒出一道寒光,“高家奇,高家奇。。。”一個聲音在低吟。
英國倫敦
大廳空蕩蕩的隻有一把椅子,一個男人坐在上麵,穿著黑色的外套,戴著一頂禮帽。
這時一個赤裸著半邊身子身材健壯的人走了進來,他深深的施了一禮。
“進展的如何?”戴著禮帽的男人微笑的問。
肌肉男深吸了口氣,然後小心翼翼的說,“先生,十分抱歉,我們沒能找到他。”
禮帽男的臉上發生了微妙的變化,“你說什麼?”他反問。
“先,先生,我們一直在搜查,可是絲毫沒有他的消息!”肌肉男神情緊張的說。
禮帽男突然從椅子上躍起,“廢物!”他衝著肌肉男大聲吼道,“三年零六個月了,已經過了三年零六個月了!”他喃喃著,他的手在顫抖。
“先生,請您放心,我們一定會找到他的!”肌肉男顫顫驚驚的說。
“滾出去!”禮帽男命令的說。
“可是先生。。。”
“滾出去!”他大吼道。
肌肉男灰溜溜的離開了。
他又慢慢的坐到了椅子上,漸漸恢複了平靜。
“Galiwo!我親愛的Galiwo!總有一天我們會再見麵的!”他冷笑著,用冰冷的目光注視著前方。
遊戲才剛剛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