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我真的無法忍受這麼多的人為我一個人受苦，這樣活著生不如死，我內心一輩子都會過意不去的。我也作為蕭家的一份子，我可以為蕭家做點什麼。從小我什麼話都聽從你的，但是這次我真的想自己做一個明智的決定，娘，請你讓我為蕭家做點什麼。看著他們一個個饑寒交迫，我的內心真的無法忽視這一切。你知道我是何等的痛苦嗎？”笑珊一口氣說出了很久都沒有勇氣說出來的話語，她隻是希望母親能夠同意自己進入皇宮，挽回現在的一切局麵。
    “我的話早已經說過了，不管怎麼樣，你就是不能進入皇宮當妃嬪，這就是命令，不準違抗。”雲夫人的語氣依然吃最初的那樣堅決，毫無可以商量餘地。
    “娘，我就不明白，你為什麼不讓姐姐入宮當妃嬪？”蹲在一邊的寒珊，開始有些迷惑不已。明明都是女兒，為什麼自己可以入宮，而姐姐卻不可以。
    “這些你就別再問了，反正不準就是不準。”
    “但是如果姐姐不能進宮，我們蕭家照樣人頭不保。再說姐姐自己也願意入宮，娘，你就答應我們吧。”寒珊開始勸說著雲夫人。
    空氣中彌漫著疑惑的氣息，喧鬧的時刻突然變得如此平靜，一個個未解的迷纏繞著整個誘惑的黑夜。此刻，沒有人來打破此時的寧靜，除了相互的凝望和漠視。一陣陣秋風透過絲絲涼意，雲夫人微微挪動了一下身子，替笑珊擋住了涼風。
    秋風依然不停地向人們肆意著自己的魅力，彷如一個害羞而含苞未放的花蕊，時而斷斷續續的微笑，時而不間斷地展示著自己的美麗與嫵媚。
    “咳咳……咳咳……”雲夫人又開始一陣一陣咳嗽起來。
    “雲夫人…雲夫人……”此時亂成一片，周圍的奴仆都圍到了雲夫人的身邊，有的端著水，有的拿著衣服，還有的拿著藥……
    看到雲夫人的病情愈發嚴重，嚇得笑珊和寒珊也不知所措，急忙扶起柔弱的母親，便不約而同開始哭泣起來。
    “我說的話你聽見沒有？”雲夫人用著最後一絲微弱的力氣問著笑珊，那麼無助，看著卻那麼讓人心痛。
    “恩…恩…娘……你說什麼我都聽你的，你放心吧，我答應你，我不會入皇宮的，我一切都聽你的，你別傷心了。”笑珊嘶啞著聲音，淚流滿麵。
    “那就好，我就會放心了。”雲夫人用那微弱的聲音回答著麵前這位自己養育了許多年的女兒，縱使內心有些怨怒，但是畢竟這也是自己親手帶大的女孩，不是自己的，也甚是自己的，心疼她，唯一能給予她們的隻是自己的那微弱的保護而已，僅此而已。雲夫人深知，這一去，將會女兒的劫難，所以一直極力勸阻著，幸好兩個女兒還是很聽自己的話語，這一點讓雲夫人內心稍稍有些安慰。
    看著母親這麼微弱的身體，笑珊也無能為力，但是也隻能對著雲夫人說道：“恩，娘，女兒一切都聽從你的。”笑珊一直順著雲夫人的話語。
    坐在旁邊的寒珊瞪大玲玲眼睛看著眼前的母親和身邊的姐姐，更多的是一份迷茫和不解，但是看著母親的柔弱的身子，也沒有再多說什麼，她也隻是靜靜地陪著雲夫人的身邊。
    “雲夫人，來喝點水吧，對身子會好一些。”站在一旁奴仆立馬端上水蹲在雲夫人的身旁，小心翼翼地讓雲夫人喝著。待雲夫人喝完之後，緩一口氣，梳理了一下豪華衣服上麵的灰塵，這一直是雲夫人是習慣，也正是雲夫人的某些永不變更的習慣便成就了雲夫人輝煌的一生。
    “娘，你現在感覺好一點沒有啊？”寒珊更加挨近了母親。
    “娘沒事，讓我睡睡就好。”雲夫人轉過頭，看著寒珊那淚汪汪的雙眼，便忍不住說道：“傻孩子，母親身子還好著呢，看你難過的樣子，再哭就不乖了，看起來就不迷人了啊。”
    寒珊看著母親，隨手扶著她的身子，苦笑地說著：“娘親，你這是哪裏的話啊，都這個時候了，你還跟女兒開這種玩笑，女兒迷不迷人有那麼重要嗎？再說，我還沒有考慮過哪些呢。”
    “傻孩子，作為一個女人，總是應該有一點屬於自己的迷人的地方，那才能讓你能找到一個好歸宿的。等你以後出嫁了，你就會明白母親這話語的意義了。”雲夫人接著和寒珊說道。
    “我不，我偏不，這一生我就不會嫁人，我要一直陪伴在母親的身邊，一直伴隨你左右。”寒珊很是執著地回答著母親的話語。
    “哪有作為一個女人一生都不嫁的道理啊？”
    “那哪裏又有女人非得要嫁的道理啊？我可沒有在古書中看見過，你說是嗎？姐姐。”寒珊說完，然後轉過身問道笑珊，本來很難過的笑珊，聽見笑珊這麼一說，也不得不停止了自己的悲傷，附和著妹妹的話語，微笑道：“是的，古書上麵好像沒有這個道理。”
    “嗬嗬，沒有人說得過你，你這傻丫頭，嘴皮子就是快，你說的是對的，對的。”聽見寒珊這麼說著話語，自己內心也舒服多了，也許是習慣了女兒陪伴的日子，也許是不想失去現在所擁有的東西，哪怕有些東西本該不屬於自己，雲夫人也緊緊握著，不想讓這一切都因為選妃而流失。
    “可是，娘，我有一件事情不知道該不該問你？”寒珊突然沉默了，沒有接著往下麵說道。
    “我的寒兒還有什麼磕磕碰碰的話兒想問的啊？怎麼問得如此吞吞吐吐，不像往日的你。有什麼想知道的事啊？”雲夫人看著心愛的寒珊，便情不自禁微笑起來，這笑雖然很拙作，但卻是如此真實，這也是雲夫人躲在山上這麼久的第一次微笑。
    “不知道女兒接下來的問話會不會傷到姐姐的心，但是寒兒真的很想知道，娘為什麼始終不願意要姐姐入宮啊？可娘一直都沒有阻攔寒兒？”
    “嗬嗬，我的寒兒始終是我的寒兒，小女孩心思。如果笑珊不入宮，我的寒兒會不會再入宮啊？再說你剛才不是說了嗎？你要一直陪在母親身邊的啊？”其實雲夫人一時半會也回答不起這個問題，忽然一下子就想到了這個冠冕堂皇的理由，隨便開口敷衍著寒珊。
    “娘，你怎麼知道？你真懂女兒的心思。”單純的寒珊根本就看不出母親的言外之意，對於母親的話語還很是高興的樣子。
    “你剛才不是說了嗎？女人為何要嫁？”雲夫人好像覺得自己越說越離譜了，然後又接著說道：“再說你願意和那麼多女人分享一個男人嗎？”
    “可那個男人是皇上啊，是我們的天子呢，這個世界上也隻有他的權利最大，說不定女兒進宮能當上一個什麼妃子似地，說不定還有享不盡的榮華富貴呢？”寒珊開始慢慢幻想著。
    “寒兒怎麼會這麼想？難道權利相對於母親來說，權利重要些？”雲夫人有些不高興了。
    “娘，寒兒不是那個意思，寒兒隻是隨便說說而已，沒有什麼意思。寒兒隻是很佩服母親很懂寒兒內心所思所想。”寒珊立即將話題轉換了回來。
    “嗬嗬，你娘我是誰啊？難道還不知道你那點心思。”說完，在一旁一直聽著的笑珊，文柏，阿寶，還有許多奴仆都開始笑起來了，冰冷的局麵就那麼因為寒珊的一些話語而變得稍微和諧，和這個寂靜的深夜相比，人心能勝過一切。或許正是寒珊那些話語，讓一直高度警惕的雲夫人放鬆了所有的戒備，心裏稍稍有些安慰了，舒服多了，便不知不覺睡著了。
    “我想娘真的很累了，那就讓她好好休息一會吧。”寒珊對笑珊說著，然後一邊擦去自己臉上的淚痕。
    “我想也是，好吧，讓她靜靜地休息一會。”笑珊再一次把脫落的大衣搭蓋在母親的身體上，好擋去些冷風，就像母親為自己擋住寒風那樣。